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他是个男人【沙雕】(2)
大爷看他一眼,突然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所以你看,来了这里也不全是坏事,起码你以后不用再加班了!”
“……”
加班到进精神病院就不用加班了。
阮舒忍不住对大爷露出一个微笑。
出发点确实是好的,但您最好别出发。
看到大爷还想张嘴说点什麽,阮舒先一步转移了话题。
“您儿子经常加班的话,平时陪您的时间就少了吧?”
“是啊,”提到儿子,大爷又叹了口气,抱怨道:“他以前每年中秋节的时候都会来看我,这两年却只有过年和清明节的时候才会来。”
阮舒:“……?”
等等,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大爷:“听说是其他时候太忙,没时间休息。”
“……”阮舒:“哦。”
两人说话的时间,前面的队伍越来越短,阮舒擡头看了眼,发现还有四五个人就要轮到他。
想起网上看到的高昂治疗费,他犹豫了下,决定一会儿和负责挂号的护士打听一下,问问疗养院支不支持分期付款。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申请水滴筹。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放弃治疗。
抱着这样的想法,阮舒继续跟着队伍一起挪动。
又过了几分钟,他前面只剩下了大爷一个人。
阮舒看到他熟练地把身份证递进窗口,心想不愧是八年老患者,就算发病了也不耽误给自己挂号。
这麽想着,阮舒把手伸进口袋,提前準备好了身份证。
“不对啊,你长的怎麽和身份证上不一样?”护士的声音突然从窗口里传出,阮舒忍不住擡眼看过去。
“哦!”大爷瞄了眼身份证上的照片,一拍脑门,解释道:“拍身份证那天出门太着急,把头落家里了!”
说着,他擡手把脑袋掰了下来,“你看,现在是不是一样了?”
护士举起身份证对比了下,发现确实一样后点点头,她指了指窗口旁边放着的一摞合同:“拿一份按个手印。”
大爷动了动脖子,先是看了看面前的印泥,接着又看了看手里的脑袋,最后犹豫几秒,转过身,把脑袋放到了阮舒怀里。
“小伙子,帮大爷拿一下。”
阮舒从大爷取下脑袋的瞬间就呆在原地,直到这个时候也没反应过来,大爷把脑袋塞到他怀里的时候,他甚至下意识抱紧了一点。
大爷空出双手后,迅速沾上印泥按完了手印,然后从阮舒手里接过脑袋安了回去,顺便提醒:“到你了。”
“…………”
几秒后,看到阮舒还是一脸呆滞地站在原地,大爷望了眼后面的队伍,想了想,从阮舒手里抽出身份证递到窗口,紧接着又握住他的手,沾了印泥按在合同上。
做完这些,大爷看了眼阮舒,忍不住摇摇头,小伙子还是太没见识了,掰个头都吓成这样。
幸好有他这种热心肠在旁边,帮着他办完了手续。
于是等阮舒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印着自己指纹的合同书被传回了窗口里,恍惚中只瞥到了标题上的“定居”两个字。
他有些僵硬地转头,看向拄着拐杖,乐呵呵站在旁边的大爷,怀疑自己也犯病了。
但他刚才好像摸到了大爷脸上的褶子。
那层层叠叠的手感,应该不是幻觉吧?
想到这里,阮舒头皮有些发麻,他张了张嘴,半晌挤出几个字:“你……我……刚才……”
大爷看着阮舒又惊又怕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善解人意道:“没关系,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后,慢慢就会习惯了。”
阮舒:“……”
阮舒没说话,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和大爷说的可能不是同一件事。
但还没等他想好接下来该怎麽办,窗口里对着电脑不停敲打的女护士突然停下动作,疑惑地“咦”了一声,接着转过头,上下打量了阮舒两秒,犹豫着开口:
“你……是个人吗?”
阮舒:“?”
第二章
阮舒擡起头,呆呆地对上护士的视线。
两人面面相觑几分钟后,护士率先打破沉默。
她想了想,问:“你会掰头吗?”
阮舒:“?”
他咽了下口水,艰难道:“你指的是才艺方面,还是……”
还是物理意义上的?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大爷就从阮舒身后探出头来,热心地替他解释:“他刚死,这方面还不太熟练。”
说完,不等护士有什麽反应,大爷就拍了拍阮舒的肩膀,热情道:“我教你。”
看着大爷把拐杖立到墙边,双手伸向脑袋,阮舒:“!!!”
他顾不上害怕,急忙大喊:“等等!”
大爷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他。
阮舒咽了下口水,冷静解释:“我晕…甲状腺。”
大爷:“……?”
就连一直没出声的护士也默默看了过来。
“真的,”阮舒眼神诚恳:“严重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那种。”
“那好吧。”大爷犹豫了会儿,遗憾地放下手。
阮舒这才松了口气,他现在十分确定,自己应该是撞鬼了。
但可能是大爷之前表现得太过热心,他一时竟然生不出什麽害怕的心思。
阮舒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要赶紧离开这里。
这时,护士恰好从资料库里调出他的身份信息,表情複杂地回头:“你还没死?”
阮舒沉默片刻,如实点了点头。
“什麽?!”大爷猛地擡头,看起来反应比他还大:“你不是猝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