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竟屈居人下(63)
与敬:“……”
“帆远,”傅秋又笑了,“骗你的。我不会把你扔出去或甩出去的。
涧澄殿相斗
傅奕秋飞升上神界时不过刚及弱冠之龄,性格还有些内敛,除却迎面碰上神官时会互相道声:“殿下好。”平常时候便都是在殿里待着。
不过与敬不同,这位名谢源字帆远的人朋友可多了,几乎整个神界都是。
他这性子,据说碰着根不动也不说话的本头他都能跟人家唠上半天。
一日,傅奕秋正居殿中,与敬却忽然登殿造访。
与敬是尊主心腹,傅奕秋本来以为他是要讲什麽事的,岂料他第一句却是问道:“殿下可有空閑麽?”
傅奕秋虽疑惑,但也答道:“有。怎麽了?”
与敬笑道:“尊主叫我去整理万卷楼,我深感责重。若殿下能与我一起,便是最好。”
傅奕秋:“……”
他当时都想直接拿起锦华走出殿外并把与敬扔这不管,顺便吼上一句:“我长得很像打杂的文神麽?!”
但却也只是想想,傅奕秋还是比较委婉地对与敬道:“殿下为什麽不去找自己殿中人呢?”
与敞眉间染上几缕忧虑:“哎。若不是迫不得已又怎会寻你呢?”
傅奕秋看了他一阵,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当时弱冠之龄且单纯的傅奕秋怎麽会敌过当了三四百文神的谢帆远呢?
但到了万卷楼之后,与敬就给他上了武神第一课:千万不要到万卷楼去,也不要相信任何文神说的话。
那厚厚两人高的籍卷是傅奕秋对文神这个可敬可悲的人的最早认识。
与敬道:“辛苦你了。”
傅奕秋:“……”
不过却是不好拒绝,只在心里默默给与敬记了一笔:此人,断不可交。
整理完书卷后,与敬给他递来了一盏茶
此茶清甜润嗓,傅奕秋心中是喜爱的。
与敬笑道:“这茶的茶叶是万生娘娘几月前送的。你刚来神界,与何人都不熟。若喜欢,我便赠与你些许。”
傅奕秋应道:“好。”
这个当我的劳公费也还可以。
与敬忽然又压低了声音,眉若细柳,眼若碎星,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道:“你帮了我,我给你多算点功德,别告诉别人。”
傅奕秋这回是含笑着应下了:“好。”
谢帆远是他第一个朋友。
不仅是在神界中,更是在辽辽二十余载中的第一个。
后来关系好了,与敬跟他说了段真相:“咳。其实那时候啊,是尊主叫我去的。”
傅奕秋:“……”
他问道:“为何?”
与敬笑道:“因为尊主觉得你长得这麽好看,结果不仅不惹姑娘,还深居简出,特派我来感化你。”
傅奕秋却道:“不是好看。”
与敬问道:“那是什麽?”
傅奕秋:“……我也不知道。”
与敬:“……”
当天,与敬送了他一本万卷楼特藏的《人界千百词彙集》。
傅奕秋:“……”
再后来,每当与敬叫他去整理万卷楼籍卷时,他只要有时间或心情不是那麽烦躁时都会答应下来。
火焰的出口,年安站在那里。
傅奕秋带着与敬出去后,零星有几声“昼池殿下和与敬殿下出来了”,而年安正黯然地看着与敬。
傅奕秋放心地与敬交给他,道:“托你看看他。”
年安点了点头。
处理完与敬后,傅奕秋才得了空一观眼下的局面。
万卷楼原先是很宏伟的建筑,妖火此时借着它往外又烧了两三里,周边站着的都是神,浩白灵力不住地往火中淌去。
失往望着万卷楼——如今应当该叫火焰楼了。
他神色紧绷,喃喃道:“妖火怎会到神界来?”他複又望向傅奕秋,走来问道,“你如何了?”
虽有结界挡着,但傅奕秋还是免不了一身狠狈……等等,结界?
他怎麽忘了他身上还是陆锦澜施的结界!
傅奕秋便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结界,发现淌的竟是自己的灵力。
虽不知为何,但心下稍宽,继而装作无异般答道:“无事。尊主在疑这妖火是何处来的?”
失往点了点头。
傅奕秋望着“火焰楼”道:“熏香。”
失往问道:“万卷楼何时有熏香了?”
傅实秋缓缓思索道:“应当是有人放的。我进入到楼内时便觉着这香奇怪。现在想来它可能正在以妖火燃之,晕染了妖气,只是被施以障眼法罢了。”
失往听了他这话后便也在思考着,傅奕秋却忽然问道:“尊主,神界所有人都在此处了麽?”
失往道:“是。万卷楼毕竟重要,又是以妖火烧之。”
傅奕秋又问道:“叶……将军也在?”
失往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阵,而后道:“他伤还未愈,并不在此。或许在殿中。”
傅奕秋脑中有根弦一下断了。
他先前一直不明白那人烧万卷楼是要做什麽,但眼下,他不一个大胆的猜想!
傅奕秋转身要住涧澄殿去时,却忽然又想起了一人。
陆锦澜!
虽说他不太可能有事,但傅奕秋没见到人还是有些忧心。
他紧看着火焰楼。
猝然间,傅应秋感觉自己被身后一人拉了过去,便靠上了一具温热的躯体。
这感受不是第一次,傅奕秋便轻声问道:“阿澜?”
陆锦澜的声音近在咫尺,有些哑:“是。”
傅奕秋把脸转了过去,望了望周围,道:“你就这麽正大光明?不怕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