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护大人的白月光(207)
她话里有话,华歆听着她往下说。
韩氏轻叹一声,低声道:“你有所不知,近来府上总有些风言风语,我只当府上的没事乱造谣,也没放在心上过,如今还真出了事。”
她眉头紧锁:“嫂子既然听到风声,为什麽不早些处置。”
韩氏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姨娘再怎麽说也是长辈,这里的事也不是我该管的。外头的人说什麽的都有,姨娘跟什麽人往来我们也不好过问,不过.....旁人都说她是自作自受。”
听到这里,聂兴脸色憋得通红,“不是这样的,阿娘她.....”
话还未说完,就被韩氏堵了回来:“你小小年纪,能知道什麽。难道你母亲平日里做什麽,跟谁往来,都跟你说不成?这里头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得好。”
他挣扎一番后,硬生生将那几句辩解又咽回去。
才回到住处,雨水就哗哗落下,华歆略显狼狈地抖了抖身上的水珠。
刚一进门,就听萸娘道:“这麽大的雨,怎麽突然回来了?”
华歆摇头,转而笑道:“没什麽事,我想你和华衍,所以就回来了。”
萸娘拿着面巾替她擦着脸上的雨水,动作细致轻柔,生怕弄疼了她。一边擦着,一边打量着她的神色,“怎麽瞧着,你像是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府里出什麽事了?”
“是秦姨娘她……身体不太好。”
萸娘眉头微蹙,“秦姨娘?她怎麽了?我记得她身子骨虽然有些虚弱,可也不至于突然生什麽重病,府里没派个得力的大夫去吗?”
华歆坐在雕花木椅上,将这一桩事细细说给萸娘听。
萸娘大惊失色,“那......她可好些了没有?”
华歆沉口气:“郎中说兇险。”
萸娘眉头锁得更紧:“这府上处处透着古怪,怎麽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
“阿姊,是你回来了吗?”门外传来华衍的声音。
她换上笑颜,“是衍儿,快进来,我正想着你呢。”
华衍推门而入,手上还牵了一条长毛的黑犬,毛发油光水滑。“阿姐你看。”
华歆问:“毛球呢?这是哪来的。”
“毛球不见了,我又找学堂里的小伙伴要了一只。”
华歆摸着黑犬,笑道:“看起来也很聪明呢。”
华衍眼睛一亮,得意地说:“它叫黑球,可警惕了,而且特别听话。”
华歆笑着点头:“那就好,你可得好好照顾它。”
“放心吧,阿姐,我会的。”
接着,他将华歆拉到软榻上坐下,翻出几本棋谱,脸上洋溢着笑,“阿姊,你看这些棋谱,都是我借来的。”
华歆看了看,“那阿姊陪你下几局,如何。”
“好啊,好啊。”他就是这麽打算的。
萸娘在一旁笑着看两人下棋,偶尔说上几句话,窗外的雨丝,绵绵不绝。
傍晚,天色渐沉,细雨啪嗒啪嗒打在窗棂上,聂玫望向窗外道:“府上怎麽吵吵嚷嚷的?”
红喜进来,手里还捧着沏好的茶:“听说秦姨娘身子不好,华歆小姐特意赶回来了。”
聂玫微怔,沉吟片刻后,吩咐道:“你看着孩子,我出去一趟。”她猜想华歆这个时候过来,必定是秦姨娘出了什麽大事。
“小姐,下雨了.....”
聂玫人已经走了出去。
月亮门处,韩氏正同人说着什麽,神色鬼祟,随后又离开。
聂玫疑惑,悄然跟上去。
韩氏一行人步伐急促,带着几个老嬷嬷,直奔聂兴的住处。
房间里有声音传来,“快些喝。”
聂玫猛地推开门,韩氏正往聂兴嘴里灌着什麽。
她一个箭步上前,打翻她手里的碗。“你干什麽?”
韩氏被她吓了一跳,神色慌张道:“他病了,我给他送药。”
聂玫用尽力气砸开钳制聂兴的老嬷嬷,喘着粗气道:“哪有这般强行灌药的,你分明是要给他下毒。”
韩氏瞬间变得慌乱,仍旧强装镇定,试图狡辩,“他染了重疾,我是为他好。”
聂玫怒不可遏:“聂兴好好的,什麽重疾,你这慌撒得未免也太拙劣了。”
大厅里,华歆正在吃晚饭,嬷嬷急忙跑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她慌忙搁下筷子,朝萸娘道:“出事了,我去看看。”
等她赶到,聂玫正怒气沖沖地与韩氏对峙,越夫人也在场。
聂兴满脸惊恐地站在一旁,见她过来,慌张道:“歆姐姐.....”
见华歆过来,韩氏脸色微变,不过很快恢複镇定。她瞥了聂玫一眼,说道:“妹妹的话不要乱说,我怎麽可能做这种事。”
聂玫气得脸色通红,她指着地上的碎片,怒道:“你还在狡辩,我亲眼看到的。”
华歆走上前,目光扫过争执的两人,落在聂兴身上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聂兴声音颤抖:“我……我在屋子里,韩夫人突然闯进来,不由分说地要给我灌药,然后就是玫姐姐进来,打翻了。”
“我不打翻,你就已经被人害死了。”聂玫道。自从她被人暗算后,最痛恨这种背地里下黑手的行径。
华歆定定地看着他:“你知道秦姨娘的事?”
“我……”他欲言又止。
“郎主回来了。”管事声音里带着一丝急促。
他大步流星地跨进门槛,走向越夫人行礼。“母亲。”
越夫人望着来人,紧蹙的眉眼松了些,“你来的正好,秦氏生病了,华歆也是为了这个来的。”
他转过头,寒湛湛地目光落在华歆身上,又转回去。“秦姨娘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