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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他又美又癫(110)

“保护陛下!!”

“是曲陵军!”

“护驾!快护驾!”

梁翕之刚笃定不是自己的伏兵,哪知下一刻,便有臣工大喊这是曲陵军。

“快看,是曲陵军的兵刃!”

不同的军队惯用不同的兵刃,曲陵乃是大梁最南端的边城,与南赵隔着河水遥遥相对,因此曲陵军所用的兵刃,与内地的兵刃有很大的区别。

曲陵军多舟师,一贯在水上作战,而舟师作战最常用的便是钩拒,在兵刃的前段制造一个像钩子的弯钩,可以用来推远或者拉近船只,别看只是小小的设计,但在水战中至关重要。

因着如此,曲陵军的兵刃渐渐发生了演变,无论是否用于水战,都会在前段锻造钩拒的弯钩,不怪那些臣工一眼便看出是曲陵的刺客,所有的黑衣刺客虽然蒙着面,但他们手中的兵刃,完全符合曲陵军的特色,且别无分号!

轰隆——

梁翕之脑海中瞬间炸开了锅,曲陵军的兵刃?自己就算安排了伏兵,也是千方百计的为了不暴露身份,换掉了曲陵军的惯用兵刃,而这些刺客,好似生怕旁人看不出他们的身份,故意上赶着现弄。

是陷阱!

梁翕之有些许的慌张,反驳道:“不是我的兵马!”

梁翕之的嗓音虽然很大,但刺客已到跟前,场面一片混乱,根本无人注意他。

“刘非!”梁错看到刺客,心窍一紧,下意识握住刘非的手,道:“到朕身后来!”

刘非被梁错一拽,不知怎么的,身子一软,膝盖用不上力气,咕咚一声跌倒在梁错的怀中。

“刘非?!”梁错一把搂住刘非。

刘非使劲晃了晃脑袋,那种绵软的感觉更加明显,他的目光游离的寻找着甚么,艰涩的道:“陛下,香……”

梁错瞬间会意,祭扫的香烛有问题!

刘非不会武艺,身子骨素来羸弱,这些香烛有问题,他是第一个感觉到不舒服之人,而梁错身强体壮,又十足年轻,一时间还未感觉到异样。

梁错一把抱起刘非,快速带他冲出祭祀大典。

“当心!!”梁翕之下意识大喊了一声,睁大眼目,眼看着一个刺客向着梁错背心刺去。

梁错抱着瘫软无力的刘非,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他身形一错,堪堪避开背后的袭击,将刘非向前一扔,竟是扔到了梁翕之怀中。

梁错喝道:“香烛有毒,快出殿!”

梁翕之接住刘非,被梁错这么一提醒,似乎也感觉到了一股绵软无力悄无声息的袭来。

刺客显然早有准备,不只是处心积虑的混入了皇陵,甚至……甚至在皇陵的香烛之中动了手脚。

梁翕之不敢再想,抱着刘非快速向外跑,其间伪装成曲陵军的刺客,毫无意外的冲着梁翕之袭来,似乎想要将梁翕之与刘非一同剁成肉泥。

“护驾啊!!”

“丹阳卫何在!”

羣臣乱成一片,丹阳卫虽及时赶来,但因着殿中燃烧着有毒的香烛,完全不是刺客的对手,臣工们争先恐后的冲出大殿,殿门被挤得轰响,场面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众臣刚跑出大殿,“嗖——嗖嗖嗖——”金鸣之音响起,竟然是冷箭。

刺客的陷阱一环扣着一环,先是在祭祀大殿中燃烧有毒的香烛,后是在殿外安排弓弩手,一旦有人离开大殿,趁着人群慌乱,放箭射杀。

“陛下……”刘非浑身酸软,挣扎着起身,眼看所有的弓弩,全都瞄准梁错射去,这是处心积虑,要置梁错于死地!

梁翕之拽住刘非,道:“别过去,你不会武艺,太危险了!”

他下意识将刘非护在身后,一时竟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救梁错,干脆便装作来不及,让梁错自生自灭算了,便算是自己不杀这个暴君,也会有其他人来杀他,正好来一出借刀杀人。

刘非眼眸微动,似乎看出了梁翕之的犹豫,用尽全力沙哑的道:“曲陵侯!那些刺客伪装成曲陵军的模样,难道你看不出他们别有用心,想要栽赃于你么?你便甘心,在亡父亡母的面前,背这口黑锅?”

梁翕之心头一震,是了,刘非说的无错,自己方才被仇恨冲昏了头,这并非借刀杀人,那些刺客才是真正想要借刀杀人的匪徒!他们想要把一切的罪名,嫁祸在自己的头上。

梁翕之蹙眉道:“你在这里等着!”

他说罢,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呵斥道:“曲陵的武士随孤来!”

亲信立刻拱手道:“是,主公!”

冷箭仿佛暴雨,飞扑般从天而降,若是按照梁错本身的武艺,根本无惧这样的冷箭,可眼下梁错也渐渐感觉到胸腹之中一片憋闷,郁结的气息堵住了喉咙,一股无力的酸软之感席卷而来。

“嗖——”

梁错眼前一黑,短暂的失去了片刻的意识,狠狠摇了摇头,耳边是一声破空的鸣响,梁错猛地再睁开眼目,一支冷箭直逼而来,他想闪身躲过,却已然来不及。

嗤!!

梁错肩膀中箭,弓弩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向后一带。

“陛下!!!”

臣工们失声大喊。

“陛下坠下山崖了!!”

“陛下——”

梁错向后一倒,瞬间消失在皇陵北端的山崖边,山崖高耸,谷中树木繁茂,浓重的雾气瞬间将梁错高大的身躯吞没,再看不到一点踪影。

梁错!

刘非心头一震,强撑着站起身来。

踏踏踏踏——!

马蹄的声音,伴随着兵马冲入皇陵的嘈杂。

“典军护卫在此,谁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