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总想欺师灭祖!(92)
他们都维持着跪拜的模样,眸光凝视头顶某一处,虔诚笃信。
虞丘渐晚简单探查了一番,发现就是这些人身上,传来生魂与死魂混杂的气息。
她蹙蹙眉。
魂魄要么生要么死,可这些人的魂魄,却是又有生人气息,又有死人气息,这算什么,既生又死,半生半死?
更为诡异的是,在虞丘渐晚前行时,背后清晰传来一种被人盯视的感觉。
可在她霍然转身去看时,那些人仍是眸光不眨地望着头顶位置,根本没有将目光落上她的意思。
当她再次迈步走向黎为暮时,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又来了。
她又是回身。
背后仍无异常。
虞丘渐晚紧紧皱眉,望着仍在大步向前像是无所察觉的黎为暮,顾不得多想,疾步走到他身侧,在他又是一步迈出时,一把拉过他的手,拦住他继续前行的脚步。
黎为暮回眸看她,目露疑惑。
“此地很是让人心生不适。”虞丘渐晚看了眼身后乌泱泱跪拜着的人,眉头深敛,“我总觉得,他们……在看我们。”
黎为暮没有否认:“他们的确一直在看我们。”
虞丘渐晚心神一凛。
竟不是她的错觉。
“这里应是在举行一场祭拜仪式。”黎为暮跟着心底的感觉,慢慢推测出声,目光空无着望过四周跪拜的众人一眼,“在他们眼中,我们理应同他们一样,跪下祭拜,成为虔诚祈祷的信徒。”
可他们却在毫无顾忌的向前而行。
黎为暮关注点不在此处:“往前走,应该还会有其他祭拜方式,他们祭拜所在,才是重点。”
虞丘渐晚下意识想问他为何如此清楚。
然而瞧着黎为暮难得肃然深敛的神色,还是点点头,暂且按捺下疑问:“我们向前看看。”
即使只是扶望神君的幻象,但将他们引入此地,应也是有什么缘由,可是如今他们毫无线索,也只能暂且走一步看一步。
随着黎为暮进一步深入,面前景象果然随之变幻。
那些在不断出现的人,虽然还是虔诚跪拜的姿态,但不是一个个睁着眼睛望着某处,而是将脑袋死死叩在地面。
好像因为他们叩拜得太过用力,太过不留情面,以致每个人都是头破血流,鲜红的血正从他们的额头汩汩流出,氤氲的地面一片鲜红。
流到虞丘渐晚二人脚底,在他们脚下铺成一条血河。
黎为暮继续前行。
这一次,见到的人不再是僵硬跪着好像无知无觉的活死人,而是一个个素衣长袍,翩然起舞的人。
可他们虽然正在起舞,口中更是呢喃着什么祝词,但目光同样凝望着头顶某一处位置,对于虞丘渐晚二人的到来似是无知无觉。
只有在背对他们而立时,那种被凝视的感觉才如影随形。
虞丘渐晚不动声色地探了一番。
和前两批祭拜者别无二致,魂魄同样既有生魂气息又有死魂气息,既生又死,令人难以捉摸。
黎为暮仍是在向前行。
他的目标着实过于明确,让虞丘渐晚觉得,他好似知道些什么。
然而还不待她问出,随着黎为暮的又一步迈出,又一幕祭拜景象随之浮现之时,虞丘渐晚却是眼前一花,视线陡然被黑暗完全笼罩。
竟是黎为暮猝不及防解下身上衣袍,将她兜头罩入其中。
清冷的雪松淡香氤氲周身,虞丘渐晚下意识抬手,想要拽下头顶衣袍。
然而想起方才草草一眼瞥过的景象时,她拉下衣袍的动作顿了顿。
下一幕祭拜之景,竟是……男子自渎。
只是黎为暮笼罩住她的动作太快,虞丘渐晚只隐约看见一个男子正赤身裸体握住自己下方,甚至还未看清他们具体是何情形,视线便被彻底遮掩了下去。
虞丘渐晚只觉腰身一紧,被黎为暮揽入怀中。
二人距离太近,她抬手挡了挡,又揪住他垂在她身侧的衣摆,张口一瞬,还是按捺住声音,将想要脱口而出的“无妨”咽下。
她活了上万年,刀山火海斩妖除魔,诸般糜乱不堪甚至比这一景象更为过分的情况都见过,本不用如此避讳。
然而念及黎为暮对她的不可言明的心思……
她勾住他衣带的指骨蜷了蜷。
不如顺遂他意,避讳着也好。
黎为暮拉过她的手,继续向前。
这处的祭拜仪式,和上一处跳舞之景,都不是僵立着不动,他们的身体,手下,都是有所动作。
虽然能够感觉黎为暮拉着她的脚步明显快了不少,显然想要迅速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虞丘渐晚还是能在一片寂静中,听到各种……不足言说的声音。
在又一次向前迈出时,许是因为黎为暮走得太急难以顾及到脚下,虞丘渐晚只觉脚底忽地一软,猝不及防踩到什么东西,她惊呼一声,眼看就要跌倒。
甚至可以闻见下方男子身上的淫靡气息。
却觉腰身猛然一紧又身子一轻,倏然被人拦腰抱起!
松雪香更为浓郁地扑鼻而来。
虞丘渐晚环住他的脖颈,僵着身子,思及他应是不肯取下她眼前遮掩,与其在黑暗中踉踉跄跄,不如由他主导。
只好任由他抱着她疾步向前而行。
她在混乱和黑暗中闭了闭眼,忽视耳畔的声音,慢慢沉静下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在此处景象中。
寿数万载,她见过诸多祭拜祈祷仪式,譬如说那是昆仑山下百姓为了感恩她的庇佑,便举办了“敬仙”仪式。
诸如跪拜,舞蹈,祝词一类的祭拜,更是不胜枚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