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钟情(219)
是易忱发来的消息:[不知道自己酒量吗?又喝?]
钟吟抬眼,朝对面看去。
易忱正幽幽盯着她看。
钟吟敲屏幕回复:[就是想喝点儿]
一顿饭吃到了九点多。
刚结束,盯了她半晚上的易忱便起身过来,将她拉起来,脸色绷得紧紧的:“醉没醉?”
“没。”钟吟摇头。
这两年,她酒量也练出一些,没之前那么一喝就倒。
这点酒当然不至于醉。
眼瞧着她视线又朝门口和人说话的林弈年投去,易忱咬紧了后槽牙。
他今晚看一晚上了,脑中十级警铃都敲得他脑壳嗡嗡作响,心中酸得能装一盆醋。
见着白月光,就忍不住喝酒了是吧。
视线也飘着看他。
还在看!
易忱心中翻江倒海,恨不得将她眼睛都给捂起来。
面无表情拉着人往外走。
“我们先走了。”到门口,他和宋绪程岸打了招呼。
两人点点头,和他们道了别。
再往前走,走廊边,林弈年正在和人聊天。余光扫到他们二人,微微往边上站,让出路。
他朝钟吟点点头。
路过他时,钟吟脚步停顿。
对上林弈年的视线,她唇张了张,终于还是辗转着,说出那句话:“弈年,前途似锦。”
林弈年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怔愣。
钟吟继续道:“要开心,也要自由。”
良久。
林弈年垂下眼睫,很轻地嗯了一声。
“你也是。”
“再见。”
“再见。”
回程的路上,钟吟都没再说话,易忱也没有。因为要喝酒,他晚上没开车来。回去还是打的出租。
后车厢有些缄默,一直到景城国际。
回到家,易忱打开灯,沉默地要去给她煮醒酒汤。
“我没醉。”钟吟靠在沙发上。灯光太亮,她微微眯起眼,神色也有些空,拉住易忱的手,“不用去煮。”
易忱在原地站了会。
朝她看了眼。他终究还是不会忍,这会就已经憋不住,冷笑:“那就清醒地为他借酒消愁?”
很无理取闹。
但他就是不高兴,就是要闹。钟吟的眼底就该只有他一人。
钟吟习惯他的醋劲儿,也没生气。伸手去勾他手指:“坐下嘛。”
易忱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还是撇着脸,只露个后脑勺。
钟吟笑着去抱她,头埋在他肩膀。
“我今天听安安说,林弈年要去部委了?”
易忱面无表情嗯一声。
多余的一句不说。
“你不要醋。”
“没醋。”口是心非。
“我只是有点点,替他惋惜而已。”
“他之前是真的想和你一起做游戏的。”钟吟吸了下鼻子,闷声说,“可是他总是不能自己做选择。”
钟吟是一个绝对的理想主义者,带着少女的意气和浪漫。对林弈年最后的抉择,她就像是看了一本走不出来的小说,心头的情绪需要倾泄。
易忱沉默着,那点醋劲是彻底被她给说没了。
察觉她的情绪,他转身,将人抱腿上,按在怀里,手抚她长发,无声地安抚。
钟吟安静了会,终于将情绪消化。
手摸摸易忱肩膀,轻声和他说:“阿忱,知道我今天为什么非要你和我一起去吗?”
易忱轻哼:“嗯?”
钟吟看他:“我想告诉他们,我们的关系就是坦荡的。”
易忱继续哼:“咱俩不坦荡谁坦——”
“听我说。”钟吟打断他,“你总是不安,总是在我们的关系里患得患失。”
“究其原因,是在你的视角,是认为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才和我在一起的,对不对?”
易忱看着她,张了张唇,却又没说出话。
心中的猜想被印证,钟吟心尖有些酸涩。
这两年里,钟吟总是会数次回想起易忱曾做出的那一系列疯狂的事。
又想起很久以前。
他情绪碎裂时说出的那句话:“自始至终贱的只是我。”
所以,易忱才会有这么强烈的不配得感。
这种感觉,虽然随着时间减轻,但还是如影随形。
钟吟越想越心疼酸涩,抱住他说:
“你没有做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林弈年没有怪你,我更不怪你。”
“阿忱,我们就该在一起的。”
“我们相配,最配,你知不知道?”
第77章
时间仿佛静止。
两人眼对着眼,易忱指骨按住她后脑。
喉间沉哑着呢喃:“你真是,真是。”
听起来不知是要哭还是笑。
易忱难得如此不自在。
虽然在钟吟面前,什么面子里子早丢了个干净。
但所有隐秘心思都被摸得这么透。
也是挺丢人的。
嘴上还是硬着,试图找回些许体面:“我们本来就配。”
“我们名字都俩字儿,一听就登对,”他还开始胡说八道:“他三个字。”
钟吟笑倒在他怀里。
“你要是早点见着我,”易忱吸了下鼻子,得寸进尺,“还有他什么事儿。”
“我高中可比他还狂,你不就喜欢站国旗下讲话的吗。我都不知道讲多少次。”
虽然好几次是念检讨。但也没差——你就说讲没讲吧?
钟吟可不知道他高中那些事,还真以为他优秀到次次上台代表发言,手指把玩他衣袖,道:“那可不行。”
他炸毛:“怎么就不行了?”
“那我们就要早恋了。”
易忱差点被她一句话撩得脊背酥一半边。
论起来,他高中逃课打架去网吧,哪样坏事没做过。家长会,顾清和易建勋都得抽签派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