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护大人的白月光(188)
露出的眼睛闭合着,整个人萎靡不振。
依稀能瞧得见他眉眼间的轮廓!
华歆驻足,心口一紧,脚下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哎......你干什麽?”见她忽然走过去,奚婵喊道。
华歆置若罔闻,目光紧紧盯着那男子。她靠近铁笼,试图看清那男子面容。等她蹲下身子才发现,那深深浅浅的污渍都是血迹,脖子上已经被铁链磨的血肉模糊。
一道冷声:“二位,要买肴靡吗?”满脸络腮胡的男子走过来。
听见说话声,铁笼里的男子微微睁开眼睛。待他看清眼前的人,心头猛地一震,随即露出一丝慌乱。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子,垂下头,仿佛怕眼前的人认出似的。
“两位,这可是西奉朝的肴靡,现在只要五百两银子。”那人道。
“你怎麽不去抢啊?”奚婵怒骂,拉着华歆就準备走。
华歆挣脱,抓着铁笼子道:“是你。”看他的神色,她就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
那人惶恐,摇头否认。
华歆朝络腮胡喊道:“把笼子打开。”
络腮胡瞥了她一眼,道:“要打开也容易,五百两拿来。”
华歆抓着铁笼子上的锁,用力拉扯,根本打不开。
“哎,你干嘛呢?”络腮胡一把将她拖起来。
“快把笼子打开。”她有些焦躁道。
“你是来闹事的吗?”他变了脸,旁边一群五大三粗的人见状也围了过来。
他们人多势衆,奚婵道:“快走吧。”
华歆挣脱:“不行,这个人我要带走。”
络腮胡轻笑道:“想带走还不容易,五百两。”
奚婵将华歆拉至一旁:“五百两买一个肴靡,就算他长得不错,也没必要。”
华歆定眼看着她道:“我认识他。”
“认识?”奚婵又朝着笼子里看了眼。
就在这时,帐篷里走出一个身影,他原本不悦的眼神看见奚婵后,闪着光道:“奚婵。”
奚婵擡头望去,见是白岳,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吶,哪都能碰到你。”
他上前道:“我想着还要过两日才能见到你,没想到今日就遇见,真是巧了。”
奚婵瞪了他一眼:“巧什麽巧?遇见你跟撞鬼差不多。”
白岳并不生气,方才他在里间听着外面吵吵嚷嚷,这才出来。看向络腮胡道:“怎麽回事?”
络腮胡回禀:“她旁边的这位姑娘要买肴靡,可是又不肯出钱。”
白岳目光转而盯着华歆,上下打量着她。他那漆黑的眸子闪着冷光,像荆棘丛里野狼的眼睛,充满敌意。
“这位姑娘似乎不是咱们关外人。”
奚婵防备地将华歆拉近些,“她是我朋友。”
白岳移目过去,透出些许探询之意。轻描淡写“哦”了一声,随后问道:“你什麽时候和西奉人做朋友了?”
奚婵:“你管的着吗?”
白岳冰冷的眼睛,再次扫向华歆,透着不屑,还掺杂一丝厌弃。只见他抓起地桩上的铁环,用力一拉,将笼子里的人整个往后拖去。铁链收短收紧,紧紧勒着那人的脖子。
“怎麽,这位姑娘对着肴靡感兴趣?”
“啊..”华歆哪见过这阵仗,吓得脚心往后移,手也不自觉地蜷起。
白岳轻笑,手上的力道又收紧些。
那人吃痛,身子紧绷,双手紧紧抓着铁链,咬着牙关,脸上涨得青紫。
黑鏽斑斑地铁链上也不知道是血迹还是铁鏽,也仿佛血迹干了,就变成了铁鏽。
快要窒息时,白岳却松了手。
他如释重负,身子不停地颤抖,嗓子里“嗬嗬”的声音艰难往外挤。
这时,白岳的手又一次收紧。
原来方才只是让他缓过那一瞬间的窒息,阴笑道:“这可是西奉朝的肴靡,他爹在世时没少为难我们。现如今落在我手上,岂不是天神助我。”
他像方才一样抓着铁链,被迫挣扎,也紧紧是挣扎着喘息,别的什麽也做不了。
铁链子收得紧了,不知道是他脖子上的血,还是手的血,不断往外渗出,顺着指缝流下。
奚婵脸色一沉,怒道:“白岳,你别太过分了。”
白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过分?西奉人受点苦,不是正好解了我们心头之恨吗?”
华歆见状,心中更是焦躁不安。她紧盯着笼子里的男子,那熟悉的面庞像根刺一样扎着她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气,急步过去道:“我买。”
白岳挑眉,“出五千两,我便卖给你。”
华歆蹙眉:“方才不是说五百两吗?”
白岳:“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
“坐地起价呀你。”奚婵闻言,气得脸色通红,正要上前理论,却被华歆轻轻拉住了。
华歆同意:“好。”
白岳松了手,听着他嗓子里的喘息声,满意道:“成交。”
奚婵见状,连忙拉住华歆:“你疯了?为了一个肴靡,值得花这麽多银钱吗?”
华歆根本顾不上她,抓着笼子道:“将笼子打开。”
“银票。”他道。
华歆看向奚婵道:“她出。”
奚婵瞪大眼睛道:“我是什麽冤大头吗?又是我......”不情不愿地递了银票过去,还不忘咒骂道:“丧心病狂的事做多了,迟早被天神娘娘劈。”
白岳收了银票,看着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人的命一文不值,要了也无用。他转身吩咐手下:“把笼子打开。”
那男子踉踉跄跄,双腿几度站不稳,明显先前就已经遭到非人的对待。他意识模糊,喉咙里一口鲜血涌出来,身子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