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竟屈居人下(99)
傅夫人几乎肝胆俱裂:“不行!”
傅夏眼睛都睁大了,挣扎道:“不行,我不能去!”
在这混乱的场景中,傅奕秋微不可查地叹了声。
这麽个世道本来便是不由他们选择的,只能被迫让他们一步一步牵着走,生死不由己。
傅奕秋拉过傅夏,道:“罢了。充军就充军!”
莫说战乱时代,就是和平少打战的时候,底层的士卒死的也多。
但再这样拉拉扯扯下去,万一惹得这些流氓恼怒,死的人可多了。
官兵哼哼地带着他出去了,傅夏在屋里抽抽噎噎道:“哥哥……”
夜袭后却见阿夏
一年半后。
令傅奕秋挠破脑袋也想不到的是,自己被扔进军营后,竟然没死于某一场战争,而越爬越高,晋了将军。
他武学天赋是不错的,虽说刚进军时确实是有些不适的,但后面便好了。
安华重武,且历代朝政晋升并不是勾心斗角有关系便好了,皇帝更看重的是自身才华。
是以傅奕秋虽是底层之人,却得了皇帝青眼赏识。
只是,一直在边疆不得回城,总是让傅奕秋思念起家中之事。
想来,今年傅夏已经十五及笄了,不知阿娘给她取了什麽字,又出落成什麽样了。
“将军。”
傅奕秋正飘远的心神被这一声叫喊唤回。
唤他的人是他在军中的心腹,唤薛墨。二十三四的年岁。
说来也好笑,傅奕秋今年也才及十六不满十七,身形虽已挺拔不少,但面上还是有些稚气未脱,军中不少年岁比他大的人却要唤他“将军”。
但却无人质疑他。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文官哪怕是空前绝后的文学奇才,却也会有人质疑,但武官可不会有这等问题。
你不服?打一场就行了!
傅奕秋在战场上砍人头的功夫可不弱。
他渐渐回神,看向那青年,问道:“怎麽了?”
薛墨道:“陛下身旁的公公来奉旨给您送东西。”
傅奕秋微一扶额,应道:“好。”
随着薛墨出了营后,果然见着几名公公站着等他,站在最前头的公公便是皇帝身边人了,与他常见面。
傅奕秋对那公公抱以一笑:“陛下要给我送什麽东西?”
公公并不直说,偏要舞文弄墨:“将军如此神勇,但手中剑却十分普通,这实在是大不妥,好比美女佩丑汉。”
傅奕秋:“……”
怎麽公公不用习武,所以就把力气放在吊人胃口上了麽?
公公滔滔不绝了一会,而后才道:“……是以陛下亲自从宝剑库中挑选,割爱送了将军这一柄上品好剑。”
随后他侧身从身后人手上拿过一个布袋装着的东西,道:“这便是陛下要送将军的剑了,还望将军收好,用以斩敌。”
傅奕秋看了一阵那布袋,上头的花纹绣得十分精致,颇觉得与傅夫人所绣之物有几分相似。
而后回神,接过布袋,对公公道:“代我向陛下说声谢。”
公公笑道:“那是自然。”他複又道,“将军不打开来看看麽?”
傅奕秋看了看他,便解开了布袋上打的结。
那是个合金做柄,玄铁为身的剑,剑身雪白,似乎正往外透着凛凛寒光。
他笑道:“果然是把好剑,陛下果然割爱了。”
公公见他看完剑后便要归回鞘中,又是道:“好剑都是该有名字了,将军不取一个?”
毕竟是六七百年后的安华了,较于之前的重武轻问有来改变,至少不那麽轻视文学了。
没读过几个书的傅奕秋:“……?”
取名?
看着公公近乎憧憬的眼神,傅奕秋忽然忆起先前看到过的两个字。
“锦华。”傅奕秋道。
意思好像是很好的。
留下若有所思的公公,傅奕秋回了营中。
又是过了一个月。
便是深夜,整个军营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火光,傅奕秋也準备熄火歇下了。
却是忽然一道响声划过整个营中:“敌袭!”
傅奕秋便又是极速起身,拿过桌上放着的锦华,撩开了营帐。
此时安华在与另一个大国对峙中,勉强占上风。
现在本来寂静的营中骚乱起来,敌军似乎闯进了营内,剑声交错的声音让人心颤颤。
傅奕秋心中困惑。
营帐是一个军队重要的地方,是以在边缘地界都是重兵把守。
虽说天色如此暗,可这一支袭军的人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麽多人暗袭,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就闯了进来。
或许……有细作!
但忽然对上敌军,由不得傅奕秋心中再思索,擡剑交起锋来。
衆人虽被突如其来的敌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却很快又调整回了状态。
敌军见势不好,边打边退。
忽然,又有人道:“他们在放火烧营!”
傅奕秋听后亦是看了眼,发觉已有几处营帐烧了起来,便交代了一批人灭火,自己领着一批人追击。
敌军虽撤,但傅奕秋这边的伤亡情况并不太好。
天将破晓,原本昏昏欲睡的脑子也清醒无比,傅奕秋站在沙尘茫飞的地上。
有人在他身后唤道:“将军。”
听声音应当是薛墨。
傅奕秋没有转身,问道:“怎麽了。”
薛墨言简意赅道:“军中出了细作。”
傅奕秋缓声道:“我知。可是找着了?”
当然,他心中也知道,才刚过完一场恶战,衆人精疲力尽,就算要揪细作也得好好休息一番等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