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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他又美又癫(301)

梁多弼赶忙揪住沈兰玉,道:“你少说点!咱们……咱们已经先告状了,就这样罢。”

沈兰玉笑道:“怕甚么?有老夫人做主呢,正好杀一杀梁饬的锐气。”

太夫人正在气头上,又有沈兰玉敲锣边添油加醋,指着门外冷声道:“滚!滚去罚跪!没有老身的首肯,你便不准起身!”

梁饬冷淡的道:“是,大母。”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堂。

刘非看够了墙根,见他要出来,赶紧转身逃跑,回到了宴席之上。

梁错见他回来,可算是松了口气,道:“去了这般久?”

刘非低声道:“有些意思,便多偷看了一会子。”

刘非将太夫人偏心梁多弼,针对梁饬的事情说了一遍,太夫人甚至不听梁饬的辩解,任由沈兰玉挑拨离间,可以说是不分青红皂白了。

梁错冷笑一声,道:“甚么偏心,说白了,不过是宗族之内的争斗罢了。”

梁多弼是太夫人老来得子,最小的儿子,太夫人疼爱一些也属平常,但不平常的地方在于,太夫人之所以疼爱梁多弼,而不疼爱梁饬,正因为梁多弼是他的儿子,梁饬是他的孙子。

要知晓,梁饬的父亲虽然早早身亡,但他还有母亲的,按理来说,梁饬的母亲,才应该是宋国公府的女主人,沈氏不过是宋国公府过气的外戚而已。

但若是梁多弼成为了宋国公,情况便不一样了,沈氏还是宋国公最大的外戚,因着这些缘故,太夫人自然要宠爱梁多弼多一些,希望梁多弼能继承宋国公的爵位。

太夫人偏心是偏心,但偏心的也有些权术争斗在其中。

梁饬离开之后,便没有回到宴席,过了很久,太夫人倒是来了。

太夫人拄着拐杖,一副很有排场的模样,见到梁错也不作礼,而是道:“拜见陛下,陛下恕罪,老身年事已高,不方便作礼。”

梁错哂笑了一声,道:“太夫人言重了,这么久朕都等得,一个作礼而已,太夫人反倒是计较起来了。”

太夫人眼皮微动,扫了一眼刘非,连打招呼都不打,毕竟在她眼中,刘非只是一个外来户,而宋国公府是高贵的老梁人。

太夫人坐下来,道:“今日老身过寿,诸位能赏光,老身不胜感激。”

众人举杯敬酒,都有些狐疑,不知宋国公梁饬去了何处,但场面有些子诡异,因此也没人敢问出口。

很快燕饮开始,众人敬酒,自然少不得给一朝天子的梁错敬酒,梁错被围在中间,完全脱不开身。

轰隆——

是惊雷的声音,天空划过闪电,似乎马上便要下雨。

刘非想起在预示之梦中,看到梁饬罚跪在花园中,趁着大雨瓢泼而默默哭泣,不由挑了挑眉,正好梁错这会子抽不开身,自己便去顽一顽。

刘非离开了燕饮的厅堂,正好下起雨来,他抽了一把伞,撑着伞漫步在宋国公府的庭院中,闲庭信步的顺着预示之梦中的轨迹前行。

“国公爷!国公爷!”

“下雨了!别淋坏了身子!”

“您这是何苦呢,不如对太夫人服个软,低个头……”

刘非听到了家宰劝说的嗓音,顺着声音一看,果然找到了梁饬,梁饬跪在地上,雨水冲刷着他的脸面,顺着鬓发,顺着衣角,淅淅沥沥的流淌下来。

梁饬跪在地上,上身挺得笔直,淡淡的道:“我没有错,如何认错。”

“可、可是国公爷……谁不知太夫人偏心少郎主,您……您就……”

梁饬打断了他的话头,道:“你先回去罢,宾客那面,你要帮忙应承着。”

“唉——”家宰狠狠叹了一口气,道:“是,国公爷,小人这就去前面应承,绝不让咱们宋国公府丢脸。”

家宰说完,一路小跑着离开。

“丢脸……”梁饬默默跪在地上,幽幽的道:“已然足够丢脸了。”

踏踏……

一阵跫音响起,踏着浅浅的积水前来,停留在梁饬的面前。

梁饬惊讶的抬起头来,先是看到金丝滚边官袍,随即看到了刘非似笑非笑,幸灾乐祸的脸面。

刘非微笑道:“国公爷,好雅兴,旁人都在前厅吃酒,唯独国公爷懂得这雨中的禅意。”

梁饬脸色未变,道:“太宰不在前厅饮酒,莫不是迷路了?”

刘非道:“是啊,凑巧迷路,不巧,遇到了雨中独自落泪的国公爷。”

梁饬脸色一僵,道:“谁、何人落泪?你万勿乱说!”

刘非笑道:“国公爷别装了,方才非都听见了,旁人只知晓宋国公府乃丹阳城第一名门贵胄,国公爷乃老梁人之典范,岂知晓国公爷背后的心酸呢?”

梁饬蹙眉道:“若太宰是来看笑话的,笑话也看过了,请离开罢。”

“非……”刘非笑盈盈的道:“偏不。”

梁饬:“……”

梁饬一阵语塞,瞪着刘非,似乎觉得刘非有些无赖,但又不知如何将他驱赶。

刘非侧了侧头,突然道:“出来罢。”

梁饬这才发现有人偷看,呵斥道:“谁?滚出来!”

那人吓了一大跳,似乎很怕梁饬,连滚带爬的从草丛中爬出来,竟然是梁多弼!

梁多弼没有打伞,穿着蓑衣,怀里还抱着一件多余的蓑衣。

刘非挑眉,道:“看来世子是来给国公爷送雨具的。”

“没、没!”梁多弼赶紧否认,道:“我……我想穿两件!都是我的!”

梁饬冷声道:“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梁多弼一脸心虚,不敢抬头去看梁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