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不是反派(双重生)(16)
不过转眼的功夫,那伤口又发生了变化,伤口上翻开的肉已经完全发黑,黑青的毒素顺着血管往上,已经到了林嬷嬷绑着布条地方,整条手臂都变成了青黑色。
医师皱眉道:“这毒我也不曾见过,如今只能试试放血祛毒,郡主您看……”
“医师尽管试,如今我们也只能靠您了。”萧时慢回道。
“我学艺不精,见识浅薄,若是李神医在,他定有更好的法子。”医师叹声道。
“李神医!”林嬷嬷一脸愁苦的表情瞬间舒展。“我这就叫人快马加鞭去寻他回来!”
萧时慢一听到要叫回李神医,本平静的心生出些许波澜。虽然等李神医赶过来,江墨或许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但,万一他命大,偏偏撑到李神医来了呢?
不管怎样,李神医还是不来的好。
萧时慢忙制止林嬷嬷:“嬷嬷,我们已经和李神医分开两天,恐怕他早已到了镇北王府,即便护卫中途换马,一刻不歇,这一趟来回最快也要四天路程,你觉得江墨等得起吗?”
顿了顿,又继续道:“况且,李神医回北疆城,身上也有要紧的事。不若先让医师试一试吧,万一有效呢?”
林嬷嬷依旧不死心:“医师在这边先瞧着,我叫人去接李神医,两相不沖突的事,又多一层保障,何乐而不为呢?况且,如今再要紧的事,也要紧不过墨公子。”
说罢,便跳下了马车,见到站在马车边上待命的绿意,还不忘吩咐她上车给萧时慢帮忙。
车内,医师从医箱里取出平刃刀,在刚刚点起的烛火上烧过之后,迅速切除江墨伤口上黑掉的肉,又用三棱针刺放毒血,黑色的毒血顺着针口一滴滴流出。
“能放出毒血,总归是好的。”医师擡袖擦了擦额间的汗,说道。
萧时慢默然不语,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墨。
突然,本昏迷不醒的江墨呕出一大口黑血,眼睛、鼻子、耳朵里,也不同程度地有血流出来。
医师见状,手里的□□顿时滑落在地,神色慌张地跪下:“郡主饶命,属下也不知墨公子为何会如此。”
绿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叫出声,捂住了眼睛侧过头去。
萧时慢不忍地看了看她:“你若害怕,便先下车去,有事我再唤你。”
绿意也不勉强,顺从地下了车,想了想,又道:“郡主,奴婢去取热水和干净纱布过来。”
江墨现下一身血污,热水和帕子总是用得到的。
萧时慢颔首:“去吧。”
又对医师说道:“如今也不知道他身中何毒,本就怪不得你。这毒似乎十分烈性,不知血中是否带毒,待会绿意取了热水过来,还要劳烦医师帮忙清理一下他身上的血污。”
“是,郡主放心。”见萧时慢不怪罪,医师才放下心来,应答对声音里还残留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不一会,绿意便端着一盆热水过来了,身后还跟着林嬷嬷。
“郡主,墨公子如何了?”林嬷嬷问。
“看着十分兇险,林嬷嬷还是莫要上来了,瞧着都渗人。”萧时慢答道。
林嬷嬷眉头紧锁,还是上了车:“老奴一把年纪了,什麽场面没见过。”
上了车,瞧见七窍流血的江墨,心还是骤然收紧。
换了两盆水,弄髒了数张帕子,江墨脸上的血污才清理干净。医师将江墨手上用作放毒血的针口也做了简单处理,擡手探了探江墨的鼻息。才向萧时慢禀报道:
“郡主,现在墨公子的呼吸越发微弱了,不似方才平稳,属下不知墨公子身中何毒,再不敢轻举妄动,只盼墨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能够撑到李神医到来。”
“废物!真是废物!”林嬷嬷气急败坏地说道。
萧时慢冷冷朝她看了一眼,她才收敛气势。
见医师诚惶诚恐,萧时慢又安慰道:“医师尽力了,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唤你。”
医师低声应是,便提着医箱下车。车内只剩了萧时慢与林嬷嬷。
林嬷嬷是萧阔贴身侍奉的老奴,出门在外,一言一行皆代表着萧阔的态度,因此,最是沉稳不过。如今却如此失态,让萧时慢不明所以。
她审视着林嬷嬷,问道:“林嬷嬷如此着急墨哥哥,可是与他有什麽渊源?”
林嬷嬷见萧时慢质疑她有私心,缓缓跪下:“老奴跟随长公主与王爷大半辈子,忠心耿耿,所作所为皆为镇北王府,郡主怎可怀疑老奴有私?”
萧时慢见她眼中有泪,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她。
林嬷嬷又道:“墨公子与镇北王府,早就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不是担心墨公子途中再遇意外,王爷也不会将御赐的伤药交予我,也不会有随行医师在,还派了李神医跟着。”
“我如此紧张墨公子,不过是紧张镇北王府罢了!”
林嬷嬷话落,双目毫不掩饰地注视着萧时慢,好似将一颗心都捧出来,任她检验真假。
萧时慢忙拉起林嬷嬷:“哪能怀疑嬷嬷,我不知晓江墨的性命与镇北王府有这麽大的干系,又见嬷嬷如此着急,才有此一问。”
林嬷嬷顺着萧时慢的搀扶,重新坐回软凳上。萧时慢握着林嬷嬷的手,说道:“嬷嬷自小看着我长大,知我性子直来直去,口没遮拦,若是说了什麽让嬷嬷伤心的话,嬷嬷莫要怪罪。”
顿了顿,又继续道:“娇娇有什麽做得不好的地方,嬷嬷多多提点。”
“郡主这话折煞老奴了。”林嬷嬷脸色有所缓和,回握萧时慢的手道:“老奴确实有一句,要和郡主说一说。墨公子能够留在王府,与您自小一起长大,您要相信王爷,绝不会让身分不明的人,留在您的身边,更不会让您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