都护大人的白月光(138)

擡头看向他的眼睛，不像有商量的余地。

只好凝神静气，拉开弓，瞄準靶子射出第一箭。箭矢划破空气，不出意外精準地远离靶子中心。

沈约微笑：“不错，不错，继续。”走到她身边，反複引导她射箭的姿势和技巧。

华歆一边拉弓，一边默数着箭的数量。

当她射出第九十九箭时，手心已经开始发抖，她不禁握紧了弓弦。

沈约看着她，一言未发。

还剩最后一支时，华歆深吸一口气，再次拉开弓，瞄準靶子，稳稳地落在靶子中心不远的地方，正好凑满第一百箭。

她放下弓，心中暗喜，没想到多练习果然还是有用的。

沈约瞧着那箭靶，松口道：“去吃晚饭。”

薄家出事

夜色融融，她手心上湿漉漉的。

搁下弓箭时，擡眸瞧了沈约一眼。皎洁的月光笼罩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厚厚的银霜。

到吃晚饭的时候，华歆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两眼发黑。

她拿起筷子，就準备大快朵颐。

可是手不知怎麽的，突然颤抖起来。

手中的筷子更像是一条活脱的鱼，滑来滑去，不受控制。

她努力地想夹起眼前的一块肉，那肉像抹了油一样，总是从筷子的夹缝中溜走。

华歆心底涌起一阵惊慌，难道是自己刚才射箭太过，伤了手？

她抹把额头上的细汗，努力想要稳住手中的筷子，可是筷子抖得越来越厉害，甚至整个手臂都在抖。

一支筷子从她指缝中掉下去，响声清脆。

听见声音，沈约擡眸：“怎麽了？”

她看着自己红肿的右手，豆大的眼泪说下来就下来。

沈约搁下筷子，神色也郑重起来：“出什麽事了？”

华歆擡起泛红的眸子，脑门血液彙聚，嗓音也跟着提高不少。“出什麽事了？大人动辄骑马射箭，今天还让我射一百支箭。我这手现在筷子也拿不起来了，还吃什麽？我的手废了......”

她的手已经没有力气吃饭，说着呜咽哭出声。

沈约起身，走到她身边：“让我看看。”

华歆默不作声。

沈约捡起她的手，仔细看着，只见掌心那里被弓弦勒得发红。他揉揉，有些心疼道：“刚开始练习的确会有些辛苦。”

华歆睨了他一眼，略带埋怨道：“是不是我不让你碰，你就报複我......”

沈约：“......”

随后朝门外吩咐：“去请医师过来。”

华歆嘴唇嘟囔着，虽然极力地忍着不哭，但是眼泪却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我的手废了，以后不能用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沈约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若你的手真的出了问题，不是还有我吗？”

华歆吸了口气，哽着嗓子：“你就是在报複我，用各种方式来折磨我。”

自从那天晚上无意间听到嬷嬷的话，华歆觉得沈约总是故意给她脸色看。

平时都好好的，最近却执意要她去骑马射箭，这分明是故意找茬。

沈约不作声，明白她心中有气，便由着她发洩。

很快，一刻钟的功夫，医师便赶到了。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后，他道：“夫人不必担忧，只是疲劳过度，稍作休息即可。”

华歆擡起沉重的眼皮，有气无力地说：“你好好看看，我现在连筷子都握不住了。”

医师笑道：“真的不必担心，夫人放宽心就是。”

华歆这才松了口气，指着掌心处红肿的地方问：“那这里会变成茧子吗？”

医师：“短时间内不会，如果夫人长时间练习，还是多注意些，经常泡泡手会更好。”

听着医师这麽说，华歆才稍微放下心来。

医师离开后，隗儿端着一盆乌黑的水，搁在雕花窗子旁边的软榻小几上：“夫人泡泡手。”

她瞧着那水：“怎麽黑乎乎的？”

隗儿：“这里面加了白芷，赤芍...都是活血化瘀的好东西。”

华歆将双手浸泡在黑色的水中，温热热的。原本火辣的手心，舒服不少。

沈约坐在边上：“这下放心了吧。”

她有些尴尬，刚刚情绪上头，好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此时脸上有些温热，低着头，左右手不自在地互相搓一搓。

沈约拿块糕点，喂给她吃：“张嘴。”

华歆擡眸，见他脸上没什麽表情，便将下巴凑过去，咬上一口。

沈约继续一块块地喂给她，直到一盘糕点吃完，才问：“你方才说我报複你什麽？”

华歆脸上一红，手也泡得差不多了。便拿起帕子擦手，假装平静道：“我方才说手疼。”接着讪讪走开，去沐浴房。

沐浴过后，她绞干头发，躺在拔步床上。

听到有脚步声走来，赶紧拉上被子，面朝里睡过去。

沈约掀开被角，勾住她皙白的脖颈，硬是将她给拖过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华歆腮红得像柿饼。

沈约覆过来，贴上她的唇，好一会才离开，看着她的眼睛道：“现在不生气了吧。”

华歆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空白一片，呼哧呼哧喘着气。

环着她腰肢的手掌越来越滚烫，她有些抗拒：“那个......”

沈约仿佛知道她要说什麽，腰间的手慢慢攀到肩膀上，笑道：“我知道外公刚过世不久，你有孝在身，现在还不是时候。”

华歆脸红至脖子根

沈约替她拢着被子：“睡吧。”

她轻“嗯”，很快就沉沉睡过去。

沈约朝窗子的方向望去，外面夜色朦胧，整个都护府笼罩在一片静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