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游戏通关后,我在西城送外卖(160)+番外
没想到这没多久就出了岔子。
“能进特事处偷东西,这人还真是好大的本事。”虽然特事处的安保情况也确实堪忧,但这种事情不像单靠外部人员就能做到,闻澜意有所指:“郁队,你说咱们这队伍是不是不太干净啊?”
“我和畲局之前有几个怀疑对象,现在应该能确认了。”郁辛道,“既然万象之骰如今在此地,我们或许能见到主使之人。”
“嗯。”但也不知能不能抓到他。
闻澜抬头,视线从立在石雕上的乌鸦移开,滑过面前的水泥墙壁,望向远处的街道。
这里道路结构、包括建筑布置都与他白日里走过的春明街道几乎一摸一样。
“郁队,你觉得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闻澜眼中尽是街道之景,“那几张面孔,你应该挺熟悉吧?”
他能认出封景,郁辛定然也一样。
当年被断定已经死亡的一组组长现身在此,其能力与数据中的记载吻合。他在这里有属于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而言语间似乎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异样,也忘记了自己曾经的身份。
“封景、洛鸣,都是曾经前往春明街道执行任务一去不返的人,而这座须臾城看起来几乎就是春明街道的复刻。当时江唯行断了脖子都死不了,你说有没有可能一组那些人……”
郁辛打断了他:“不一样的,闻澜。”郁辛的声音平和而沉静,他仿佛永远都是冷静的,“不要将虚假与现实混淆,你在须臾城中看到的景象,包括那些现实中曾存在过的面孔,都只不过是在可能性影响下呈现出的假象。如果真要做模拟,请你把这里当做更高阶的试炼之门,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实。”
街道车水马龙,鸣笛声、交谈声不绝,依稀还有鸟雀啼鸣。
但这真实热闹的街景却只是个幻象,只有这个安静的角落,在一片虚假中勉强维系着真实。
闻澜没有做声。
一直以来他能做的都很少,在经历了诸多事情之后,他发现好像很多情况下他也只是一个无能为力的迟到者,留给他的只有满目疮痍。也说不上来多难过,但多少会有遗憾。
“谁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神,而人终有力所不能及之事。”郁辛道,“人可以缅怀旧日、追念故人,来获得情感上的慰藉,但你现在还有事情没做完。闻澜,你需要继续走下去。”
那些过去的事情不能改变,沉湎其中毫无意义。而只有正在进行的当下,才是可以把握且值得专注的。
郁辛很少会说种空虚缥缈的话去安慰人,此刻却仿佛成了一个长辈,温和耐心地开导一时迷茫的晚辈,为他拂开路途中的迷雾。
闻澜视线终于重新落在那漆黑的鸦羽之上。
他注意到郁辛方才说到的一个词:“你刚刚是提到了‘可能性’?这可能性与万象之骰有什么关系?”
郁辛道:“准确来说,万象之骰才是真正的‘可能性’,而原来的须臾城更像是依靠可能性一点残留的力量、再夹杂了一些其他东西之后形成的脆弱幻境,轻易就会溃散。”末了又补充,“当然,现在它不是了。”
现在的须臾城不再一触即溃,因为它有了足以将虚无凝结为真实的力量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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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中心。
封景与阿岚上报了广场出现可疑外来者的情况,走出办公室,神色都有些凝重。
迎面有相熟的同僚走来:“怎么了,一个个这副表情?”
封景看清他面孔,也不瞒他:“老林,你知道吗,城里出现了陌生的能力者。”
被他唤作“老林”之人其实不老,是个衣衫笔挺的斯文青年。听封景那么说,他微微皱了皱眉:“多少人?哪里来的?什么目的?”
阿岚:“目前就一个,不清楚他是否有同伙。这人带着一只乌鸦,能力也是精神系的,不是须臾城中居民,却不知道什么来头。”
“精神系?乌鸦?”老林听到这描述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提醒,“有让发通缉令吗?这种时刻,突然出现外来者,风险系数过高了。”
阿岚冷着张脸:“我没见到他脸。封总倒是见了,却说忘了这人的样子了。”
老林诧异地“哦”了一声,转头看了眼封景,而后者咧了咧嘴,坦然接受了阿岚的埋怨。
封景:“我就记得那人两只眼睛一张嘴是个大众脸,具体长什么样真是过眼就忘了。他肯定用意识力给我洗脑了,你们精神系的技能太逆天了!”
阿岚翻了个白眼。
“……”老林也十分无奈,“上面有什么指示吗?”
封景收敛了笑容:“一经发现,立刻逮捕。如遇反抗,允许一切必要手段,务必以须臾城居民安危为重。”
老林听出了其中严重性:“指令这么强硬?”
阿岚与他对视一眼,沉声:“那是别有居心的异世之人,不能让他破坏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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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性?”闻澜显然也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这万象之骰竟是种特性。
江唯行的关联性,失落的时间性,突然被盗的可能性,这些特性仿佛约好了一般,在极短的时间内相继出现在众人眼前。
不对,他知道特性的概念是因为陆景声在时间性副本中有所提及,但现在看来,郁辛显然知道的更多。
但闻澜很清楚,并不是所有特事处高层对游戏相关的事情都能像郁辛这样清楚,至少先前问询过他的那几位综管处领导所拥有的信息就绝没有郁辛这么多,在得到他的回答时甚至会暗中沟通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