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性恋?正好,我恐男(5)
虞舒云不明所以,“嗯?”
过了几秒他反应过来,把手上的酒递了过去。
司照野修长的手指抓住玻璃杯边沿,转身往前。
他上身穿一件黑衬衫,工装裤脚束在黑靴中,不疾不徐地走到眼镜男身旁,往他肚子上再踹一脚。
又快又狠。
眼镜男捂紧肚子,嘴角磕破流血,瑟缩着,不敢再说一个字。
司照野居高临下,微微弯腰,遮住了头顶的光,“人话听不懂?”
眼镜男被笼罩在阴影里,哆哆嗦嗦地说:“对、对不起……”
司照野眸子很冷,“你骂谁是贱人。”
“我、是我自己,我犯贱。”
司照野又说:“是这里的会员,所以很了不起?”
“没、没有。”眼镜男被踹得够呛,脸都白了,颤声说:“我不再是会员,我再也不来了。”
司照野缓缓将酒往下倒,淋了眼镜男一脸。
“他说结婚了,你懂结婚是什麽意思吗。”
眼镜男这才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被司照野的气势逼得跪倒,“对不起,我、我这就滚。”
他脸都不敢擦,狼狈极了,连滚带爬地往外。
司照野慢条斯理将空酒杯放在桌子上,轻而易举将横七竖八的桌椅複原,沖台上打了个响指。
吃瓜吃得正欢的乐队继续开唱,灯光又暗了下去。
侍应生拿拖把来拖地,司照野说:“酒算我那桌。”
侍应生感激地说:“真是对不起,太谢谢了。”
司照野阔步走到还在看戏的虞舒云身旁。
死去的记忆忽然攻击虞舒云,他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嗨。”
司照野偏头看了他片刻,“过来。”
“哦。”
他跟随司照野一同落座,侍应生送来一杯渐变的蓝色调酒,说是老板的致歉。
虞舒云不知道为什麽会有这种神展开,下意识端起酒杯。
桌子对面,两个好友看到被司照野带来的陌生人,诧异得人都懵了。
他们正聊着呢,听到对面有动静,司照野一言不发站了起来,对人就踹。
不仅给人出头,还把人领了回来,这麽多年可从没发生过。什麽情况这是,铁树开花了?
祝恭暗暗打量眼前的男生。
他穿着一件浅蓝衬衫,脖子上随性地挂着一条休閑领带,黑裤子配运动鞋。纵然穿得简单,也无法遮挡清隽的容貌,白皙的脸上一双水润剔透的黑亮眼睛,格外水灵。
是那种站在人群中,会被人一眼记住的长相和气质。
祝恭不确定道:“野哥,这位是?”
司照野没答话。
虞舒云喝了口调酒,有点麻,有点冰,怪好喝的。
酒放松了他的神经,见对面两人好奇地看他,他挠挠头说:“我叫虞舒云,是司先生的……法定配偶。”
“噗。”祝恭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猛咳不止。
他不想多聊的,在司照野面前调侃是一回事,见了联姻对象是另一回事。这种很快要离婚的人,他们没必要深交,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可他觉得虞舒云的表述太有意思,话匣子一下打开了,“原来和野哥结婚的就是你啊,幸会幸会。野哥,你不早说这是你家属,要不然哥几个不得给你帮忙?那傻逼不揍得他找不到北,他不知道自己姓什麽。虞先生你放心,以后那傻逼不敢过来了,见一次我们打一次。”
司照野挑眉,“等你动手,人家的半程马拉松都跑完了。”
虞舒云想笑,又觉得不合适,用酒杯挡住了唇边的笑意。
岳栖山推了推眼镜,先自我介绍了一番,才温文尔雅地说:“刚那酒泼得真带劲。”
虞舒云莞尔一笑,盈满光泽的眼睛转动,那股干净纯澈的少年感扑面而来。
不说话时还有两分疏离,一旦说话脸上含笑,身边的人便也只想跟着笑。
他们圈子从来没有这种人,祝恭一下有了好感,很是稀罕,“以后让野哥多带你出来玩,我们十几年朋友,关系可好了。对了舒云,你是做什麽的?”
连虞先生都不叫了。
司照野眼皮微擡,扫了他一眼。
虞舒云对酒精不敏感,酒量很好。
可他一喝酒,反应就会迟钝,爱说话,也格外爱笑。
“我是造梦大师。”他满足地喝着酒,把司照野当贼的记忆通通抛到脑后,笑得很开心。
祝恭乐得很:“怎麽这麽幽默,我还做梦大师呢,一年起码做百八十个梦。”
虞舒云的酒越喝越快,很快就见了底。
他沖侍应生招手,“刚刚那个调酒再来一杯。”
“行不行呀,少喝点。”祝恭笑着劝。
“我酒量贼好,可能比你还好。”虞舒云擡擡下巴,有些骄傲的样子。
祝恭兴致勃勃,“这可是你说的,今天不把你喝哭,你不知道你祝哥的厉害。”
“放马过来,看看是谁哭。”
虞舒云撂完狠话,视线不经意落在台上。
女歌手唱完一首,放下话筒下了台,两个乐手还在上头。
他思索一会儿,转头看司照野,不解地问:“你怎麽不上?”
司照野的目光垂落在他脸庞,“我上什麽。”
“不上去表演吗。”虞舒云怎麽看都不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错,“你不是摇滚歌手吗?”
司照野还没说话,祝恭已经大笑,倒在了岳栖山身上。
“笑不活了,你说他是摇滚歌手,从哪里看出来的?他要是去唱歌,那歌喉能把人当场送走。”
虞舒云从他们的反应知道自己猜错了,有些懊恼,“那是之前的猜测,我请求第二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