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阵,雨水越下越大,土路也更加泥泞,四周十足的偏僻,来到了一处山谷之中。
“这里能有甚么梁军?”
“是啊!如此偏僻!”
“这地方我都没来过,梁军如何能找到此处?”
将士们狐疑,赵清欢却道:“探子来报,可疑之处便在前方,你们快去勘探,勘探完了,便可回营。”
将士们更加狐疑,催马向前。
哒哒哒——
马蹄敲打着湿软的地面。
轰隆——!!
一声巨响,地面竟突然不堪重负的开裂,直接豁出一个巨洞,赶在前面的将士们轰然掉入洞中。
“啊——!”
“怎么回事?!”
赵清欢看到将士们前仆后继的掉入洞中,发出哈哈的笑声,驱马走到洞边,低头往下看去。
大洞幽深,四面宽阔,直上直下,根本不是自然形成,,完全便是被人工开凿而成,不止如此,上面竟还覆盖了薄薄的泥土而和杂草,以至于方才将士们根本没有注意,直接踏在上面,重量一沉,顷刻坍塌。
将士们摔得四仰八叉,震惊的仰头看向坑上的赵清欢。
“幼皇子!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陷阱!”
“到底怎么回事!拉我们上去!”
“拉你们上来?”赵清欢笑得不能自已,道:“我好不容易才骗你们掉下去,怎会拉你们上来呢?”
将士们大吃一惊:“怎会如此!?”
“你……你是故意的?!”
“你要坑杀我们!”
终于有人道出了真相。
赵清欢笑道:“是啊,但并非本皇子要坑杀你们,而是陛下!”
“陛下……怎么可能?!”
“陛下分明允诺了侯爷,只要侯爷回京受审,便不会牵连我等!”
“陛下竟要对我们斩草除根!我们为大赵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竟如此狠心?!”
赵清欢道:“别怪陛下狠心,要怪便怪赵舒行罢!谁叫你们是他的兵马,陛下如何能放心呢?”
将士们恍然大悟,道:“侯爷在何处?!”
“你们把侯爷如何了!?”
“你们这些畜生!!”
赵清欢笑得愉快,道:“你们侯爷?看天色,怕是已然上路了罢,无妨,我马上也会送你们上路,如此你们在黄泉地下,便可以重逢团圆了!”
赵清欢摆摆手,道:“来人啊,填土。”
他身后的士兵立刻上前,拿起铲子,“刷刷”的往大坑中填土。
“赵清欢!!你这个畜生!”
“你这个假皇子!你竟如此坑害我们!”
“我们为大赵流过多少鲜血!天子竟如此狠心!”
“放我们离开!!赵清欢,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哈哈哈!”赵清欢不屑一顾的大笑:“我得不得好死不知,但你们,怕是看不到了……快点填土。”
赵清欢催促罢了,懒得听这一片哀嚎与咒骂,转身便要离去。
唰!
便在他转头的一刹那,脖颈一凉,一把锋利的长剑抵在他的脖颈之间。
“赵舒行?!”赵清欢发出震惊且凄厉的叫喊声。
坑中的将士们根本不知发生了甚么,只是听到赵清欢见鬼一般的喊声,紧跟着不断滚下来的土石也不见了,一切归为平静。
“侯爷!?”
“侯爷是你么!?”
“侯爷还没死!侯爷来救我们了!”
将士们希冀的大喊出声,一个个冒着暴雨向上看去。
赵清欢被兵刃抵着脖颈,不敢置信的道:“你……你怎么还没死!?”
一辆避雨的辎车慢悠悠停靠下来,刘非打起帐帘子,微笑的道:“北宁侯自然死不得,这不是还有我们么?”
赵清欢更是见鬼一般,咬牙切齿的道:“是……是你?刘、非!”
赵清欢对赵舒行道:“你这个叛贼!你果然勾结了北梁!”
赵舒行面色平静,道:“随你怎么说罢。”
梁错下令道:“全部扣押起来!”
“是!”
赵清欢想要逃跑,但是他被赵舒行的长剑抵着脖颈,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指接被绑起来。
曲陵军冲上去,押解了其他士兵,然后放了绳子下坑。
坑底下的将士们面面相觑,抓住绳索一个接一个的攀爬上来。
“侯爷!侯爷!真的是你!”
将士们一上来便看到了赵舒行,跑过去嘘寒问暖:“侯爷!您没事罢?”
“侯爷,可有受伤!?”
赵舒行再见到将士们,心中感慨万千,道:“无妨,你们没事便好……若不然,孤便算是死了,也无法原谅自己。”
“侯爷,您别这么说!”将士们道:“侯爷没事便好!”
刘非挑眉,道:“若是想要叙旧的话,还是回去再说,这里风大雨急,你们当真要站在暴雨之中攀谈?难不成是这样比较有气氛?”
将士们这才注意到刘非,惊讶道:“侯爷,这到底怎么回事?”
赵舒行抿了抿嘴唇,一时间不知如何说起才好。
梁错道:“朕来告诉你们罢,赵主要杀北宁侯与你们灭口,北宁侯为救你们,苦苦恳求朕出兵,如今……北宁侯已然归顺了朕的大梁,成为了大梁的臣子。”
梁错夹带私货,苦苦恳求甚么的,自然是没有发生过,但赵舒行的确恳请梁错出兵,这是无错的。
将士们一听,发怒道:“赵主竟如此心狠!这么多年来,侯爷为了大赵尽心尽力,肝脑涂地,竟换来了如此下场!”
“侯爷,您放心,我们誓死追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