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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他又美又癫(359)

亮斑,鲜血,夹杂在一起,不停的闪烁着,伴随着胸口剧烈的疼痛。

“嗬……”刘非倒抽一口冷气,死死捂住自己的胸口,身子轻微摇晃,几乎无法站立。

——朕……

——再也不会信你。

——从今往后,我梁错与刘非一刀两断!

奇怪的画面还在刘非的脑海中闪烁着,仿佛滔天的巨浪,不停的翻涌,随着画面的不断清晰,刘非的胸口也愈发疼痛,冷汗从额角涔涔流下。

“刘非……刘非……”

“刘非……你怎么了……”

刘非似乎听到有人在与自己说话,可是疼痛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元,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只能用毫无焦距的眼神,恍惚的盯着梁多弼的鲜血。

“刘非!”刘离注意到了他的恍惚,赶紧上前,一把抓住刘非。

刘离想要唤醒刘非,却不知怎么的,刘离的身子突然一歪,毫无征兆的摔倒。

梁任之冲上来,一把将刘离抱在怀中,刘离的神情十足恍惚,一瞬间虚弱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刘非!”

“刘离……”

刘非听到梁任之的呼喊声,他在唤刘离,猛地清醒过来,睁大眼目,自己身上没有任何血迹,胸痛仿佛也只是错觉,耳朵里也没有任何幻听。

他焦急的转头去看刘离,刘离虚弱的脸色惨白,吐息困难,冷汗像是下雨,将他的衣袍湿透。

刘非稍微清醒过来,刘离的情况也跟着瞬间好转了,脸色肉眼可见变得红润起来,吐息也正常了许多。

“快!”

“医士!”

医士冲入祭坛,将浑身染血的梁多弼抬下去施救。

“刘非?”梁错扶着他,担忧的道:“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刘非摇摇头,道:“没事……”

他方才看着梁多弼的鲜血和伤口,仿佛着魔了一般,但现在好了不少。

祭祀的吉时不能错过,毕竟这是梁氏宗族每年最大的祭祀盛典之一,梁错对刘非道:“你先去歇息罢,这里有朕呢。”

刘非和刘离离开了祭坛,前往祭坛后殿休息,梁多弼正在旁边抢救,医士来来往往,嘈杂的脚步声不断。

刘非看着忙碌医士们出神,刘离突然道:“你方才……是不是想起了甚么?”

刘非摇摇头,道:“有几个画面在我的脑海中闪过去,一瞬间的事情,现在又记不清晰了。”

他说到这里,侧头看向刘离,道:“你……方才怎么了?”

刘离语气很平静的道:“没甚么,兴许是这几日太累了,刚才稍微有些头晕。”

“骗人。”刘非很轻松的识破了刘离的谎言。

刘非道:“你难道忘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么?我们是同一个人,骗别人就不要骗自己了。”

刘离被他逗笑了,道:“是了,除了我了解你以外,你也了解我。”

刘非追问道:“所以到底是为何……你怎么突然不舒服?”

刘离耸了耸肩膀,很无所谓的道:“我也不知道。”

刘非张了张口,用很轻的声音呢喃道:“是不是……只要我想起来以前的记忆,你就会消失。”

他的嗓音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任何重量,但说出来的话,狠狠敲击在二人的心窍之上。

刘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不要瞎想了。”

后殿的拐角处,一条黑影藏在墙后。

那黑影身材高大,一身司理官袍,正是司隶大夫梁任之。

梁任之方才送刘非与刘离来到后殿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静静的站在偏殿的墙后,屏气凝神,敛去吐息的声音。

他听到刘非与刘离的谈话,深深的看了一眼后殿的方向,终于抬步离开,向远处而去……

祭祀终于顺利结束,梁错等人从祭坛出来,梁饬连忙问道:“太宰,梁多弼如何了?”

刘非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梁饬。

梁饬心中咯噔一声,焦急不已,追问道:“太宰!梁多弼如何了?”

他说着,平日里最为循规蹈矩的老梁人,已然忘记了礼数,一把抓住刘非的手腕,道:“他到底如何了!”

刘非平静的道:“宋国公稍安勿躁,从今往后……宋国公府再没有世子了。”

轰隆——

梁饬脑海中一声惊雷巨响,几乎将他整个人劈得痴傻,他一时间忘了反应,呆呆的看着刘非,喃喃的道:“你说……没有……没有世子是甚么意思……他……梁多弼他……死了?”

梁饬抬起手来,他的手心里还有没洗掉的鲜血,那是梁多弼的血迹……

刘非的表情还是十足平静,道:“正如宋国公所听到的。”

梁饬身形一晃,踉跄数步,几乎跌倒在地上,惨白的脸面仿佛死灰一般。

就在此时,方思从殿外急忙入内,道:“陛下,郎主,梁多弼醒了!”

梁饬还沉浸在死灰一般的悲痛之中,他的双眸无神,肩膀无力的下垂,方思的话仿佛疾风,瞬间将死灰般的灰烬吹的烂七八糟。

梁饬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喃喃说道:“他……他不是……”

刘非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狡辩道:“本相方才说宋国公府的世子没了,的确是没了,毕竟若是梁多弼还以世子的身份活着,于陛下,于你,都是一种阻碍,但本相可没说梁多弼死了。”

梁饬:“……”

刘离笑眯眯的站着旁边,那笑容一脸自豪,十足宠溺的看着刘非。

梁错则是摇了摇头,道:“宋国公,快去看看梁多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