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出逃(77)
谢良妃忍不住为江婉莹说话:“娴妃何出此言,我前日见过江才人,倒是觉得十分温顺乖巧。”
崔淑妃坐不住,猛地起身咋咋呼呼道:“不行,我要到勤政殿去看看。”
颜安如撂下牌,斥道:“淑妃,你要做什么?美人是太后送的,莫非你要去太后那里闹不成?”
崔淑妃一听太后二字,垂头丧气一屁股坐回原位。太后向来不喜她,又怎敢去生事。
崔淑妃不甘心道:“皇后娘娘,那个什么江才人是何出身?”
“出身低微,没什么家世。不然即便是太后选的人,陛下早便将人打发出宫了。”
颜安如这话,崔淑妃几人深信不疑。前朝与后宫牵扯不清,本就是陛下最忌讳之事。
崔淑妃与慕娴妃二人心不在焉,手气极差输了连输好几把。
不知不觉,到了落霞红日。转眼,天欲黑尽。
勤政殿,宫灯通明。
晚膳后,言御医奉召来此。
在偏殿内,给萧景飏请平安脉。
其实今日本不该请,是萧景飏特意召来。为了说话方便,又选在偏殿避开江婉莹。
言御医是太医院的院史,恰逢今日当值。张御医被皇后传召一事,他正好目睹。
言御医慎重回道: “张御医的药方,微臣看过了,皆是温补的药,并无不妥之处。”
萧景飏严肃道:“朕还是不放心,记得每日的汤药,你务必亲自验过确保无忧。”
“陛下,放心,臣命人将药渣都偷偷收了起来。负责熬药的是臣的小徒,绝不会让汤药经过第二手。”
萧景飏满意道:“有你这话,朕便安心了。待会汤药送来了,你亲自再验上一验。”
话音落,郝守信在外通传,太医院的人送药来了。
言御医从偏殿出来,送药的人正是他的徒弟,一个年轻的小太监。
小太监姓侯,长得细皮嫩肉也算清秀。自幼被卖入宫里,因人机灵眼里有活,被言御医看中收做了学徒。平日里,人人都唤他“小猴子”。
言御医过去端起药碗闻了两下,拧着眉细细分辨一番。确认汤药无异,方才舒眉展眼对小猴子笑道:“去吧!”
郝守信在一旁挥了下拂尘,命道:“随我来吧。”
夏尚仪在门外侯着,见人过来接过药碗端了进去。
江婉莹望着褐色的汤药,犹豫再三端了起来。
夏尚仪方才看到言御医查验汤药,便猜到定是陛下的旨意。遂,宽慰道: “江才人,陛下命人验过了,药没问题。”
原来是自己误会萧景飏了,她还以为对方不顾她的死活呢。
江婉莹甜在心头,也不觉汤药苦口一饮而尽。
夏尚仪将空碗送回给小猴子,郝守信扶着萧景飏入了寝殿。
挥退了左右,殿门亦被关上了。
江婉莹过去自然挽住萧景飏的胳膊,问道:“陛下,要沐浴吗?”
萧景飏答非所问:“药苦吗?”
“夏尚仪备了蜜饯,方才吃了两颗。”江婉莹扶着萧景飏往屏风后走。
“甜吗?”
江婉莹被问得莫名其妙,依旧好声好气回道:“回陛下,是甜的。”
“朕,也想吃。”
萧景飏的口吻像极了撒娇,讨糖吃的孩子。
江婉莹虽觉得怪,也不好说什么,笑道:“我这便去取蜜饯。”言随身动,松开萧景飏欲走。
萧景飏陡地抓住她的手腕,坏笑道:“朕说的不是蜜饯。”一把将人扯到身前,顺势将人搂在怀里。
江婉莹吓得脱口道:“陛下,要做什么?”
萧景飏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忍不住逗道:“当然是想尝一尝,究竟有多甜。”
江婉莹后知后觉,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霎时,玉容霞光浑身不自在,磕磕巴巴道:“陛下,不,不要乱来,妾,妾还疼着呢!”
萧景飏腾出一只手,勾起白润的下颚,不由分说覆唇而上。
江婉莹咬紧牙关,腹诽道:“怎么就听不懂话,昨夜才侍寝,今日又要,不是要命嘛,难不成要自己下跪求他放过。”
第八日
寝殿。
江婉莹只穿着寝衣, 脱簪披发坐在床沿边。
她眼中流泻出几分惶恐不安。
方才,萧景飏只是浅尝而止。随即便放开了她,唤郝守信进来伺候沐浴。
隔着眼纱, 看不到萧景飏的眼神是哪般。萧景飏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 像是失了兴致一般。
听闻男人皆是三心二意, 更是薄情寡义, 更何况萧景飏是皇帝。
江婉莹懊丧地挥拳, 打了一下床沿。认定自己弄巧成拙,原本是若即若离欲情故纵。昨夜投怀送抱, 一度春宵后他便原形毕露了。
帝王无情, 才是萧景飏的本性。
想起萧景飏曾对她动过杀心,更是不寒而栗。
脚步声越来越近,江婉莹惊慌失措起身相迎。
郝守信慈眉善眼对江婉莹一笑, 便告退出去。
沐浴之时, 郝守信趁机将夏尚仪今日的话禀告。萧景飏吩咐他秘密记档,先莫让旁人知晓。
郝守信一离开, 江婉莹更觉局促不安。
与萧景飏相隔半丈, 相对而立。
萧景飏没有带眼纱, 目光轻柔拂到她身上。探出一只手,示意她过来。
江婉莹硬着头皮走近, 玉手微抖将手放到他的大掌中。
“你的手, 为何这么凉?”萧景飏嘴上不解,抬起另一手捂住她的手暖着。
江婉莹心惊肉跳扯谎道:“妾, 自幼体寒。”
萧景飏虽没怀疑这个理由,却也察觉她的异样。
“你在怕什么?”萧景飏揽住她柔弱的肩头, 迫使她一道随他坐到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