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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他又美又癫(182)

梁翕之需要悄悄去放东西,必然不能带太多的人选,只选择了几个精锐的亲信跟随,打算乘着天黑去。

朝议散去之后,晁青云特意在幕府大帐门口等着,并没有立刻离开,见到梁翕之意气风发的走出来,道:“侯爷请留步。”

梁翕之站定,道:“何事?”

晁青云微微蹙眉,似有些不放心,道:“北宁军营虽损兵折将,又缺乏粮草,但北宁侯熟读兵法,用兵如神,越是处于下风,戒备必然越是森严,请侯爷不要轻敌。”

梁翕之阴阳怪气的道:“哦,你还挺了解北宁侯的?”

晁青云道:“还请侯爷不要与晁某置气。”

梁翕之道:“谁与你置气?放心,我知甚么是轻,甚么是重。”

夜色慢慢爬上梢头,刘非洗漱罢,伸了个懒腰躺在榻上,莫名十足的困倦,一沾头枕瞬间陷入了睡梦之中……

【“杀——!!!”】

震天的喊声,瞬间将刘非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黑压压的四周火光冲天,瞬间打得犹如白昼一般。

被袭?

刘非连忙仔细查看,不对,这里并非是曲陵大营,仔细一看,空场前甚至树立着赵字牙旗!

“这里是梦境……”刘非恍然大悟,自己又进入了预示之梦中。

寂静的赵军大营突然沸腾起来,兵马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主公!咱们被包围了,是北宁侯!”】

【梁翕之一身黑衣,他似乎下定了甚么决心,沙哑的道:“你们去将物件按照计划,藏在幕府之中,孤去引开伏兵。”】

【“可是侯爷……”】

【“没有那么多可是!”梁翕之面色凝重,笃定的道:“放好之后立刻撤离,谁也不许暴露!”】

【梁翕之说罢,主动朝着埋伏而来的赵军冲去……】

【“报——”】

【“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北宁军营埋伏众多,侯爷为了掩护卑将们藏匿密书,故意被敌军发现,已然落入赵人之手……”】

【“报——!!”】

【“启禀陛下!曲陵侯不愿被俘,已然……已然撞剑而亡了。”】

刘非睁开双眼,凝视着黑压压的帐顶,刘非是一个心盲症患者,平日里的他根本无法脑补出任何画面,唯独预示之梦中的画面,如此清晰,历历在目,梁翕之撞剑的鲜血,仿佛泼墨一般,不停的回荡在刘非的脑海之中。

刘非眯了眯眼目,突然坐起身来,如今还是深夜,他来不及披衣,冲出营帐,道:“曲陵侯何在?”

巡逻的士兵惊讶的道:“太宰?侯爷刚刚带兵离开了。”

刘非沉声道:“刚走的?”

“是,”士兵点头。

刘非脸色更是凝重,北宁侯营地有埋伏,若是按照预示之梦中的发展,梁翕之必然有去无回。

刘非大步冲入幕府大帐,哗啦一声掀开帐帘子,被衣袍一绊,险些跌倒在地上。

一只大手伸过来,一把接住刘非。

“刘卿?当心。”

是刚刚批看完文书的梁错,夜色深沉,梁错正准备离开幕府回去燕歇,没想到刘非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刘非平日里稳重清冷,从不见他如此着急,仿佛有甚么十万火急的大事,若是迟一步,空难挽回。

梁错道:“可是发生了甚么事?”

刘非无法与梁错解释预知之梦,再者,帝王多疑,便算是刘非解释了,梁错也不一定会相信,反而自讨麻烦。他微微抿了抿嘴唇,干脆道:“陛下,北宁侯虽是文臣,但是善于用兵,这几次他在咱们手底下都没有讨到便宜,臣心中始终不踏实。”

梁错满不在意的一笑,道:“便是为了这事儿?”

刘非道:“曲陵侯前去藏匿密书,臣恳请陛下,立时出兵,掩护曲陵侯行动。”

“立时?”梁错眼中划过一丝惊讶:“眼下?”

眼下已过子夜。

刘非点点头,道:“正是眼下。”

梁错垂头凝视着刘非的眼目,刘非的眼神坚定,不容置疑,深沉而复杂,似乎掩藏着甚么,令梁错根本看不透。

梁错略微思虑,道:“好,朕便听你的。”

*

北宁侯营地。

“侯爷!”一个将士走进来,道:“不出侯爷所料,有一队梁人偷偷潜入了营地,正朝着幕府大帐而去。”

北宁侯放下手中的文书,眯了眯眼目,道:“安排的兵马可准备好了?”

将士拱手道:“已经按侯爷的安排,将那队梁人放进来,便等着侯爷一声令下。”

“好。”赵舒行将文书放下,幽幽的道:“收网。”

寂静的北宁侯大营突然杂乱起来,火光冲天,一瞬间打亮的犹如白昼。

赵舒行亲自领兵,快速将幕府大帐包围,朗声道:“抓人。”

“报——!!!”

便在此时,一个赵人士兵匆忙跑来,咕咚一声跌在地上,来不及作礼,大喊着:“侯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梁军!!梁军来了!梁主亲自带兵,战船已经迫近!”

“甚么?!”赵舒行吃了一惊,他只是考虑到梁军很可能夜袭兵营,因此提前设下了天罗地网的埋伏,哪里想过身为一国之君的梁主,竟会大张旗鼓的兴兵。

赵舒行回头看了一眼幕府大帐,若不现在收网,岂不是叫那些混进来的毛贼逃跑?但若是现在分心……

“来了!快看,是梁军的舟师!”

咚咚咚——咚——!!

鼓声大作,北梁的战船雄伟,仿佛庞然野兽,轰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