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他不是反派(双重生)(78)
否则,按照她对萧时慢的了解,这大热天的,死活也不会端上这一个碳炉子上来。
但是萧时慢时常不按常理出牌,江墨报出的菜名也着实是萧时慢喜欢吃的,她也保不齐是不是萧时慢一时兴起,偏偏就想吃这一口。
这麽想着,她便将信将疑地去小厨房準备了。
听了小六的话,萧时慢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子怒意,方才的一点点小女儿姿态,以及对江墨的愧疚怜惜蕩然无存:“江墨!这是我的院子,我的厨房,我的人,你凭什麽使唤?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萧时慢话音一落,对面的江墨便低低咳了起来,咳过了好一会,才煞白着一张脸,对萧时慢说道:“娇娇,是我唐突了,不应仗着自己在病中,就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小六,我隐约闻见小厨房有荷叶粥的清香传来,既然多备了一份,便端上来吧。”
江墨话落,有失一阵接一阵的低声咳嗽。
“我原是想同你共进晚餐,既然娇娇不想吃,这些餐食也索然无味,便先去歇息了。”
江墨平了平气息,扶着桌子缓缓起身,转身朝外走去,身形颤颤巍巍的,如弱柳扶风,仿佛下一刻便要倒下。
萧时慢看着他这副模样,恨得牙痒痒。
若放在以前,江墨出去便出去了,还省得碍她的眼。可如今他是她好不容易救活的人,怎麽能就这般出去自生自灭?
“站住!”萧时慢娇喝道。
江墨脚步顿了顿,却没有转身,嘴角却已经悄悄扬起。
他的娇娇啊,还和往常一样,嘴那麽硬,心却那麽软。
“我数到三,你再不过来,便再也不要过来了!”萧时慢说道。
话音刚落,江墨便出现在了小餐桌前,全然不见方才的弱不禁风模样。
萧时慢见他嘴角噙笑,便知他又是使坏得逞,方才的病弱十有八九便是装的。
想一个掌风打过去,又怕江墨那刚刚好了些的身子,又被她一掌拍回原点。江墨的伤终究是因她大意才受的,也是为了解决邙山之事奔波辛劳,没有好生调养,方才差点丢了半条命。
不论前世今生,江墨都是为了萧家着想,若是他因她有个三长两短,她恐怕要愧疚一辈子。
萧时慢顺了顺堵在胸口的那团火气,轻轻吐出来,对江墨道:“罢了罢了,我认输,你想吃,我陪你吃便是。”
说着,从小碳炉上取下羊肉胡饼,放在小案板上,準备切开,分给江墨。
但刀还未拿到手上,小案板便被江墨拉了过去。
“这胡饼刚从火上取下来,热得很,小心烫着,还是我来吧。”江墨说道。
此时,小六从小厨房端着荷叶粥回来,见此情形,便知萧时慢与江墨关系缓和了,忙放下荷叶粥,道:“姑爷且放着,小六来便是。”
江墨停下手中的动作,擡眸静静看着小六。
江墨本就剑眉星目,眼眸深邃,这一瞧,虽然没带什麽颜色,却也让小六被看得心底发毛,不敢再继续动作。
“小六,你辛苦了,先下去歇着吧,这里有我便可。”江墨淡声道。
小六这回可不敢任由江墨使唤,静立在一旁,眼神悄悄瞧向萧时慢。萧时慢朝她点了点头,小六这才快步出去。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萧时慢与江墨。小炉里燃着的炭火,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
萧时慢双手捧着撑着小餐桌上,捧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江墨。屋中烛火的光明灭摇晃,落在江墨轮廓分明的脸上,煞是好看。
江墨切饼极其认真,落刀又稳又快,喀嚓几声,一个圆圆的羊肉顷刻间便被分成了四份,酥脆的饼皮保留了完整干净的切割面,看着便令人心中畅快。
江墨将切好的羊肉胡饼往萧时慢面前推去,又取下小碳炉上的另一块羊肉胡饼,骨节修长的手再次握上小刀,刀落饼分。
“别看我了,再不吃,胡饼软了,可就不酥脆了。”江墨头没擡,手上的动作也没停,说话的声音里却带着浅浅的笑意。
萧时慢将胡饼推了回去,说道:“看你吃,可比自己吃有意思。”
正好江墨手中的胡饼已经切好,他将两块胡饼放置在同一圆盘中,再把小木案撤下,端出荷叶粥送到萧时慢面前。
“你啊,分明那麽喜欢吃羊肉胡饼,不想吃的时候却碰都不愿碰一下。”江墨说道。
“那你便吃这个荷叶粥吧,还有这个梨花水晶糕,紫苏饮,还有樱桃酥乳酪。”一边说着,江墨把这些点心推得离萧时慢更近。
“你呢?”萧时慢看着罗星布月般摆在面前的吃食,问道。
“看你吃,比自己吃有意思。”江墨回道。
被自己说过的话驳回来,萧时慢一时无语,索性不在搭话,拿起汤匙,慢条斯理得喝起粥来。
安静了半响,萧时慢还是忍不住发出心中疑问:“话说,这麽燥热的天气,你怎麽想起来吃羊肉胡饼啊?”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日,你邀了闫灵在院中吃羊肉胡饼。”江墨说道。
萧时慢略一思索,应道:“嗯。”
“那日,你不让我吃。我便想着,定要寻机会,同你一起尝尝这个羊肉胡饼是什麽味道。”
“北疆最不缺的便是羊肉胡饼,你又不是没吃过。”萧时慢说。
“还真没吃过。”江墨笑着回道。他的家乡在南方水乡,即便在儿时便来的北疆,这里的吃食,他始终习惯不了。
萧时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一直以为是江墨对吃喝不感兴趣,如今看来,兴许江墨只是对北疆的吃食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