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失控(119)+番外
这种私人地方,不打声招呼就进来,实在侵犯隐私。
但在初步搜查后依旧没能找到任何遗留的能显出时斯DNA的东西,时津也不管什么隐私不隐私、发现不发现的,索性破罐子破摔,开始了鬼子进村式的搜查。
结果刚掀开被子,时斯低沉的嗓音就响在他身后。
“在找什么,崽崽?”
时津动作连贯且淡定地更掀开了被子,面不改色地说:“下棋费脑,有点困了,想躺会儿。”
说罢还理直气壮地看向时斯,“你的床不能躺吗?”
时斯眼神微妙,道了一句轻浅的“能”。
结果不等时津钻进去,老早盯着这张床的老张闻言仰头嗷叫一声,狗身如疾风,从客厅奔出了残影,越过时津抓着被子的手,大咧咧躺在了床上。
狗尾巴还扫了扫时津的手,示意他松开被子,等时津一松开,老张自己叼着被子,给自己盖上了。
狗身还朝上扭了扭,好让自己的头枕上枕头,开始闭目休息了。
时斯:“……”
时津:“……”
老张又睁开狗眼,冲两人吠了两声,好像在恼火他俩站这儿,打扰到它休息了。
如果老张睡的是自己的床,时津下一秒一定会将它提起来丢出去,但睡的是时斯的话,他只能暗自为老张鼓掌。
这才是真正的好狗!
时津摸了摸自己鼻尖,轻咳两声,“那我就先出去了,老张要休息。”
时斯直揉太阳穴。
回到客厅偏角,时津坐下,思索白子下一步该如何走。
时斯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我打算出国了。”
时津狐疑抬眸,最近出国是什么新型欲擒故纵的方式吗?前不久谢归这么说,现在时斯也这样说。
“为什么?”他问。
婻諷 “集团内部因为继承人未定的缘故,一直动荡,何邯和孟彬材内斗,暗地里弄走了对方不少人,等到他们两败俱伤无力回击的时候,就是定下继承人的最好时机。”
时津不语,若是不曾怀疑过时斯的身份,此刻他一定会说劝时斯留下的话。
但大伯那下意识展现出来的态度实在是让他在意,如果时斯并非时蓬克亲生,这件事,时斯知道吗?
“我出国,对你而言,是最好的形式。”时斯继续说。
“那你出吧,把国外旅游一圈,等这些事情尘埃落定了,你想回来就回来。”
时斯眯眸,“我以为,你会挽留我。”
时津极为厚脸皮说:“你都说了这是对我好的事情,我还有什么阻拦你的理由?”
“当初谢归说要出国,是你把他劝服留了下来。”
哈?
时津狐疑目光更甚,时斯在和谢归攀比?
苍天,出国这件事有什么好攀比的?比谁出去的国家比华国的一个市还小吗?
“所以你就觉得我也会劝你留下。”时津说,“那你去犯法,到时候警方会阻止你出国的。”
时斯轻笑一声,“崽崽,你喜欢上他了,是吗?”
“或许吧。”
时斯温声询问,“那你爱他吗?”
时津沉默。
在时津的沉默中,时斯落下一黑子,吃掉六颗白子,黑子暂时领先。
他做了个“该你下了”的手势。
嗡嗡——
结果时津的手机振动起来,这一次振动两声后,竟然还响起了铃声。
“我和谢归,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伴侣。”
自己的声音从手机里冒出来,惊得时津直接将手机丢出去。
结果铃声就一直这么响着。
“我和谢归,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伴侣。”
“……”
时津又忙不迭捡回来,赶紧挂了电话。
再看时斯时,他嘴角温和的笑意尽消,只静静望着那部手机。
“这就是你的答案。”
时津硬着头皮应了,此刻他算是明白了什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憋屈感。
“你没想过网上那些消息都是假的吗?”时斯突兀转了话题,看着时津的眼睛。
“一场车祸死了5个人,这样一桩严重的车祸,滨海镇却无一人出来作证,你不觉得这点过于怪异?”
“网上的消息,说到底都是通过谢归的视角,说白了,是谢归想要事情成为这样,他想要宁玉琴成为杀人凶手,他搜集的所有证据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可换一种角度,你能确保这不是谢归精心策划的一个圈套?”
时斯悄无声息来到时津身边,低声道:“你有没有想过,是谢归最先发现你是王兰花的孩子,是谢归跑到时宅认亲结果遇上了宁玉琴,也是谢归约上宁玉琴去滨海镇见面,随后策划了一场车祸,来报复当年狸猫换太子的宁玉琴,却无意杀害了你的亲生父母。”
“你心里清楚,谢归一直是这样擅于谋划的人,九岁于普通孩子而言可能还在玩泥巴,可于谢归而言,他已经明白了人世间的恶,明白了他要走的路以及他要报复的人。”
“不然——”时斯声线愈低,像是梦呓者的祈祷,“若没有在你初次分化时的有意引导,你又怎么会莫名对他的信息素产生依赖?”
“崽崽,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分化失控的那几天,真是你自己熬过去了?”
时津瞳孔微微震颤。
他的脑海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现一些模糊片段,最后定位到谢归吻着将他抱上床的画面。
时斯的手轻轻搭在时津肩上,“努力回忆遗忘的片段是一件很费脑的事情,你累了,休息会儿吧。”
时津的眼皮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合上,大脑好像被控制了般,突然涌现无法抵挡的困意,让他昏昏沉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