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院来了支小桃花[八零](8)
看蔡畅仍然是不太理解的样子,邱添适时插了一句道:“这里是通感。”
胡桃“binggo”一声拍了拍邱添的肩膀,说道:“邱添同学抢答成功,日常评分加一分!”
然后接着循循善诱道:“通感也叫移觉,就是我们的五官五感互相沟通,互相转化,比如我可以说‘蔡畅,你的声音真甜呀!’”
蔡畅终于恍然大悟了,修正好笔记之后微微思考道说:“不言哥哥的脸色真冷啊!”
胡桃哈哈大笑,夸赞蔡畅活学活用。
被蔡畅话语点到的李不言此刻确实冷着一张脸,他刚刚认真的聆听着胡桃给蔡畅讲题,很明显,胡桃不仅认识字,还有一定的学问。
只是他敢确认,胡桃嫁给他的时候确实不认识字,甚至连胡桃这两个字还是在裁结婚证的时候,李不言亲手教给她的。
胡桃还因为不认识男女两个字在研究院走错过卫生间丢了脸而大哭了两天。
怎么大病初愈后,胡桃就会认会写了?
李不言眼看着邱添与蔡畅还在,不好当面质问胡桃,只好强按下心中的怀疑。
胡桃顺着蔡畅的话回头看了看侧坐在身边的不茍言笑李不言,笑道:“蔡畅这个例子举得太好了。”岂止是冷啊,简直是冷若冰霜!
邱添示意蔡畅收拾好桌子后,两个人就准备回家后让邱添给蔡畅复习复习数学了。
蔡畅临走前还对胡桃挥挥手,乖乖地叫了一句:“小嫂子,不言哥哥,我们先走啦。”
胡桃好心情地朝蔡畅也挥了挥手。
等到邱添和蔡畅一走,胡桃刚拿起馒头塞了一大口到嘴里,就听到李不言幽幽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字?”
胡桃翻了个小幅度的白眼,这个李不言还真是拽得二五八万,他以为中国字是什么很难掌握的东西吗?于是胡桃噎着馒头含糊不清地说道:“少看不起人了,一直都认识的好不好。”
李不言并没有相信胡桃这番话:“今年三月初,你就在这里,因为不识字错走进了男卫生间。”
胡桃表面上云淡风轻地吃着馒头,其实已经被馒头要噎得说不出话来了,原主这么漂亮一小闺女,怎么是个文盲啊。
胡桃含含糊糊地圆着谎:“那次是我特别的......特别的着急!你懂得,特别着急就看错了。”
李不言当然不信胡桃的这番狡辩,而是抓住关键问题反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字?”
胡桃继续结结巴巴地思索着理由:“嗯......就是,就是没嫁给你之前啊,我就会这些。”
这显然更不是实话。
胡桃生在村里长在村里,嫁给李不言之前都没有出过她们那个小镇,胡桃的爸爸胡建国虽说是村长,但是在那段特殊的岁月,他也没有送他们家任何一个孩子去上学接受规范的教育。
胡建国自己教胡桃认字的可能性就更小了,李不言下乡插队便借住在胡建国家里五年,五年的时间里,他没有见过一本书。
不过因为李不言插队住在胡建国家的原因,为了避险,胡桃大部分时间都养在姑姑家。
李不言带着答案继续反问道:“是吗?那裁结婚证那天,你为何告诉我你不会写你的名字。”
胡桃的内心百马奔腾,李不言怎么有着没完没了的疑问句。胡桃有个小毛病,她只要是一说瞎话就会马上忍不住地鼻尖泛红,如果有面镜子的话,胡桃坚信自己现在一定像个摩尔庄园里的大红鼻子小鼹鼠。
不过那都是上辈子的毛病了,胡桃认真判断了一下自己这属于魂穿而不是胎穿,只要原主不会一说瞎话就红鼻子,她就不会。
想清楚这一点后的胡桃突然也想要恶作剧整整李不言的心态,凭什么只能李不言让自己下不来台啊,李不言不是高风亮节嘛,李不言不是光风霁月嘛,不是看不起我想离婚嘛,胡桃心想:我胡桃今天必须也让你恶心恶心。
于是胡桃故意掐着娇滴滴地声线,状若娇羞地看了一眼李不言:“讨厌~人家想让你教人家写字嘛~”
说完,连胡桃自己都在内心膈应地吐了。
只是,李不言的脸上并没有出现意料之内的嫌弃神色,他显然并没有被胡桃的恶作剧糊弄过去,而是略带调笑的语气对胡桃说道:“你不知道你每次说瞎话的时候,鼻尖都会特别红吗?”
胡桃羞得马上转过脸去。
得,被反将一军。
李不言却不打算接着追问了,胡桃应该是学习能力比较突出又天资聪颖,来北京之后时常自卑所以拿起他放在家中客厅书架上的字典与书本学习认字也是常理之中。
李不言本来猜测是蔡畅教的胡桃认字,但刚刚看蔡畅的反应应该不是。
李不言没想到胡桃还是自学成才。
胡桃执拗又尴尬地不肯把头转回来,以一种极其别扭的方式吃完了晚餐。李不言看着这一幕觉得好笑又好玩,其实胡桃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如果不是她的父亲以知青返乡的资格来要挟自己与胡桃结婚,其实他还挺乐意认下胡桃这个妹妹的。
李不言突然想起1977年自己返乡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胡桃才十五岁,还没有长开的小小脸t蛋上点缀着两颗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胡建国拿着李不言的返乡报到证厚颜无耻地说:“你跟胡桃订婚的事情我已经都说出十里八乡去了,你就是我胡建国认准的女婿了。”
李不言急于抓住这个机会回研究所继续进行通信卫星的研发,重重地点点头后终于从胡建国的手上拿到了那张报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