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竞赛班是一条很窄很不好走的路,所以——”
班主任说:“竞赛班采取末位淘汰制。”
“每一次月考最后一名,每次竞赛止步初赛的,通通淘汰去别的班级。”
“到高三,我们班只留25个人。”
钟麦第二次瞪大了她没见过世面的双眼。
这也……太刺激了吧!
高中的生活,比她想象的还要好玩。
这天放学,当钟麦和周晓晴结伴回家时,两个女孩的眼睛都亮晶晶的,分享着自己的今日收获。
钟麦说:“我们竞赛班开局就学高数,物化全是竞赛题,英语纯粹口语课。班里每个月都要淘汰人出去,好好玩,激起我的胜负欲了!”
周晓晴说:“我又做文艺委员了,树德每天晚自习都学唱歌,微机室电脑有联网,图书馆有好多言情小说,还有《哈利波特》的英文原版。天啦,读初中好幸福,我要幸福晕了!”
两人说完,看着彼此的眼睛都咯咯笑起来。
“不愧是你!”她们指着对方异口同声道。
很幸运,钟麦和周晓晴都很享受她们的新学年。
这里的教学方式很有趣,周晓晴和当初的钟麦一样,每天都有新体验,玩得非常开心。
而钟麦上了高中的竞赛班,老师讲起课来更干脆利落,学的知识难度更高。
她体会到真正的竞争感,很满足,很享受。
就是可惜,杨霁食言了,没有和她一起进高中。
她7月随中国队参加IMO,拿了金牌后,就直接被少年班特招了。
杨霁甚至都没通知她。
还是钟麦在竞赛班里没看见她,打电话给杨霁,最后从她妈妈那里才知道。
一直等到九月下旬,省里今年的数学竞赛开始报名。
钟麦才接到杨霁主动打来的电话。
“钟麦!我暑假跟导师一起做实验项目,不小心把你给忘了。”
小姑娘对她说:“你报名今年的数竞了吗?少年班好好玩,这里的人都很聪明,比中学有意思多了!”
“你快点拿个IMO金奖来跟我一起做项目。”
钟麦:……
她一时都不知道该埋怨小天才抛弃她,还是该吐槽小天才太看得起她。
这少年班是她想进就能进的吗?!
杨霁从小学到初中,都是降维打击式的拿各种奖牌。但她比杨霁大两岁,而且实绩只有一个小学奥赛的省一。
这么一对比,简直惨不忍睹。
“算了,你抛弃我,我也要抛弃你。”
钟麦怨念满满地说:“我要拿IMO金奖,去哈佛给外国人一点颜色瞧瞧。”
杨霁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她表示:“那不用等到去哈佛,你明年就可以哦。”
钟麦才知道,原来今年中国队的6人,只拿了3块金牌,另外一半都是银牌。
今年IMO的团体总冠军居然爆冷,是保加利亚拿的。
钟麦气鼓鼓:“那你怎么还去少年班,你就应该留下来,和我一起并肩作战,明年给我们国家拿团体金牌!”
“我本来是这么计划的。”
杨霁挠挠头,道出事情真相:“但是国家队的教练说,我在队里其他队员压力太大了。”
……虽然有些离谱,但细想的确如此。
面对天才的降维打击,不是所有人都能平常心接受的。
能进国家队的人,都已经是金字塔顶端的学生。
天天面对杨霁这样的一个bug级天才,久而久之,会产生挫败感和压力也是人之常情。
“好吧。”
钟麦被说服了:“那你给我一个号码,每个周末我们连线两小时,你替我答疑解惑如何?”
她说:“就当你食言的补偿。”
杨霁爽快答应。
两个人正式成立“IMO金牌小分队”。
数学竞赛正式报名的这天,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说:
“要报名的人都想好了,这次竞赛,没过预赛的直接淘汰。如果都过了预赛,那最后名次最低的人淘汰。”
反正横竖都要淘汰一个人。
其名曰:这就是竞赛的残酷。
竞赛和月考的难度,自然是竞赛的难度更高。
但能进竞赛的人,都不是无能之辈,班主任越是这么说,报名的人就越多。
全班50个人,报名这次数学竞赛的,居然就有40人之多。
钟麦有些惊讶,她还以为,班里至少有一半的人会去参加物化竞赛呢。
结果杨知聿告诉她:
“数学是理科学的基础,搞物化竞赛的人,数学不会差到哪里去。”
“高一全力冲刺数学竞赛,高二高三再专攻强项,这很平常。”
钟麦这才恍悟。
高中和初中已然是完全不同的赛道,这里的对手能力更高,不容小觑,已不能仅靠那微薄的重生优势了!
钟麦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再次住校。
但这次,她不仅要征得妈妈的同意,还要征得周晓晴的同意。
毕竟,她们约定好要重拾结伴去学校的旧时光。她们现在是亲密邻居,是夏令营战友,是旅行伙伴,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钟麦怀疑,如果周晓晴知道自己要去住校,可能又要哭。
这天晚自习放学,她正琢磨着,到底该如何通知小朋友这个消息。
结果,上了公交车,她发现小公主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周晓晴从来不会掩藏情绪,她的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
钟麦见状,只好先把自己的事压下去。
“怎么了晓晴,你看起来不太开心。”她问,“你在学校遇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