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眼睁睁的看着银发雄兽打开了冰箱,指尖微顿。
陆呦呦:“……”
她有点尴尬,“我就是,听说雌兽的血能卖不少钱。”啊啊不是,她的嘴在说什么!
“……嗯。”路法斯·阿珈尔没有拆穿小食物拙劣的谎言,他装作没有被那些小瓶子影响,一样一样的从篮子里取出大块刚猎回来的食物放进冰箱里。
陆呦呦见状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进门以后一直沉默着的高大雄兽忽然从冰箱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沙哑着声音问了一句,“我可以喝吗?”
陆呦呦很快反应路法斯说的是什么,一双剪瞳亮晶晶的,“当然可以。”
路法斯·阿珈尔没有看陆呦呦的眼睛,只是挺直了脊背,用苍白修长的手指拧开了玻璃瓶的盖子,一口一口喝完了里面的血液。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他一口气喝光了她留在冰箱里的血,将五个小瓶子装进军服口袋,“雌主,这几个瓶子我拿去清洗。”
陆呦呦呆了呆,眼底涌上一点儿说不出的愧疚,“对不起,阿珈尔,我不知道你的衰退期已经这么严重了。”
早知道,她就多抽一点血,让他多喝一点。
路法斯·阿珈尔:“…………”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冷笑的冲动,沙哑着声音阴阳怪气,“雌主和幻境中不一样了,没有那么怕疼了。”
随意取血,还想给其他的雄兽,他又嫉妒又生气,快要发疯了。
陆呦呦觉得这话怪怪的,但她见小可怜喝了她的血之后苍白的脸颊红润了不少(气的),也就没放在心上,转头拿起桌子上那几份协议,想告诉路法斯,她已经和其他雄兽解除了主奴关系。
但今天的小可怜异于寻常的冷淡,拿起那几份协议看了一眼,点头说了句“我知道了”就离开了客厅。
陆呦呦:“……”坏了,她有五只雄奴的事到底给阿珈尔造成了多大的打击啊!
他都不会笑了。
晚餐的气氛万分诡异,小可怜不仅没有和她一起在客厅的餐桌上吃饭,还早早就上了楼。
陆呦呦食不知味的吃着味道很奇怪的晚餐,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往身上抹机油的799和344 ,不停的唉声叹气,“路法斯是不是已经不想原谅我了?”
从回家到现在,小可怜根本没给她开口解释的机会。
344电子屏疯狂闪烁,很想告诉主兽路法斯那个大变态就是在欲情故纵。
谁家好雄兽会往给老婆的食物里添加那么多自己的信息素啊。
但是它被禁言了,没法说话。
799倒是没这个顾忌,小系统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宿主,我觉得你可能是想太多了,你没发现阿珈尔今晚的脸色一直很红还一直戴着抑制环吗,他一定是发烧了!”
听到799的话,陆呦呦眼睛一亮。
对啊,她差点忘了,小可怜和路法斯少将不一样,他只是E级雄兽,而且还在发.情期!
发.情期的雄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雌兽呆在一起就很容易失去理智、体.液失控。
“那我……”陆呦呦脸颊有点烫,“我是不是应该主动一点?”
阿珈尔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只被单纯洗脑的雄奴了,经历了幻境世界,他已经有了基本的道德观念,知道像以前那样的行为是错误的,是羞耻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只有在她主动索取的时候才会展露出真实的一面。
证据就是她之前给【亲爱的老公】发的那一堆要求他都一一满足了。
陆呦呦红着脸想,她应该主动一点,履行一下夫妻义务。距离她上一次主动给他纾解,还是三天前在浴室里的那一次,而且她还没印象了,这样很不好。
阿珈尔太贴心,太隐忍,不会主动向她索取,她却不能把他的照顾视作理所当然,总是让他忍着欲望被动等待。
纠结了三分钟,陆呦呦迅速做好了决定。
她忍着食物里那股甜腻的草莓味,把小可怜精心为她烹饪的晚餐全都吃光,又消化了一会儿,回卧室洗了个澡。
时间滴滴答答流转,转眼就已将近午夜。
陆呦呦有点紧张的捏着裙摆,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鼓起勇气来到了走廊尽头的那一间卧室——
这里是阿珈尔的房间,是他们登记结婚之前他自己选的,整栋别墅了最小最偏的一间。
走廊光线昏暗,只亮着一盏琉璃灯。
陆呦呦鼓起勇气想要敲门,窗外亮起一道闪电,将她的视野照亮——
阿珈尔没有锁门。
咔嚓。
暴雨落下之前,数到玻璃碎裂的声音清晰的回荡耳侧,伴随着一道痛苦的闷哼。
陆呦呦抬手轻轻推开了门,在只有黑白灰三色的房间里,看见了蜷缩在窗边的路法斯·阿珈尔。
他长长的银发垂散了满地,赤.裸着身体,一双长腿变成了一尾漂亮的、修长的鱼尾。
半透明的耳鳍藏在他的发间,映衬着他唇角的血液和眼尾几片瑰丽的鳞片。
数不清的小珍珠洒满了整个房间,又一道朦胧的闪电落下,陆呦呦看清了割开他掌心,又被他放在唇边亲吻的东西——
那是,她用来装鲜血的几个玻璃瓶。
它们被他用力捏碎,变成了锋利的碎片,又像是坠入凡尘的一颗颗星星。
耳畔轰的一声,陆呦呦大脑一片空白。
救命,世界上怎么会有吃醋以后什么都不说,但却偷偷躲起来掉小珍珠的小美人鱼啊!
陆呦呦听着窗外暴雨大颗落下的声音,一颗心跳的飞快,好像就快要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