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世界里封神(170)
是略显年轻的一张脸。
其中一个巡逻员神情紧张,握住手里的电击棒死死盯着昏迷的人,像是极其畏惧他随时可能醒过来。
这个人……凡岐微蹙起眉,目光短暂地在他眼底的痣上停留了片刻,好像有点眼熟,她想了想,说:“把他的头发拨到前面。”
巡逻员虽然搞不懂这么做的用意,也不知道这个语气自然地对她下达指令的女人是何方神圣,但还是下意识地听从,把晕过去的男人架起来,头发拨到脸前遮住半张脸,“这样?”
“可以。”凡岐比了个手势,微微偏头用目光一寸寸刮过少年的脸,这样就好辨认多了。
是暴食者。
之前在北方基地角斗场,被用来取悦娱乐观众的“工具”,凡岐和他仅仅是见过几面,对他的印象不深。
因为他既不会说话和人交流,行为举止方面也异于常人,面对人类时总是兽类一般,警惕凶狠,恨不得把人的肉撕咬下来几块,她也懒得管这个人的去向。
没有名字、身份,甚至没有作为一个真正的人类生活过,这种茹毛饮血的动物习性浸润出来的凶狠暴戾的气质,使他只要是站在人群中,其他人就能轻易将他与正常人类区别开。
凡岐很好奇,北方基地哪里都有巡逻员值班,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你认识?”廖莘问。
“暴食者,地下角斗场见过几面。”
“他?”廖莘有些诧异,“怎么跑到仓库去了,不对,他居然还没死。”
第88章
避难所闲置的屋子被临时征用当做暂时关押暴食者的地方,拎着电击棒一路上都没撒手的巡逻员说这人力气大得出奇,又是一副极端的鱼死网破的架势。
正常人哪有这么不顾及自身的。
要不是她们进仓库的时候随时携带有电击棒,可能真的要受一点伤才能合力把他控制住。
“那就把他的手脚都锁住。”廖莘指挥着其他人把昏迷过去的暴食者抬进空荡荡的屋子,然后挪到一把靠背钢制椅上。
仓库里有一些材质特别结实的麻绳,刚好可以把他整个人固定在椅子上,巡逻员将男人的双手缚于椅背后,用麻绳牢牢地绑了厚厚几层。
“可以了。”见还有人学习绑匪准备往他头上套牛皮纸袋遮住视线,廖莘出声制止了她们。
有凡岐和她在,怎么样也不会让他有挣脱束缚逃脱这里的机会。
“首领,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去做吗?”为首的年轻巡逻员眼神清亮地望着她,在首领面前,这些初出茅庐的新人巡逻员们都急于表现自己。
要是能得到首领的青睐,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不用,你们先出去。”很遗憾,廖莘并没有让除了凡岐之外的其他人留在这里的打算。
“你确定他就是角斗场的那个暴食者?”廖莘抱着胳膊往后退了几步,微微偏了下头目不转睛打量起来这个此时略显狼狈的年轻男子。
她也很惊讶, 暴食者居然混进了避难所, 她以为他早就死了。
凡岐:“我没看清过他的脸, 但是人的轮廓骨骼在短时间内不会有明显的变化,不会看错。”
廖莘思索了一会,选择相信凡岐的判断。
屋子里此时此刻就剩下她们两个人,外加一个昏迷的暴食者,明亮的灯光直直照在他脸上,看上去像是一具洁白静敛的白玉石雕。
凡岐的注意力始终停留在他眼下的那颗痣上,不知道为何,她总是会不受控制地联想到窦寻,明明是两张迥异的面孔,窦寻面容上也没有任何痣。
他们两个的面部轮廓太相似了,如果不是留乐没跟着过来,她都想让留乐简单地建构一下他们俩的面部信息,两张脸叠在一起,看看到底能不能重合。
窦寻显然不属于人类的范畴,在联邦时使用的那副躯体很可能是他用丝寄生操控出来的完美容器。
难道,暴食者就是窦寻寄生的躯体在人类基地的倒影。
虽然脸不一样,但改变面容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你在想什么?”廖莘一转头就看到凡岐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椅子上五花大绑的人,目光凝滞,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嗯……”
几乎是同一时刻,被绑在椅子上的暴食者突然低低地发出闷哼声,像是极不舒服,紧锁着眉头缓慢地睁开眼睛。
凡岐毫无避讳地说道:“我在想,现在他的身体是谁在用。”
说着,她目光锁定在刚刚苏醒过来眼神仍带着一丝迷茫的暴食者身上,不顾他看清周围环境时微微紧缩的瞳孔。
人类的生理反应不会骗人。
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面对任何情况都镇定自若的窦寻难得泄露出一丁点懊恼的情绪,但很快就被他泰然自若的笑容给取代,竟还朝凡岐打了个招呼,“凡岐,好久不见。”
咔的一声脆响,凡岐没有任何回应,而是拔出骨锯,冷冷凝视着他。
窦寻心里感到可惜,实际上,在与“暴食者”的意识争夺这副身体的时候,他都没有产生过类似于懊恼的负面情绪,但凡岐这个人像是天生与他相克,总是能让他打碎彬彬有礼的假面。
原本平静的场面被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所取代,结合凡岐的话,廖莘很轻易地想通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是联邦的人?你认识他。”
“别那么警惕。”窦寻偏头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就算你杀了我现在的这副身体,我还是会选择寄生到其他人身上,何必那么麻烦,我愿意待在这里,你们难道不是更方便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