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夫后,竹马他回来了(56)
卫遥坐在藤椅上,倒是大言不惭:“你受你家主子之托照料她,如今她嫁给我,我也自会照料她。殊途同归罢了,这难道不合你的意吗?为何还要三番两次阻拦?”
长岁抬头,直视卫遥:“我家主子不但要我护好娘子,还要让我助娘子达成所愿。显然,嫁给你并不是娘子的心愿。”
卫遥抿着唇,脸色渐渐沉下。
少顷,他冷笑了声,“是吗?”
温画缇倏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急忙堵住长岁的嘴,挡在两人中间:“好了,不要再说了。卫遥,我嫁给你是既定的事,你一定要做到。”卫遥瞧她这心慌的模样,心里更不痛快了。她挡在别人身前是为了对抗他,而曾经,她却只追在他身后,眼里心里都是他。这一切悄然地变了,终于让他意识到,她真的不爱他了。她爱任何人,都要超过他。
一种怆然又无力的感觉徒然而生,夹杂其中的,是对过去的悔过。倘若当初不曾,他不曾拒绝她,推开她,抛弃她,倘若他没有那段荒唐的时日,倘若他早点看穿自己的心......那么他们也不会错过五年,是不是早就已经成婚了?
卫遥叹口气,只叫侍卫把长岁带下去,不用绑着了,看住就行。
卫遥起身拉她的手,问出藏在心里颇久的话:“倘若当年,我们一直好好的,没有对你的情意视而不见,那么当时...你是不是就一直会选择我了?”
温画缇没有回答。
淡黄的烛光轻扫她的眼睫,她面容沉静,唯有一丝莫名的东西,从心底悄然溜走。
卫遥问的简直是废话,这个答案对他们两人来说,已经无比确定了。可他就是抱有幻想,再不甘心地问一问。
温画缇决定打破他的幻想,就像他曾经,也那样无情打破她的幻想。
她无语看着卫遥,“你真是罗里吧嗦的,无用的事一直问。你再问,我都懒得嫁你了。”
卫遥一听,立马灰溜溜坐回床边。“好,我不问,我不问。”他仰头望她,忻悦而笑:“往昔不可追,你是说咱们重要的是以后,对吗皎皎?”
温画缇麻木点头。
二十来岁的男人,还以为上了年纪,真是啰嗦......
......
搬到颍郡之后,这几天,她一直很想找长岁商量对策。可卫遥就是防着她,她连长岁的面都见不到。
自然,她也怕卫遥发现她再次逃跑的意图,不敢贸然就找长岁。
她问过卫遥,什么时候才能放了长岁?卫遥说,起码得等到我们成婚。
等到成婚......
也就剩十几天了。
其实和他成不成婚,温画缇一点都不在意。卫遥真是太自以为是了,以为成婚后她就会死了心,再不会跑吗?
不,她照样跑。
谁都拦不住她。
这两日卫遥为了大婚的事,忙前忙后。又是置办大喜的家具,又是亲自拟帖,眼睛还盯到了她嫁衣的赶制上。温画缇则没什么精气神,偶尔一整天,她发呆的时间远比做事多。
卫遥看她这样,实在忍不住将她从床上拖起。“你没事做,不会找事做吗?”
“找事?你都不准我出门,我能找什么事啊。”
温画缇懒洋洋合上双眼。
卫遥捧住她的脸,硬要她睁开。
可她的眼皮就跟河蚌似的,被他多次扒拉,又多次阖上。卫遥抱住她,咬牙切齿道:“怎么就找不到事了?你以前不是最爱给自己添麻烦吗?实在无事...你打我也行。”
温画缇的双眸一下亮了。
自从她发现,鞭打卫遥的确能抒发她的怒气,这事就变得有意思不少。
但她毕竟是个年轻小姑娘,又不好意思主动提......现在卫遥主动提起,简直给了她发泄的机会。
这几天的怒气,她终于可以出了!
温画缇靠入怀里,撩开一只眼看他:“那你倒说说,怎么打?”
卫遥不确定,“还像上回那样,鞭子打?”
她满意地点头:“善哉。”
于是,一场鞭打开始了。
由于这次不在卫家,也没有家法用的鞭结实,那普通的鞭子挥在他身上,无异于隔靴搔痒。到后面她累了,撂手不干,卫遥却紧追不舍地问她,“怎么了,又没意思了?”
“没意思。”
她说完,懒洋洋倒在床上。
看着卫遥满背红痕,气是泄了不少,但是她的愉悦却也没有增加。
她还是得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要跑,就得先把爹爹他们送去青州,解除后顾之忧。同时她得备上马车、干粮,还要有时机。
最重要的一点——她绝不能让卫遥以为她跑了,不然卫遥一定会再抓爹爹他们威胁她!
所以,她要让卫遥以为——她死了。
只有她死了,卫遥才能死心,放弃找人。
但是她要怎么做,才能让卫遥相信,她真的死了呢?
卫遥这个人只相信自己眼前看到、耳朵听到的...那么也就说明,她得“死”在他面前。
她突然想到一个人——程珞。
对,只有程珞,才能帮她办这件事。
温画缇躺床上眯着眼,还在谋算自己的大事,眼前赫赫然出现他的脸。
卫遥撑在她的上方,稍稍嘶着气,显然是因为方才被打,有些疼。只是他的眼眸此刻却异常晶亮,望着她:“皎皎,你打痛快了吗?”
有了前车之鉴,她生怕卫遥从她脸上瞧出什么,忙转过头,敷衍道:“嗯,痛快了。”
“那你想不想...再做件更痛快的事?”
再逢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