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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逢不若(115)

作者: 姹 阅读记录

柳安弦完全在状况外,他蹩脚的英文只分析出一个结论,苏黎这局要是输了,他们就玩完了。

莱茵科斯克制地低笑起来,他指着轮盘说:“苏先生,你输了。”

别多管閑事

方才觉得这局是流局的人把视线重新落回桌面,发现由于重力作用,珠子竟然往后移了微毫的距离,卡在了0-1之间,若说莱茵克斯属于不输不赢之间,那麽苏黎判定为输是常规规律。

但若说被称为流局,也无可厚非,因为莱茵克斯并不是百分百的赢面。

这也成了在座几十人不得不猜测的结局。

但是贺慈没被困住,他指着庄荷大声怒喝:“什麽意思?他这个算赢?投机取巧选择胜率最大的数字,本身就不是公平的!况且我们的人根本不会玩!”

庄荷在贺慈被人推到十几米远后才宣布了结果。

“流局,请重新下注。”

苏黎没什麽波动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他擡头看向坐在自己右手方被衆人拥戴住的莱茵克斯,没忍住开口问:“Mr. Rhinex, why did you release the water(莱茵克斯先生,你为什麽放水?)

男人嘴角向上时,整个人线条感削弱,竟让人感到亲切,但那双猎鹰一般的眸子始终直视对方,又给人不远的压迫力。

幸好苏黎不是精神力紧张脆弱的人。

“No, I just want to have one more game with you, but remember the rules clearly, because I won\'t give you water。”(不,我只是想和你再玩一局,但是记住规则,因为我不会给你放水。)莱茵克斯把玩着手里的筹码,有个管事模样的人在他耳边报告着什麽,他的目光瞬间落在对面的柳安弦身上,似乎不相信地反驳对方。

说出口的不是英语,不知是什麽语种,苏黎没听懂。

苏黎关注着对方的动静,手机忽然响了。

他挂断了手机设置静音,再擡头时跟在莱茵克斯身后的管事者已经离开。

庄荷没说下注,莱茵克斯也没继续,他神色一重,忽然起身的动作吓到几人,他直直朝着柳安弦过去。

贺慈有个后退的动作,不知道刚刚两人是否交过手。

柳安弦直接想往椅子下滑,但是被按住他没法动弹,他便把视线投向苏黎,嘴里哆嗦不敢大声叫着:“苏哥!什麽情况!救我……”

苏黎视野一暗,男人已经越过他,从保镖手中将柳安弦拎小鸡似的提起来。刀削的脸上带着嘲笑,这幅煞神模样像是要把柳安弦直接撕掉。

苏黎挑眉,诧异地站起身,与贺慈警惕地看着对方的突然动作。

柳安弦的脑子像是被塞了团火药,随时会爆炸,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要做什麽,但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把他看得钉在原地,不敢挣扎,也不敢错过对方任何一个动作。

莱茵克斯极快地伸手在柳安弦的头上拍了拍,开口用蹩脚的中文说:“柳安昱是你哥哥?”

“是,他是我哥!”柳安弦觉着拎着他领口的手松了,他一个趔趄跌坐回椅上,满眼不可置信的乱飘。

他这是……安全了?

莱茵科斯不再恐吓柳安弦,转头走至苏黎面前。

两人面对站着,身形上莱茵科斯强壮扎实,抵得上一个半的苏黎。

但他只是眨眨眼,快速分析场上局面,几秒后大脑给出答案。

他笑着伸手朝对方再次致意:“Mr. Rhinex,game over?”(游戏结束?)

对方放轻力道回握苏黎,笑意爬上他眼角纹,对对方欣赏的目光毫不收敛,“苏先生,你是勇士,你很聪明,希望,有缘再见。”

“再见。”苏黎目送男人被拥着走出,心里转了几个弯,忽然听见。

“今日艾克兰都打烊,各位可以离开了。”

翻译说完最后这句话,远远地缀上莱茵科斯的步伐,躲似的走地飞快。

剩下的负责人把他们送出去。

惊鸿一瞥的“富都”,在几人心底都留下了或深或浅的印象。

“他们这麽着急清场,应该是\'条子\'来了。”贺慈两步跟上,轻声对他说。

“不是三不管?”苏黎走在前面,他放缓了脚步回头问。

贺慈骤然放松了面部表情,因为脚下已是自己的地盘,“前些年还是,但这两年不行,公海乱了很久。”

有两个保镖被横着送回休息室,柳安弦心神不定地被唯一清醒的保镖托着走,路过苏黎身边时,不出意外地被人嘲笑地打量着。

他还没从惊吓过度的情绪中走出来,本想耀武扬威地在赌场大杀四方,结果坑了自己又坑了贺慈,连带着惹上苏黎,他只得灰头土脸地不作声,眼里闪过阴狠的光芒。

罗文被人扛走的时候,苏黎目光在他身上停了几秒,不多时,是陆续被告知活动结束而回来的人们。

不少看见贺慈跟苏黎纷纷打招呼。其中一个抱怨连天,原因是他输了很多钱,带来的两个大箱子现金已经空了二分之一,而他没机会赢回来。

贺慈跟着笑骂两句,等人走开扭头立马啜了口:“SB。”

苏黎见他两面三刀,脸上笑意更深。

那艘巨轮已经不见蹤迹,埋没在漫天的橙黄与朦胧雾气中,因为天色已晚,海面温度偏差造就如此景象,被夕阳折射出一幅画卷。

“柳安昱什麽来头?”他惦念着赌场里的事,目光落在浮动的水面,可以感受到船身轻颤,出发返航了。

只剩残阳如血,尾巴还挂在海平面上。

贺慈靠在栏杆上,目光看着远处甲板上运作游轮前行的人员,有的在调整船帆,有的收拾渔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