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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他又美又癫(140)

梁错不愧是做帝王的料子,两三句话,立刻将梁翕之的矛盾转嫁了出去,梁翕之一听,道:“是这么回事!呸,狗东西,这回轮到孤骗你了!哼哼,好好受着罢!”

梁错微微一笑,挑眉看向刘非,那眼神……似乎还有些邀功。

刘非道:“既然曲陵侯也同意,那么便请曲陵侯这几日,安安心心的在营帐中歇养,装作被俘虏不见踪影的模样,可好。”

梁翕之欣然道:“好!还能歇养,当然好!”

刘非点点头,似乎想起了甚么,又道:“是了,青云先生很快便会从牢营中放出来,以防万一青云先生发现侯爷,所以侯爷原本的营帐,是不能住了。”

梁翕之环视自己的营帐,道:“不能住了?那孤住在何处?”

曲陵军营中,有梁翕之专门的营帐,修建的十足用心,冬暖夏凉,舒适自在。

梁翕之一咬牙,算了,若是能阴险晁青云,让他倒戈去打北宁侯,死而无憾,更勿论一个小小的营帐了,梁翕之心想,孤甚么样的苦没吃过?这点子小打小闹,不值一提。

“好罢,”梁翕之点头道:“住在何处,带孤去罢。”

刘非道:“臣已然让方思提前为侯爷洒扫了一间兵库房,请侯爷移步。”

“等等——”梁翕之抬起手来,道:“兵……库房?”

刘非点点头,一脸迷茫的道:“侯爷,可有甚么见教?”

梁翕之挠了挠额头,若不是刘非这般真诚的看着自己,他还以为刘非是故意戏耍自己,道:“兵库房,那是放置兵器的地方,怎么能住人呢?”

“如何不能?”梁错信誓旦旦的道:“虽不如这里冬暖夏凉,但库房地儿大,侄儿你想怎么翻身,便怎么翻身,夜里安歇便是打滚儿都可。”

“你……”梁翕之指着梁错,道:“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梁错展开袖摆,轻轻抖了抖上面本就没有的灰土,微笑道:“是朕的主意,又如何?”

“你——”梁翕之好似一只鹌鹑,立刻便能掐上去。

刘非拦住双方,道:“曲陵侯,其实陛下的提议十足妥当,兵库房偏僻,极少有人经过,且库房重地,需要手令与牙牌才能进出,侯爷住在库房之中,不必担心无意间撞见青云先生,只消几日,只等青云先生出兵北宁侯,侯爷便不必再受苦了。”

梁错笑道:“是啊,难道堂堂曲陵侯,连库房都睡不得?如此娇气。”

梁翕之瞪着眼睛,胸膛快速起伏,恶狠狠的盯着梁错,但刘非说的又无错,只好咬牙切齿的道:“好,孤忍!”

刘非道:“曲陵侯深明大义。”

梁翕之跟着方思去了兵库房,刘非千叮咛万嘱咐,让梁翕之不要踏出库房半步,有事儿便让方思去做,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这才将晁青云从牢营中放出来。

将士押解着晁青云来到幕府大帐,梁错坐在最上手的主席上,道:“松绑。”

“敬诺!”

士兵立刻将晁青云的枷锁和锁链全部解开。

梁错道:“青云先生既已答允合作,那便说一说,合该如何对付北宁侯。”

晁青云面色寡淡,尤其是一双眼目,心如止水,不见任何波澜,道:“罪民虽答允与陛下合作,但也只是合作救出曲陵侯,并非对付北宁侯。”

梁错并不生气他的无礼,轻笑一声,道:“好啊,随你如何说法,只要你心里过得去,你欢心便是。”

晁青云面色一僵,无论是不是对付北宁侯,只要想救出梁翕之,必定要和南赵的兵马碰头,如此一来,便是倒戈,晁青云会变成一颗墙头草,两边倒,令人不齿。

届时,南赵人又如何会接纳晁青云?晁青云便算是不想,也会自动回到北梁来。

刘非道:“青云先生,曲陵侯被俘虏已然整整半日,不知北宁侯手段如何,曲陵侯可会受苦受刑,还请青云先生快些想法子,救出侯爷才是。”

刘非还给晁青云施加了压力,果不其然,晁青云深深蹙起眉头,沙哑的道:“不会,北宁侯乃正人君子,绝不会……”

“绝不会如何?”刘非接口道:“绝不会虐待俘虏?还是绝不会刑讯俘虏?”

晁青云瞬间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

刘非道:“青云先生一直跟随曲陵侯在军中,合该见过很多俘虏罢?自古以来,俘虏都没有好下场,直接死了已算侥幸,若是不幸活着,那才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是么?”

晁青云攥紧了手掌,眯起眼目。

刘非道:“我并非逼迫青云先生,实在是情势所迫,毕竟……青云先生也是为了曲陵侯好,曲陵侯那么孤傲一个人物儿,如何能受得了俘虏之屈辱呢?”

说罢,还幽幽的叹了口气。

晁青云沙哑的开口,道:“陛下与太宰,要罪民如何?”

梁错见刘非攻心的目的已然达到,道:“朕不要你如何,只要你想法子,找到北宁侯的屯兵营地,将梁翕之救出便好。”

北宁侯突然被派遣到了赵河来,肯定是准备趁着梁主“驾崩”,偷袭北梁,侵占北梁的土地。如此一来,北宁侯一定带着不少兵马,可是这些兵马,都掩藏在赵河以南,北梁的军队不熟悉赵河,赵河以南的地势复杂多变,根本无法准确的找到北宁侯的屯兵营地。

但眼下有了青云先生,或不一样。

晁青云沉默了一阵子,梁错与刘非谁也没有打断他的沉默。

“罪民……”晁青云终于开口,道:“北宁侯的屯兵营地,罪民可以试着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