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死对头当夫郎(23)
直到听到门吱呀一声合上,江允墨才回过头来,他怔怔地看着空蕩蕩的床铺另一半,伸手摸了摸原本封近溪枕头的位置。
经过这件事之后,封近溪沉下心来,一心扑在了工具房里。
掐丝珐琅工艺繁複,每一步都需要极大的耐心和细心。
封近溪先用银制小锤将锡珠敲碎,再用细钢丝穿铜丝,将细银丝打穿,然后将细铜丝焊接成器物轮廓线,再将细铜丝打成珠串,最后用细钢丝将钢珠串与铜胎连接好。
这一步极须用眼,封近溪叫小菱拿了好多个烛台来,夜晚的工具房里也被照得灯火通明。
珐琅料选黄、绿、蓝、紫、红、白等颜色为主,这些釉色最富美感。当胎体填满后,再用手工打磨到胎体与珐琅料有一定距离并且平整,这一步在现代机器的辅助下可能两到三个小时就完成了,但靠纯手工的话,封近溪需要几天几夜才能完成。
他回想起小时候与父亲在镇上作坊里工作时的日子,一会感叹幸好自己学会了这门手艺,一会又不禁回忆起童年虽贫穷但温馨美好的日子。这是他当了明星日夜穿梭于名利场时感受不到的温馨。
这天又操劳到了半夜,封近溪不知疲倦地伏案工作。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小菱端了个托盘进来。
“大少爷,你天天熬夜太辛苦了,我们做了些冰雪冷丸子给你清火。”
“我们?”封近溪擡起头来。
小菱把托盘放下,凑过来小声道:“就是少夫人,他不让我说。”
封近溪嘻嘻笑着,端起碗,只见碗里是一个个绿色的冰镇小丸子。咬一口,冰冰凉沁人心田,是绿豆和糯米的味道。
“真好吃。”封近溪赞叹。
“真的好吃?”小菱似乎有些意外,“以前你嘴刁的很,夏天要吃荔枝糖水,哪里看得上绿豆糖水。不过眼下,我们家也吃不起荔枝了。”
封近溪微微一笑:“你放心,等以后有钱了,再请你吃荔枝。”
小菱也嘻嘻笑:“其实少夫人也喜欢吃,不过他不说罢了。”
封近溪脑海里浮现出江允墨那双仙鹿般的眼睛,忍不住问道:“允墨这几日怎样了?我没空照顾他,他没生气吧?”
“没有,少夫人这几日都很好,按时作息,就是……”
“就是什麽?”封近溪急切问道。
小菱眨眨眼睛:“就是有几次我看到他偷偷盯着工具房,应该也是在关心大少爷你。”
“就你多事!”封近溪表面上训斥小菱,实际上心里甜滋滋的。
“还有何伯,这两日也不在府上。”
“嗯,是我差他出门办事去了。”封近溪放下碗,“最近辛苦你和阿奇,多照顾允墨,还有近言。”
小菱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封大少爷对她说“辛苦”两个字,不由一阵感动:“大少爷,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会照顾好少夫人的。”
封近溪吃完了丸子,把碗筷都交由小菱收拾了去。
他定了定神,準备伏案继续工作,忽听得外面有人喊:“不好了,少夫人晕倒了!”
“允墨!”
封近溪腾地站起来,箭一般沖了出去。
适孕期
江允墨晕倒在了书房里。
秦大夫是封老爷多年的故交,看不在已故封老爷的面子上,半夜赶了过来。
封近溪站在床边,紧张得坐立不安。
江允墨本来就白得透明的脸,此时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秦大夫把完脉,站了起来。
“大夫,允墨他到底怎麽了?”封近溪着急地问。
秦大夫写了张方子,递给封近溪:“哥儿与寻常男子不同,少夫人已经进入了适孕期,大少爷还是多怜惜吧。”
“什麽意思?”封近溪一愣。
秦大夫擡起眼:“你们是不是很久没同房了?”
“啊?”封近溪老脸一红,他回想了一下,他们应该没有同过房,可是这是能说的吗?
见他不明白,秦大夫凑近他耳边低声道:“哥儿的适孕期若是得不到伴侣的安抚,便会一直处于潮热心烦,食欲不振、寝食难安的状态。”
难怪允墨最近一直不怎麽肯吃饭,封近溪瞪大眼睛:“那要怎麽才能安抚他?”
秦大夫惊讶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封近溪:“难道大少爷你不行?要不要老夫给你开些虎鞭、鹿茸?”
封近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我行得很。”他脱口而出。
外屋的何伯和阿奇投来好奇的目光,封近溪赶紧捂住嘴巴。
“那你是不会技巧?”秦大夫又问。
“我会!”封近溪脑子差点冒烟了。
“行。”秦大夫把方子塞到他怀里,“药只是开胃补气血的药,治本还得靠你。”
“我知道了。”封近溪涨红着脸收下方子。
看这场病下来,封近溪满头流汗。
衆人都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封近溪和江允墨。
江允墨虽然在睡梦里,但看起来依然非常难受的样子,发出轻微的梦呓声。
封近溪凑近身去,也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麽梦话。
江允墨露在被子外面的手白皙纤瘦,随着主人身体呼吸的节奏起伏着。
封近溪捉住他的手,放回被子中,刚想松开,江允墨却紧紧拉住了他的手。
他需要自己的安抚,封近溪想起大夫的话,便脱掉鞋,钻到被子里,从后面抱住了江允墨。
江允墨好像感知到了什麽,竟然紧紧靠在了他怀里。
想起方才秦大夫的话,封近溪浑身烫得像根被火烧红的铁棍,而江允墨身上冰冷,两人一冷一热贴在一起彼此都感觉舒服了不少。得到抚慰的江允墨好像终于平静下来,梦呓声渐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