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对她蓄谋已久(89)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倒像是故意隐瞒似的。
心悦一个不知道名讳的人,这换做常人也不会信吧?
顾驰神色倦怠,淡淡道:“算了。”
池纯音望着他,顾驰这个人傲骨在身,最不喜欢做自讨没趣的事情,今夜的他兴致乏乏,难得看他这副低沉模样。
不知为何,她不想看见顾驰露出这样的神情。
池纯音急着辩解道:“我没有故意隐瞒你。他只是个普通的死士,不是什麽大人物,也不方便告诉我他的名讳,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顾驰目视前方,装作不在意:“你,为什麽那麽心悦他?”
“没有那麽,只是一点点。”
顾驰睨了她一眼,眉头松动不少,“那为什麽昨夜哭得那麽伤心?”
池纯音絮絮叨叨,并没有将细节尽数告知,怕顾驰知晓后又多想,也怕他误会他们是什麽爱而不得的关系。
其实不是的,她当时只是贪恋这个无名无籍的死士对她的好。
池纯音说完了,侧首望着身边的人。
顾驰神色怅惘,不知在想些什麽。
“顾驰,你还在听吗?”
“在听。”
刚才池纯音说的每一句话,顾驰都放在了心里。
在过去的几年,确实有个人在暗暗关心池纯音,他早该想到的,池纯音这样好,本来就不是他一个人的私有物。
他刚才还同秦禹讲,死人怎麽争得过活人?
就算池纯音再怎麽否认,他也能听得出来她刚来汴京那几年,更多的话只愿意同那个人讲,他们有过很浓墨重彩的曾经。
这些都是他已经错过的。
池纯音还怕顾驰不相信,再三强调起来:“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他是谁,他来无影去无蹤的,我们的往来也不如你想的那麽多。”
顾驰敛着眼皮,并没有什麽兴趣,依旧张狂:“我知道他是什麽干什麽?难不成现在去刨他的坟?”
她蹙着眉,他怎麽对逝者一点敬意也没有。
可是恍惚间,她反应过来什麽。
“你为什麽要刨他坟啊?”
顾驰睨了她一眼,冷淡道:“你说为什麽?”
池纯音愣了片刻,全身上下像是涌动起了一股暖流,眼底浮现出道白光,好像意识到了什麽。
堂姐今日告诉她,要想试探顾驰的心意,有千千万万种办法,若想知道郎君心中有自己,就从细节看就行了。
顾驰这麽在意她的过往,他应该是,吃醋了!
池纯音忽然间想起刚才顾驰那句意味不明的话。
顾驰目不转睛,话音不屑,对她说,心上人,谁没有似的。
他刚才的话,好像是对她讲的。
二人回了府上,顾驰依旧耷拉着副眉眼,整个人提不起什麽兴趣。
池纯音倒是完全相反。
刚才顾驰明明态度很不好,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倒觉得他有几分可爱。
这个人在偷偷吃味。
池纯音笑容抑制不住,她扪心自问,也没说什麽很过分的事情呀。
顾驰去净室,她也跟着,他就算是换里衣,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按照往日,早就羞涩地撇开眼神了。
但自己都这麽主动了,顾驰还是一无所动,像是死心眼认定她做了什麽对不住他的事似的。
顾驰手搭在浴桶上,睨了她一眼,“怎麽,要进来伺候?”
池纯音看着他使小性子也不觉得生气,走上去抱着他精瘦的腰,“你还在气呢?”
顾驰口是心非:“我气什麽?不想折腾就回床上等着我。”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还不要她看了!要领兵打仗的人心性这麽浮躁,以后可怎麽好。
池纯音故意叹着粗气,失望地离开净房。
她等着顾驰沐浴的这阵功夫里,也没有閑下来,其实她有些露的寝衣从来没传给顾驰看过,这些都是婚前娘为她準备的,说是要增添些夫妻情趣。
既然顾驰要生她的气,那只好哄哄他了。
池纯音换好之后,时不时低下头看几眼,她身上真很白,雪藕般的玉臂搭在两侧,寝衣下还藏匿着他留下的点点印记。
她就坐在床上,说不出来是紧张还是期待。
顾驰推门而入时,白色里衣搭在身上,胸前还挂着水珠,铜色肌理若隐若现,看着床塌上的池纯音,呼吸一滞。
他身上燥热,却故意不看她,免得分心。
“看我干什麽,穿这样少,你不冷吗?”
池纯音就这样懵懂地看着他,叫人绮念横生,明明她做的事情暧昧得很,可总顶着一副纯良的神情,极致反差下更为勾人。
顾驰在池纯音跟前很少自持。
可他今夜像是在醋坛子浸了许久似的,想到她万一在与自己做这事的时候,心心念念的都是别人,胸腔中的情绪就控制不住翻涌起来。
他面不改色走到池纯音身边,脱下自己虚掩的衣物,给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池纯音忽然被他套进,身上的衣物还沾染着顾驰的气息,而他却依旧不为所动,她今夜这样好像根本掀不起顾驰心中的波澜。
他真是个醋精。
池纯音的计划虽然没有得逞,可眼前这个人鼓着腮帮子,别扭得很,这样子在她心中更为可爱了。
顾驰道:“早些睡吧。”
早些睡是不可能的。
顾驰摊开一床被子,池纯音顺势钻到了他的怀中。
里衣早就从肩头滑落,俩副身躯贴紧在一起,偏偏池纯音的手还不老实,到处乱窜,感受他的紧绷。
顾驰冷眼相看,心里仍旧醋意滔天,往日她的脸皮如纸薄,今夜不知是存心憋了什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