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岁幽怨,“那我一定好好赚钱的,让他们先吃苦头的!”
纪川不太理解许云岁的意思,“你让他们吃点苦头,跟你赚钱有什么关系?”
许云岁说:“我想花钱雇一些打手每日骚扰许勒,给他点苦头吃。他吃了苦头,他那母亲自然会难过。”
纪川表情有一瞬间的沉默。
他在跟许云岁对视的时候,还是凶凶的许云岁,不能一下质疑。
纪川迈着脚步往前面走着,没吭声。
许云岁跟在一旁,凶狠道:“果然是太便宜了他吗!”
纪川一惊,他觉得他现在不应该否定许云岁的想法,但也不能任由法外狂徒许云岁瞎捉摸,“也不是。你的想法很好,打蛇打七寸。他那妈妈确实很在意许勒,也给了许勒苦头吃。但是吧,”
纪川话锋一转,“先不说雇打手要多少钱。现在治安各方面都很严格,我敢打他是我能确保不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但是你找|打手肯定不会这么谨慎。除非你雇我当你的打手。而且,现在到处都是监控,一个没注意就被拍下了。”
许云岁摇摇头,他才不会让纪川让他的打手。但旋即,许云岁惊吓,“那你打许勒——”
纪川:“他家客厅没监控。我看了。”
许云岁松了一口气。
纪川继续道:“而且你还是学生,万一出现了点纰漏,你这个主谋就得去蹲大牢。”
果然,凶凶的小兔开始受惊,声音都有些劈叉,“蹲大牢?”
纪川不动声色道:“不然呢?你蹲了大牢,会留下案底。有些大学还不要有案底的。而且你以后工作了,一看你有过案底,也不要。”
小兔子害怕了。
但许云岁仍然很气愤,“那我要如何给他们吃苦头?他们这般恶心人。”
一心想给他们吃苦头的许云岁。
纪川忽然觉得许云岁这样挺好的,不精神内耗,有事就发泄出来。他从许家出来的时候,是真的担心许云岁一个人瞎捉摸什么。
纪川见把人吓住了便道:“你不用操心这些,我们是朋友。你一古董,初来乍到来这里什么都不懂,也没个能照应你的家里人,还得面临这些事。你已经很棒了,你现在就跟在我身边安心学习,但许勒是一个不确定因素,你一个人出去的时候记得跟我说。还有,剩下来的交给我。”
许云岁抬眸,凶凶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湿润可怜的眼神。
纪川的心一下就被触动了,“你、要不要我抱一下?”纪川说完又像是害怕许云岁会误会,连忙补上了一句,“朋友的安慰。”
许云岁点头。
是一点也不扭捏的许云岁。
但周围有人,纪川将人拉到不远处的胡同里,轻轻抱住了许云岁。
属于许云岁身上的气息一下涌入纪川的鼻尖,明明用的是他洗发水他的沐浴露,但是在许云岁身上,味道又跟他身上的不一样了。
纪川克制着不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但忽然,纪川身体一僵。
许云岁咬住了他的肩膀那,一丝丝痒意,但是不疼,可是——
那可是许云岁的牙齿啊!
还有口水…
纪川强忍着没推开许云岁,但是心在狂跳。
不知过了多久,许云岁放开了他,纪川瞥了一眼他的肩膀那,都是许云岁的口水,还有一块牙印。
纪川垂眸看向许云岁。许云岁皱着眉头,眼眶有些微红,但是眼里毫无心虚。开口时声音也有些哑,“纪川,我发泄好了。”
纪川:“……”
许云岁确实不内耗,但是内耗他啊!
旋即许云岁又低下头认真道:“我也想明白了。那许勒就是纯粹的变态,我不理解也不想理解。那女人,不配为母。死亡是摆脱痛苦最快的方式,原先的他在这种环境下,已然将自己困在了家中,以他的性格,又无人引导他,他已经没办法自救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他们能遭些罪,因为原先的许云岁的的确确已经死了。”
现在是发泄后乖巧懂事又看透的小兔子了。
但是纪川脑袋空空,盯了许云岁脑袋半天才缓过神。纪川忍着肩膀的痒意,选择无视,不就被咬一口吗?朋友之间互咬很正常。
纪川手掌握成拳抵在唇边,又假装咳嗽一声才开口:“你能想清楚很好。剩下来的就交给我。还有,”纪川顿了顿放下手,又选择再夸一遍许云岁,“许云岁,你已经做的很好很棒了。你从医院问医生,又来他们那儿寻找答案,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也找到了。你现在需要的是,过好自己的生活。”
许云岁抬眸,看向他的聪明丑夫君。
失忆了,可还是会开导他。跟以前一模一样。
“纪川。”
“我说的不对?”
许云岁摇摇头:“我只是想说,你这样就挺好的,只要你不找其他老婆,一辈子不恢复记忆我也能接受。”
纪川:“.....”
“你现在该想的是,下周就月考了,你现在超过宋焕是真的难了。”
许云岁叹气,“纪川,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一提学习,我什么心思都没了。那先将你脸上的伤口处理了,我再回去认真学习。”
纪川心累,“小伤口,真不用。”
“要的!”会变丑夫君的!
纪川服了,也拗不过许云岁,只好搜索了附近的药店。
但许云岁在纪川搜索的时候又忽然认真开口:“纪川,我和他都得谢谢你。你打了他,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纪川心里是一片柔软,“来的时候不都说了吗?帮你打架。还有,我们是朋友,我是帮你不是帮他,我也不可任由他那样侮辱我的朋友。”纪川再次给自己提醒,他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