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总想欺师灭祖!(15)
将黎为暮带回昆仑时,他还不到十岁,稚嫩的孩童目光澄澈,面庞稚嫩。
最喜欢跟在她的身后,奶声奶气唤着“师尊”。
虞丘渐晚就这样亲眼看着他的眉眼渐渐长开,一点一点出落得姿容惊人,令人一见倾心。
罢了。
她想。
真要让他离开昆仑,起码也应等他将身子养好再说。
黎为暮睁眼之时,便是虞丘渐晚单手支颐沉沉昏睡的面庞。
两魇微红,薄唇娇妍。
他的确昏睡了片刻,拉过她的手也的确是无意之举,却在她伸手触上他眉眼的时候,已然清醒了过来。
却是没有睁开眼。
他贪婪望着她睡颜。
这样的场景,已不是头一此见。
从最初将年幼的他从苗疆带回昆仑时,他总是抱病在身,日日高烧难退,虞丘渐晚只好事必躬亲,甚至日日陪伴在他身侧。
然而随着他渐渐长大,身子康健不少,虞丘渐晚却是越来越少与他相陪,即使陪伴,也是遵从师徒礼仪,从来没有逾矩。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早已不满足单纯地师徒关系,只想奢求更多。
也唯有他知晓,更深月色时,他多少次地希望她能陪在他的身侧,与她同塌而眠,乃至……触摸她,亲吻她,甚至做那些更为亲密之事。
思及此处,他抬起手,化出一个半透明的玉白瓷瓶。
白玉瓶中,淡银色的液体缓缓流动,泛出星子一般细碎的光华,仔细探查,可清晰探出其中蕴含的浓郁龙魂之力。
如今他虽有龙魂,但要真正破除仙神的护体金光,还需其他材料。
如若贸然行事,只会被她察觉异常。
黎为暮只能用目光一点一点抚摸过她的眉眼,将她被他拢入怀中的手,更深地向自己带了带。
而后轻轻出声,带着几分颤抖。
“好冷……师尊,子昼好冷……”
虞丘渐晚双目未睁,仍然沉睡,却是无意识地俯下身,如同幼时那般,亲密地揽过他的脖颈,将他揽入自己怀中。
他于她颈侧轻嗅一口,心满意足。
合该如此。
师尊本就该全然属于他,为了引她怜惜,即使用些心机与手段,让自己重伤难起,又有何妨。
……
黎为暮转醒之后,在次日又发了热。
虞丘渐晚探出他额头滚烫的热度后,不住皱了皱眉,拉过一侧的被褥,将他仔仔细细包裹起来,叮嘱了一声耐心等等,转身离去。
很快,她端着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白粥回来。
瞧着虞丘渐晚将白粥递到他的眼前时,黎为暮不由恍惚一瞬。
最初被接回昆仑时,他身子弱极,日日高烧不退,缠绵病榻,那时的虞丘渐晚早已辟谷,但为了能让他吃得下饭,每次仙侍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来时,她都会陪他一起用膳。
每当偶尔病得严重时候,他食不下咽,虞丘渐晚就会亲自为他熬制米粥,坐在他的塌边,一口一口耐心喂他服下。
……这已是多少年,她不曾亲自为他端来米粥。
看着虞丘渐晚侧身坐在他的身旁,盛起一勺米粥,为他吹凉,又将汤匙递到他的唇边,让他慢慢饮下。
如同他幼时那般。
直至一碗白粥见了底,虞丘渐晚起身欲去,却不知自己的裙角已何时被黎为暮压在膝下,身子一个踉跄,瓷碗顿时脱手而出。
“啪”一声,碎在塌边。
黎为暮俯身欲捡。
“当心尖利!”
虞丘渐晚忙抬手欲拦,却在推开他时,自己的右手指尖不留心划过碎片,霎时割开一道口子,鲜血涌出。
痛意微微一刺,她眉头轻颦,却被他猝然捞过。
望着她鲜血淋漓的右手无名指。
他俯脸,将她指尖含入口中。
……
指尖被含入之时,两人俱是一震。
黎为暮低下眼。
虽然早便知晓她手指葱白纤细,玉一般细腻,然而真切含入口中的那刻,他还是眼睫轻轻一颤。
柔软滑润,与她的人一样,还带着清浅的淡香。
温热的血在他舌尖慢慢弥散开来,不觉苦涩,清冽之中带着微微的甜香。
他忍不住将舌尖卷上。
却又清晰察觉,在他舌尖触上她纤薄的指腹之时,她不住轻轻一颤,更是因着他的变本加厉地轻吮时,忍不住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喘息。
虞丘渐晚嗓音轻颤,带着微微地哑,低声唤他:“子昼……”
第 9 章
发力想要将指尖抽出。
黎为暮顺势将她放开。
他好似没有瞧见分开之时,她指尖残留的那抹润泽,只神色无虞着抬眉询问,桃花眸清透依旧:“可需弟子为师尊包扎?”
虞丘渐晚轻咬唇角,摇头避开他的视线,匆匆而去。
仔细瞧过,还能望见她的步履似有几分踉跄之意。
黎为暮望了她的背影良久。
直至她的身影彻底消失眼前,犹是没有收回视线。
口中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细腻触感,以及鲜血弥散口中后,随着他的下咽,滑过喉骨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敛回目光,伸手化出那方半透明的白玉瓷瓶。
龙髓之中,一滴鲜血正在缓缓弥散开来,为原本晶莹剔透的龙髓染上了浅淡的绯。
黎为暮望着那滴血,轻声。
“好甜。”
在虞丘渐晚调理下,几日下来,黎为暮的身子大好。
自由走动已无大碍。
仍是忧心他的身子,虞丘渐晚倒没有再次提及让他离开昆仑,而是将注意力落上了徐枝儿,设法除去她体内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