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反派黑化前(100)
这四瓶啤酒仿佛拿去兑换宽宥的筹码,似乎每多喝一口,就可以多减轻一分她的负罪感。
于是,在四瓶啤酒变成一滴都不剩的空罐后,她敲响了沈瑜川的门。
这是第一次,沈瑜川没接到闻念的消息,就被她“找上来”。
他推开门,酒气扑面而来,接着看到闻念两颊酡红,眉眼含笑地直视着他,不由得愣住。
闻念迷离的双眸像是含了水,看他的模样仿佛在勾人。
“沈瑜川。”她尾音上挑,恰到好处的展露着自己的醉态。
剎那间,沈瑜川浑身僵硬,心却软了,火热的东西似在胸膛翻涌。
他看着人歪歪扭扭地依靠在门边,不明白她大晚上为什麽要把自己喝成这样,回过神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语气却带着关切:“怎麽回事?”
“喝酒了......头疼。自己在房间里好闷,可以找你说会儿话吗?”
她声音甚至比身体还要软。
说着,还没等沈瑜川回答,就毫不客气的朝前迈了半步,却好似肢体不受控制,将要歪进他的怀里。
沈瑜川眼疾手快地把人捞起来,她就这样毫无距离的紧紧贴上他的胸口。他屏住呼吸,希望用这样的方式压抑住逐渐攀升的心跳。
但心跳从来不会说谎。
隔着居家服,闻念能清晰地感受到有力的节奏在敲打耳膜。
咚、咚、咚。
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这声音来自于他,还是自己。
闻念刚擡头,捕捉到沈瑜川锋利的喉结正在上下滚动。她嘴角微微上扬,借着迷醉的酒劲,清醒地攀上他的脖子。
会被原谅的,不是吗?
因为身高的差距,闻念只能点着脚尖,嘴唇才得以在他耳边游走:“你为什麽不回答我......”
炙热的气息在耳边刮蹭,酒气中缠着一丝清香,沈瑜川强忍着,才没能浑身颤抖,只是耳边的皮肤像被灼烧过一般,热度一直蔓延到心尖。
“先进屋。”
门落上的时候,闻念还挂在沈瑜川的脖子上不肯松手,仿佛要在玄关跟他纠缠到天荒地老。
“闻念,乖,先下来,去沙发上。”他好脾气地哄着。
乖。
稍微逾矩却又无可厚非的一个称呼,用在这个朦胧、不被定义的时刻恰到好处。
这个字几乎让闻念血液倒流。
若说刚才她的腿软有三分是装出来的,此刻她的双腿确确实实地不受控制,彻底软了下去。
她想,沈瑜川或许自带调|情的天赋。
沈瑜川再次把她捞起来,比刚才稍微费力。
两人离得那样近,余光中闻念正擡头看他,他却始终不敢垂下头,连说话时,视线只堪堪落在她的头顶。
“你要是不想去沙发,就让我拿个凳子过来,你坐着会舒服些。”
“不要。”闻念贪心地又朝前一步,“我要你......你抱我过去。”
哪怕刚才动静并不大,话音落下后,她却强烈地感知到,空气更加安静了。甚至连头顶的那道呼吸,都变得缓慢。
沈瑜川不知为何会突然迎来如此巨大的馈赠。
但他并没有急不可耐地拆开这件礼物,而是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做出过分的举动,这馈赠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收回。
他嗓子干涩,艰难地从喉间挤出几个字,却仍带着厚重的哑意:“怎麽...抱。”
闻念埋在他的心窝,真想狠狠咬下去。
“你想怎麽抱,就怎麽抱。”
他想怎麽样,都可以。
这话无异于赤|裸地撩拨,给沈瑜川心中本就旺盛燃烧的火焰又添了把柴。
他双手缓缓捞起闻念的大腿,滚烫的双手触碰到微凉的衣料,向上轻松一擡,闻念便轻盈地腾空而起,双脚顺势缠在他的腰间。
“啪嗒。”
拖鞋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为这狭小的空间又增添一抹浓重的欲|色。
走到沙发旁,闻念却死活不愿意下来。
沈瑜川庆幸她此时被醉意朦胧了思绪,看不到他为她投降,因而身下高耸的颓败。
若说她一点没醉,也是假的。
闻念在完全清醒的时候,断然不敢如此肆意妄为。
或许这是她剩下的唯一机会,闻念想再贪心一点。
她刻意身体下坠,手臂却丝毫未松。
明晃晃的,想要沈瑜川和她一起掉落进沙发的意图,被他一眼看穿。
看穿是一回事,他终究抵不住她这样闹,身体还是失去重心,和她一起摔进了沙发里。
在落下的一瞬间,沈瑜川几乎用尽浑身解数,避开了那处□□和她相碰,不至于让他狼狈到底。
沙发角落,两个人紧紧相贴,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稠密。闻念承受着他的部分重量,心里像被填满。
这是是她漂浮在这个世界上,最踏实的时刻。
也或许,是这辈子她和沈瑜川距离最近的时刻。
闻念阖上眼皮,心满意足地抱着,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每一缕气息和温度。
过了会儿,听见他在耳边轻声试探:“睡着了?”
闻念宛如梦醒般睁开眼,松开了想求而不得的宝物。
沈瑜川终于直起身。
家居服的上衣比较宽松,滴水不漏地遮盖住了他的罪孽。
他静静地打量了她片刻,依旧不确定眼前人是否能听懂他说话,但还是问:“今天怎麽了,喝成这样?”
闻念摇摇头又点点头,一言不发。
这样子更加证实了沈瑜川心中的想法——她已经醉得不清醒了。
“我去给你倒点水。”他站起身后,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此刻眸中人正擡头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仿佛被抛弃掉的可怜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