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总想欺师灭祖!(98)
虞丘渐晚抬眼看他。
寰辛已然上前一步,向天帝行下一礼。
“且不说昆仑山主私自袒护苗疆一族,给以庇护,本就罪责难免。”他侧眸望过虞丘渐晚一眼,“这所谓的长生树和人间灾劫,谁人可知,又是否是你昆仑山主自导自演?!”
“花神你在放什么狗屁?!”那边的雷公登时拍案而起。
寰辛不曾理会于他,继续道:“当年扶望神君便是在处理人间灾劫之后,渡劫成神,化为神君。而这长生树同样有可以渡人成神的传说。”
他冷声。
“谁人可知,是否是你虞丘渐晚想要同扶望神君一般,靠着长生树吸收人间生魂与愿力,渡自己成神,也好将镇压在昆仑山下的扶望神君救下,一同再次造下人间浩劫!”
那边的雷公已经举着锤子要砸上来了。
这人分明就是因为当时逼婚虞丘渐晚不得,更是咎由自取祸及自身,而积怨在身,如今竟然大言不惭刻意污蔑虞丘渐晚。
眼看众仙家再次争执起来。倒是一旁许久不言的九天玄女迈前一步,淡声:“既如此,不如让昆仑山主亲自探查。”
她迎着众人的目光,神情坦然。
“给昆仑山主半年时间,查清人间灾异与长生树背后的黑手,毕竟长生树兹事体大,揪出背后黑手至关重要。若是昆仑山主能够查出背后之人,不仅可以证明自己清白,还能将功赎罪。”
眼看寰辛冷笑一声,又要出言。
九天玄女淡淡睨过他一眼:“还是花神大义凛然,不惜带伤亲身涉险,探查出长生树背后之人?”
寰辛瞪了她一眼,还是缄默了下去。
那时逼婚虞丘渐晚,虽然背后有人替他撑腰,为他免了诸多罪责,当他仍是足足受了十道雷劫,不仅皮开肉绽,仙魂亦是受创,如今也不甚好。
长生树背后关攸重大,定然不会太平,说是九死一生亦不为过,他自是无甚必要好好的天界不呆,去蹚这潭浑水。
虽然知晓九天玄女素来与虞丘渐晚交好,但此番提议公正严明,并无偏袒之意,于是纷纷颔首赞同。
虞丘渐晚又将左手食指的碧玉戒指取了下来,抬手拂过,空旷的凌霄宝殿正中浮现出一人无知无觉的身影。
——戡伐战神。
他修为精深,仙魂强悍,但仍是因着黎为暮摧毁长生树内核而受到影响,虽不致命,但仙魂仍是震荡,需要耐心静养。
众仙瞧见便算是剽悍如戡伐战神,亦是被长生树影响至此,免不得一时唏嘘,心下胆寒。
然而就在虞丘渐晚取下碧玉戒指,准备将戡伐战神交于战神殿之人时,座上天帝却是突然出声拦阻。
“昆仑灵力至清至纯,似是颇有益于战损修养精魂,昆仑山主不若随身带着戡伐战神,好生滋养着吧。”
众仙闻言默默翻眼。
天帝这偏心都要偏到西天佛祖那里了。
看似是让虞丘渐晚帮着滋养戡伐战神精魂,实则为了让戡伐战神护在虞丘渐晚身侧,也好在她彻查长生树之时,让戡伐战神这个天界最强战力给以援手和护佑。
奈何此事虽是心知肚明,然而天帝都发话了,众仙家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只盯眼前方寸之地。
……
离开凌霄宝殿后,九天玄女亲密密的拉过虞丘渐晚的手,轻声劝解。
“虽然扶望神君不论是渡劫成神,还是沦为堕神,都确然突兀非常,让人……”九天玄女想了一下形容词,斟酌道,“让人……无所适从。但我相信他,更相信你!”
虞丘渐晚微笑颔首:“我知道。”
“此去下界探查长生树,如有需要,晚晚,你定要告知于我,我必会竭力相助。”
“还有花神那边……”提到寰辛,九天玄女亦是咬牙切齿,“我会设法替你拦阻于他,让他安分守己,不给你添麻烦。”
虞丘渐晚点头。
“话说回来,你那弟子,唤作黎为暮是吧。”九天玄女抬眉,“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那些仙友的说法,黎为暮似是心悦虞丘渐晚这位师尊。
谈及此点,虞丘渐晚下意识地侧眸,想要回避。
奈何九天玄女拉着她的手,怎也不肯放,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燃烧的同时,更是发自肺腑地劝解。
“他是真的心悦你吗?”
虞丘渐晚如今镇守昆仑,时刻都需盯紧昆仑封印,万事难以随心,向来压抑着自己。
如今若是真的有一人心悦于她,也能真的陪伴于她,当真再好不过。
奈何虞丘渐晚仍是拂开了她的手,垂下眼眸,显然不欲在此多谈。
见虞丘渐晚当真无意于此,也知她看似随性,万事好商量,实则一旦做下决定,便难以更易,九天玄女叹了口气,只好回到正题上。
“话说回来,对长生树背后的操纵者,你可有些许线索?”
九天玄女本是不抱希望的随口一提。
未曾想虞丘渐晚竟是真的点了点头:“确然有些线索。”
当时黎为暮操控长生树,穿透那身披斗篷的二人时,她惊鸿一瞥,看到了二人隐藏在斗篷下的面容。
她那时只觉得二人面容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如今回想,好像就是在天界有过一面之缘。
还是他们刚刚渡过雷劫,脱胎换骨修成仙身,前往凌霄宝殿要觐见天帝的时候,她凑巧来到天界处理事宜,阴差阳错望过一眼。
她问:“你可知新晋飞升的小仙,都被分配到了哪里?”
“西王母的瑶池吧。”九天玄女抬眉,“莫非此事还与西王母有何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