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游戏与魔法的兼容性(273)+番外

桃乐丝刚刚给奥尔加写完辛苦了假期好好休息，就看到了丹尼斯的可怜兮兮的用词。她感觉到有几分好笑，毕竟在维奥学院结束了一年级课程的她非常清楚丹尼斯在校内的风评。但是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她还是要给丹尼斯面子，绝对不会故意使坏揭穿对方的真面目。

她没能注意到自己现在嘴角的笑容，只是抬手为丹尼斯写上了能让对方满意的回信字数，顺带安慰了一番无法同往精灵之森的小伙伴，答应对方回来以后一定会好好陪着他。

丹尼斯说奥塔送回来了不少水果还有海族那边的特产，让桃乐丝走之前记得挑自己喜欢的带回家。索吉尔斯已经把她们家的那份送到了隔壁，但那是索吉尔斯送的东西，他自己的这份还没有给。

“随便，我要点甜的就好了。”

“你等等我仔细分辨一下，有好多品种连我自己也是第一次见，肯定把最甜的留给你。”

“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妈妈新研发出来了味道很好但是有点奇怪的汤，我最开始还以为是清水……”

桃乐丝这次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理所当然。

她望着桌面上闪烁着微光的魔法文字，有些慌张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可是即便强迫自己用房间内的植物们转移注意力，依旧没能起到什么积极效果。

桃乐丝自己打心眼里笃定，丹尼斯拿到的最好的东西一定会给自己。

这确实可以算作是一种信任。

可是丹尼斯又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不一样，即便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胜似一家人，但到底没有血缘关系，也许她不应该把这些感情混为一谈。

我对丹尼斯……是他对我的这种爱吗？

桃乐丝打开了母亲为自己种下的床头植物夜灯，在莹莹微光中躺上了自己的床。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实实在在岁月留下的痕迹到底是学校宿舍所替代不了的，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安全感。

我……不对。

桃乐丝察觉到了来自左半边身体的热度。龙血正在日夜不断改造着她的身体，加速着她的成长。有关土源有关世界有关吞尾蛇的念头纷纷扰扰再次爬上了她的心房，带来沉重的压迫感，以及她自己根本分辨不清的茫然。

随着她对现实的认知一步步加深，她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的无力。或者说就算她立刻蜕变为真龙，也依旧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从最开始这边是负源者的战争，弱小的桃乐丝仅仅是个局外人罢了。

她伸出手，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我能做些什么呢？还是说我只要健康成长便是对那些人来说最好的安慰？我的存在能让姨祖母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有价值，也能让吞尾蛇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吗？也能让土源清醒过来吗？

也许她最起码要有自保能力才可以。只要能强大到笃定和土源建立连接的时候绝对不会被污染或是同化，她就能以自己的能力为筹码让吞尾蛇彻底放弃对卡门躯体的想法了吧？又或是成为姨祖母在与吞尾蛇谈判时候的一大助力，最最最起码她不想成为吞尾蛇威胁海尔达时候的弱点。

桃乐丝双手交叉，抱住了自己。

我想要变强。

她闭着眼睛，向龙神许愿，向体内的龙血许愿。

我想要帮助姨祖母，帮助卡门，帮助痛苦的土源。为此我需要力量。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平缓而有力，带动着龙血在她的体内日夜不停地循环。

让我尽快蜕变为真龙吧。

桃乐丝向自己许愿。向绝不会背叛自己的身体许愿，向一定会帮助自己的龙血许愿。向爱着自己的自己许愿。

她感受到一股热度沿着脊柱攀爬而上，最后卧在了她的心脏之上，缓缓渗透入血肉之中。龙血感受到了她的意图，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而来。桃乐丝闷哼一声，咬牙承受住了所有的痛苦。

她是幸运的。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付出疼痛为代价，便可以收获力量。这样收获与代价成正比的划算买卖实际上根本不多，更多的是付出也很难有回报的奢望。

她深吸一口气，脑内开始哼唱起自己曾经听过的歌谣。

——

“大地告诉了我一个预言……”

土源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黑暗中传来，模模糊糊听不真切。桃乐丝无法判断自己到底是读取到了大地的回忆还是土源的记忆，一切都像是被强行整合在一起的碎片。

“你还没能彻底隔绝那些声音吗？”

安娜塔西亚开口问道，语气很是关心。桃乐丝这才辨认出身影模糊的阴影是吞尾蛇本人。这应该是她和土源分开之前的回忆，因此几百年之前用着不一样面貌的吞尾蛇实在是难以辨认。桃乐丝猜测也许她自己都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换过多少张脸了。

“……不可能……必须……”土源抱怨着。

“老古董。”安娜一点都不把土源的威严放在眼里，不客气地说了祂一句，“你又听到了什么？”

“和我有关？”安娜很是惊讶，“我们难道不是从共享天赋开始便共享命运吗？”

土源似乎焦急地用尾巴拍打着地面。

他们两个发生了争执，僵持不下。

“你在开什么玩笑！？”安娜表现得很是愤怒，“我离开了你自己怎么办？我都跟你说不要去收集龙神骨了你自己一意孤行折腾成现在这幅模样！还要把我也赶走！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终焉】！？【终焉】算什么！你自己明明最清楚【初始】化为了什么样子，你还好意思要我对你不闻不问等你变成【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