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娘娘进宫后，冷面帝王变忠犬(151)

纵然会背负污名又如何，他做这个皇帝做得恶心至极，兢兢业业那么久，为心爱女子自私一次又何妨。

陶皇后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陛下，本宫是六宫之主，荣贵妃生产，本宫怎能不看护着……”

沈珩心情焦躁不安至极，语气也差了：“你看护着有用吗？你是送子观音？”

陶皇后握紧手指，深吸了一口气：“陛下……”

太后亦不耐出声：“皇后，回坤宁宫去。”

姜筠柔行礼：“恭送皇后娘娘。”

苏云舒也冷冷看了皇后一眼，屈膝：“恭送皇后娘娘。”

陶皇后面色从未有过的难看。

她连笑意都要撑不住了，平生最在乎的体面被人践踏得一文不值。

她已然明白，无论再做小伏低都换不来沈珩的一丝心疼，只能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仪态端庄地行礼：“是，臣妾告退。”

苏月妩这一胎生了将近两个时辰。

听着里面压抑不住的痛呼声，沈珩整个人像是过了一场刑罚，满头冒汗，腿都发软。

他很想抓住出来的人问问，阿妩可有事？

可帝王金口玉言，他恐自己一语成谶。

只能不停地在心中念叨，无事，无事……

终于，一声婴孩响亮的啼哭声传了出来。

沈珩已然忍无可忍，推开门就闯了进去。

满室血腥气。

他根本没听到正在包裹孩子的嬷嬷说了什么，径自扑到床边，颤抖着拉起苏月妩的手，轻唤：“阿妩，阿妩……”

苏月妩生完了孩子力竭，还没闭上眼歇一会儿，就又被这个叫魂儿的喊醒了。

她有气无力地睁开眼：“我没死。”

沈珩这才想起问旁边的嬷嬷，红着眼转头：“阿妩没事吧？”

已经报过一次母子平安的嬷嬷只能再重复一遍：“娘娘无碍的，只是刚生下小皇子，太过疲倦，睡一觉就好了。”

沈珩忙道：“阿妩，你快睡一觉。”

苏月妩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强撑着对嬷嬷道：“孩子抱过来给本宫瞧瞧。”

嬷嬷忙应了声，把襁褓中的小小婴儿抱过来。

沈珩挡在床前，嬷嬷只能道：“陛下，小皇子来了。”

沈珩这才想起生了个东西。

他往旁边挪了挪，看向那明黄的襁褓。

是个有些丑的东西。

沈宥和荣庆生下来时，他是没守着看的，等后来看到时，他们都已经洗干净了。

这个还有点臭。

苏月妩也是一样的感觉。

她想想自己的样貌，想想沈珩的样貌，有些难以接受：“他是憋气了吗？为什么这么皱？像个小紫猴子？”

接生嬷嬷笑着道：“刚出生的孩子都是如此，过几日长开了就好了。”

苏月妩对这个崽子很复杂。

丑到可爱，又忍不住有些嫌弃。

小皇子像是感受到母亲的不喜，哇哇又大哭了起来。

苏月妩心里那抹嫌弃便被哭走了。

苏太后也进来了。

苏云舒和姜筠柔毕竟是没生产过的女人，不宜进产房，还在外焦急地等着。

苏太后接过孩子抱在怀里，眼中的慈爱仿佛要溢出来。

她是生过一个孩子的，虽然不到一岁就夭折了，可也为那个孩儿学过如何做一个母亲。

后来又照看沈珩长大，因此知道怎么哄婴儿。

“这孩子真漂亮，像极了皇帝小时候。”

沈珩嘴角抽了抽。

他犹豫片刻，还是上前，想伸手把孩子抱过来，又生怕摔着碰着了，无措道：“该怎么抱？”

苏太后就教他，把孩子调整位置，慢慢放到他怀里。

沈珩感觉到怀里的柔软，一瞬间心化成了水，看这个小东西也眉清目秀了起来。

他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走床前，给苏月妩瞧：“你看，像不像朕。”

苏月妩笑道：“像，你跟他慢慢玩儿吧，我累死了，睡一会儿。”

沈珩从这话里感受到了宠溺。

他眼眶发酸，有好多话想说，但还是先把孩子交给嬷嬷，然后给苏月妩掖被子，擦汗：“好，你好好睡一觉吧，朕会跟孩子玩儿的。”

苏月妩两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殿门外，苏遇则被太后撵到了外头，但挂心着妹妹，一直没有出宫，等收到母子平安的消息，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他好想去看看小外甥，可又觉得不合规矩。

犹豫间，才发现叶行俭还在自己身边。

“平之，你怎么还不走？”

这是他妹妹，又不是他妹妹。

叶行俭低垂着头看地面，语气真诚：“陪你。”

苏遇则满脑子问号：“你陪我干什么？我是在等贵妃娘娘生产的消息，我是他哥哥。”

叶行俭“哦”了声，没说自己也是为了等贵妃生产的消息。

听到是个皇子，他就安心了。

贵妃总得有个实打实的倚仗，他才能投靠。

“那……我先告辞？”

苏遇则点头：“你快走吧，顺便让人去苏府跟我夫人传个话，告诉她我为什么晚回去，让她别担心。”

叶行俭应承下离开。

*

苏月妩再次醒来是傍晚。

满室昏黄的夕阳光影，让她心里充满一种微妙的感觉。

温暖又凄凉。

不远处的软榻上，沈珩正在抱着刚出生的小皇子，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头。

似是有所感应，他一抬头，见苏月妩醒了，眼眸一亮，连忙抱着孩子过来。

“阿妩，我听你的话，跟这小东西玩儿的可好了，这小东西也听话，刚才一声没哭，还咯咯笑，没扰你睡觉，你说爹俩乖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