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竹马他回来了(49)
熟悉的嗓音烧到耳畔,温画缇僵住,回眸果然是他。
两人离得很近,她下意识后退。没想到这厮得寸进尺,突然步步紧逼。直到逼至柱子边,他身形高大,挡去了整片月光。
温画缇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察觉他话中含笑,“我看你长的有几分姿色,做事也稳妥,不如跟了我如何?你跟了我,肯定比跟程大人好。他有妻,他妻子尤氏,你知道吧?那可是个狠角色,必定容不下你。”
她摇摇头。
卫遥叹了口气,突然摸向她的脸,“还真是个哑巴。”
迷惘的夜色,她的胸口麻乱而跳。卫遥离得她太近了,近到咫尺,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熟悉又滚烫的呼吸。她想推开他,却被他握住手腕。
她大惊,却不敢出声。他突然低头,一个吻落在了她耳后,小声说道,“你长得,和我故人有几分相似。可惜她不懂事跑了,不如你跟了我,我给你十万两银子。有了你,我也不再去找她了,如何?”
温画缇拼命摇头,这人却还想再低头。紧急之下,她的手掌突然甩出,竟直直落在他脸上。
卫遥打偏了脸,抬眼看她,倏尔笑了笑,“脾气还挺大,她脾气也跟你一样大。”
她愣住了,也吓得不轻,这是她活了二十一年,生平头遭甩人巴掌......尽管这是不经意的,她感觉掌心发麻。
“手疼吗?”
卫遥道。
她沉默的低下头。
卫遥突然牵起她的手心,揉了揉。
温画缇大骇,惊得面无血色,又听他慢慢说道,“你这个哑女,倒真有些血性。十万银子为何不要?跟着我不好么?你待在程府,为奴为婢,受人欺负了怎么办。”
温画缇:......
她看着卫遥将她手心轻轻的揉,突然意识到很不对!她想到某个春风旖旎的夜,红绡软帐,他俯在她身上,一边盯她的掌心,边亲她的脸颊,“我们皎皎右手有三颗小痣诶......”
她骤然的紧张。可是夜色这么黑,温画缇再一盯,连她都看不见手上的小痣在哪儿,卫遥应该也......看不见吧?
卫遥揉完,便放下她的手。他最后朝她淡定一笑,拔步离开长廊,往书房走去。想来他应该是出来解手,经由此处。
这是认出人了吗?
温画缇不安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青芒忽然跳出来,诧异不已,“你你你,你竟然打了他?”
温画缇极小声:“他轻薄我,我当然可以打他!”
当然,青芒对他的崇拜已经到了盲目...自然只能看见她动手了,却看不见卫遥任何不好的举动。
半个时辰过后,卫遥从书房离去,离开时并没有任何举动,步伐仍旧很快。
随着他离开,门口的守卫也通通撤去。青芒已经犯困了,得程珞示意,终于可以回去歇息。
一起看起来似乎平安无事。
温画缇小声地问程珞,“如今怎么办?他是认出我了吗?”
程珞寻思,“未必,我的易容术天下首屈一指,当年我易容成女人在宫里,也没人认出我。况且他那么拼命找你,若真认出是你,你现在便不会留在我这了。”
的确,程珞说得有理。若卫遥真发现了她,现在就已经捉她回去了,怎么会还留在这儿呢?或许他纯粹是品行不堪,调戏个陌生女子。
程珞道:“缇娘你先去休息吧。只要再待两日就好,要不了多久,等风声小些,我必定送你离京。”
温画缇平时是在书房外间的小榻上睡觉,现在书房内都是酒味,程珞只好给她另挪个地方。
这是程珞书房背后另一间藏书屋,同样置了睡榻。程珞引她进去,道:“你今晚便先歇息在这儿,有事就来前院找我。”
*
心里有烦心事,温画缇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并没有睡着。
她到书桌边坐着,给自己倒了一盏水,结果手肘一个不慎,竟碰掉一只竹筒,竹筒内的画卷随之倾滚出来。
温画缇急忙弯腰去捡,在看见画卷上的人时,她愣了一瞬。
这画得好像是她......
不对,温画缇再定睛一看,虽然模样很像,但画上的衣裳,她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些画卷的落笔,右上方都题了“玉则”二字,是程珞的字,还都盖了印章。
看来这些画像,是程珞亲手画的。
她的手抖了抖,难道程珞真的爱慕她多年,才一直画这些?
很快,她又把这个想法否认——应该不至于吧?她和程珞又没相处多久,程珞有何缘由会爱慕她?
温画缇再看着画像的题诗,除了悲伤、念卿,无外乎表达对画中人的爱慕。还有一首,甚至是悼亡诗。
或许这画像上画的,只是一个跟她很像的女子?
翌日清早,温画缇还在梳洗,突然听到尤如蔚在骂。
“娘子,娘子,您不能进去呀!”
“我怎不能进去了!我夫君和一个丫鬟好上,他二人放浪形骸,背着我白日宣淫......”
“蔚娘,你慎言!”
程珞呵斥。
“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会当我是傻子吧!这么多天了,她长什么模样,我倒要进去看看!”
尤如蔚推门推得猝不及防,程珞还未帮她换皮。她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那女人骤然冲了进来,看见她时,睁大了双眼,像是极为不可思议。
接着,尤如蔚突然回头,盯着沉下脸的程珞,冷笑,“好啊!是她,竟然是她!你们背着我有这种茍且?!”
尤如蔚又指向她,质问程珞:“卫行止不是声称她被掳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咱们家!是你掳的?好啊你,你如今竟都把事做到这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