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不是反派(双重生)(47)
“再说了,夜半三更,阁主放着温香暖玉不抱,来我这里干嘛?”
江墨冷哼一声,侧身进门。李春这才借着屋外细微的天光,看到江墨脸上的不对劲,惊得他连忙回屋掌灯。
待房中大亮,李春看清了江墨脸上是耳光印子,吃惊道:“你脸上这是……”
江墨阴测测的眼神斜过来,李春立马转换了话头:“要不要我给你上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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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还在睡梦中的萧时慢就听到了小六急切地呼唤。
今日一早便要出发去邙山,本就要早起,萧时慢在柔软轻薄的锦被中翻了个身,半梦半醒地应了声。
听到小六推门入内,脚步声渐近,萧时慢才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如梦呓般问道:“什麽时辰啦?”
“卯时三刻。”
“还早得很,卯正三刻再叫我。”说罢,萧时慢将锦被拉过头顶,将整个人蒙在其中。
“郡主!”小六忙抢下萧时慢手中的被子,“不得了了!姑爷生病了!”
“什麽?”萧时慢顿时清醒,骤然从床上坐起,看向小六的眼中不再有一丝刚睡醒的朦胧。
江墨眼下是圣上亲封的逐风公子,像皇子督查公务这种大事,他也是要随行的。
临出发他却病倒了,如果父亲过来探望,那自己昨日与他刚发生过矛盾的事情,岂不是瞒不住了?
“他那长年练武的身子骨,铁牛似的,哪能说病就病?”
“方才小五着急忙慌把我叫起来,说姑爷生病了,我原是不信的,可我跟过去一看,才晓得姑爷一整夜都宿在湖心亭,想是水上寒气太盛,着凉了。看着面色白惨惨的,还发着高热,我不敢擅作主张,只好先过来禀报。”小六说。
萧时慢冷笑一声:“那湖心亭,我以前又不是没睡过,怎麽没生病?”
打定主意了江墨是在装病,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同小六说道:“服侍我更衣洗漱,速度快些。”
这江墨,偌大的王府他哪儿不能睡,偏偏睡在湖心亭,末了还装病,成心是想让她受父亲训斥。
亏她昨夜还对他有些愧疚,现在已经消失得不剩一星半点,江墨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便宜了他。
小六带萧时慢去湖心亭时,远远地只看见小五拿着毛毯站在那里。小五看到萧时慢踏上了连接湖心亭的游廊,忙抱着毛毯跑出去迎她。
“郡主,你快去看看爷吧,怎麽说也不肯离开湖心亭,我给他毛毯也不要。”
“那他想要什麽?”萧时慢提着裙子,一边走一边说道,“他怕是忘了我是李春的徒弟?看他能装模作样到什麽时候?”
踏上湖心亭的石阶,萧时慢便看见蜷缩在长椅上的江墨,双手抱于胸前,面上出来她昨天留下的五个指印红肿着,便是惨白一片,还泛着异常的青色,双眸紧闭,两唇不停地打着颤。
萧时慢见他如此,便知他不是在装病,快步上前,伸出手试了试他额间的温度,滚烫异常,又捉住他的手腕,开始把脉。
竟然是大婚之夜在他身上下的毒先发作了!
萧时慢眉心紧皱,怎麽会如此?大婚之前,她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专研这个毒,刚调制出来便用在了江墨身上,解药她还没有做出来呢!
“小五!去叫李神医过来!”萧时慢吩咐道。
“我已经遣人去知会他了,应该很快……”
“来了来了!这麽着急,是怎麽了?”小五话音未落,李春的声音便在游廊那头响起,外衣胡乱披着,头发淩乱,一看便是被人从床上直接拉起来的。
顷刻间,李春便到了亭子里。萧时慢把江墨身侧的位置让给李春,说道:“师傅,你快看看江墨在回事,昨晚还好好的……”
李春探了探江墨的脉,看向萧时慢,问道:“他又中毒了?”
萧时慢将脸侧向一边,逃避李春的眼神,回话声音却是理直气壮:“嗯。”
顿了顿又继续道:“这毒本该一个月后发作一次,我多的是时间调配解药,不知道他昨夜做了什麽,让这毒提前发作了。”
李春本还想责问萧时慢,一听这话,心虚地摸摸鼻子,说道:“你把毒药配方给我。”
萧时慢也不扭捏,当即叫小六去房中纳纸笔,将毒药的配方写下来,交给李春。
“你放了月罗花?”李春看了一眼方子说道。
“嗯。”
“这就难怪了,月罗花乃热毒毒,虽然有延缓毒药发作的功效,但中毒之人长期靠近水,受阴寒之气入侵,月罗花药性全失!你这毒不提前发作才怪。”
他将萧时慢的配方放在石桌上,继续道:“这一时半会把毒全解了是不可能的,只能徐徐图之,日日定时服药,将毒排出来。”
拿起纸笔。另写了一个方子交给小六:“去煎药。”
小六领了吩咐下去。
萧时慢看着长椅上半死不活的江墨,轻叹一声,说道:“将他擡我房中去。”
小五早就在等着萧时慢这一声吩咐了,欣喜领命,俯下身要把江墨扶起来,长椅上的人虽然昏迷着,却仿佛与长椅长在一起了似的,怎麽拉也拉不走。
小五皱了皱眉,擡眼看了看萧时慢,想向萧时慢求援,却见她脸色黑得吓人,转而对着江墨低声道:“爷,这回是郡主来接你回房休息,你若再不肯走,郡主要走了。”
长椅上的人,眼睫颤了颤,身子这才软下来,任由小五背在肩上。
萧时慢走在前面,一群人浩浩蕩蕩进了水榭小筑的主房。
给江墨喂了药后,不过一刻钟,江墨的高热便退了下去,脸上也有了血色,人也悠悠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