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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姑一身反骨(75)

作者: 视力零点二一 阅读记录

一生没考上举人的富家翁秦父在见到林夫人的画像时说:“这个……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了,若真是我女儿倒好了,有个当知县的女婿,好歹还能拉她弟弟一把,可惜啰。”

同样感到可惜的继母:“没福气,要是真的就好了。”

弟弟倒是言之有物:“这女子,好似姐姐生前的丫头,名字需要想一想才行。”

最后,他很肯定地说:“她叫春娟,姐姐死后她出了府。”

听他这么说,继母也想起来了:“春娟丫头是大小姐的贴身丫头,无父无母,是被哥嫂卖给人牙子的。”

经过在当地多方查找后,找到了春娟还在卖豆腐的哥嫂。

她兄长说,春娟命好,出府后不久,在卖豆腐时被路过的富商相中,高价买做小妾带走了。

她嫂嫂说,春娟没良心,做了富商妾后,一点都没给家里带来好处,还和家里断绝来往了。

根据时间来看,春娟被买做小妾时,真正的林长贤还郁郁不得志,并没得到吏部的委任状。

但一年半之后,春娟以秦明月的身份嫁给了被冒名顶替的假林长贤。

陈南山诧异极了:“这个春娟有手段啊,听后院里女眷说,林长贤平日里对她爱重到了惧内的程度。”

他见李昱白面色凝重,不由得问:“大人,你在担心什么?”

李昱白垂下眼帘:“这种情景,倒让我想起了都监监军。”

“你是说?”陈南山诧异地问,“这个秦春娟,地位就像是被人派来的监军?”

“不像吗?”李昱白反问道,“都监为何都是京中阉人,又为何有牵制节度使的权力?”

因为那是天家亲派之人。

“大人的意思是,林长贤受制于人,而这春娟就是监督之人?”陈南山灵机一动,“难道,这是……”

他惊诧地说道:“某个神秘组织?”

李昱白:“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地方,否则无法解释这每年大笔银钱的流向。”

每一季度,便有老者挑着空担子漏夜而来,天不明又挑着实担子走……

“林长贤”知县这个官职带来的好处,没有给林家,也没有给秦家,也没有留给儿女,自己和春娟又都死了,像极了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如果大人你的猜测是真的,那位挑担子的老仆,就不是真正的老仆,反而是比假林长贤更高一级的人。”

李昱白将陈师爷画了小雀的那张纸拿在手里:“必须要找到他。”

第71章 雀人11

小厨房的人:“他们每次来,夫人都会让我准备吃食,每次都没人动,但每次都会半夜喊醒我做,真是奇怪的仆人。”

陈南山:“每次都做些什么吃食?”

“不一定,有时候是面,有时候是馄饨,但每次都必定要有荤的,什么狮子头、粉蒸肉之类的都有。”

“甜口的还是辣口的?”

“咸口的,每次夫人都说要比家里的菜多放一点盐。”

“每次需要准备几个人的伙食?”

“每次来都是五个人。”小厨房的人说,“大人是不是想问这些人有什么可以辨认的地方,是么?”

陈南山:“答对了,你真聪明,若是能提供线索,可免罪,还有赏。”

“大人,我跟您说,这五个人都像是挑夫,常年担担子的,他们身上的衣服便宜,但鞋子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我倒觉得呀,他们都像是盐帮的私盐贩子。”

陈南山好奇了:“这话从何说起?”

“真的,大人您有所不知,衙门口抓到的私盐贩子日常就是那么穿的。戴着斗笠,蒙着汗巾,肩头搭了块厚毛巾,绑腿绑得高高的,都是为了走古道练出来的。”

脸上蒙着汗巾,是为了防止被树枝刮伤脸,腿上绑着绑腿,是为了荆棘刺丛不伤到脚,肩上搭着毛巾,不但可以吸汗,还能减少肩膀被磨起水疱。

“带队的老头,你有印象吗?”陈南山问。

厨房里的人摇头。

陈南山:“还有别的补充吗?”

厨房里的人:“那日周全喊闹鬼时,有个穿着黑衣的老头站在那块地看了很久,我出来的时候差点被他吓死。”

“哪块地?”陈南山示意她,“你来指给我看。”

厨房的人将他领到了正院抄手长廊下。

“他站在廊杆上,活像是在上吊。”厨房的人说,“我从杂房出来,就看到了他的一双脚。”

陈南山攀上了廊杆,将手搭在墙上踮起脚尖,从这里往前看,正好能看到二堂西边的几个房间。

其中包括喊闹鬼的周全的房间,以及和这个房间相隔不远的邦本房。

已经认罪的原县丞吴明说,来取这一季度的盐税银钱时,这所谓的“家仆”比以前走的晚,以前是天没亮就走,这一次是天亮了才走。

晚走的原因,是因为周全见鬼了吗?

……

“真见鬼了,”周全一连声的说,就差发誓了,“被腰斩的鬼,只有半拉身体,从这以下都没了,手里抱着自己的头……哎呀呀,吓死我了。”

“他问我他是谁,我吓得不敢看,哪知道他是谁,后来实在没法子看了几眼,像是八年前那个在大牢里喊冤的田家人。”

“我一看是腰斩的鬼,又像那家伙,就这么猜了。”

“八年前,那人扒在大牢里不肯出来,说自己是田大力不是田犇……”

陈南山:“等一等,他叫什么名字?哪三个字?”

……

田大力,这个名字在周家拍花案中曾出现过,翁小民身上的路引用的就是田大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