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当初周砚修能跟她一个刚起步没多久的小公司合作,也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但是渐渐地, 简舒月那果然就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周砚修本身就是一个容易让人陷入暧昧错觉的人, 他对女性温柔有礼, 优雅谦逊,但实际上就是一个三十岁就成了精的老狐貍,想从他身上占点便宜很容易,因为那是对于他来说极小的利益而已,付出那么一丁点微不足道的东西,换来别人的信任和感恩,何乐而不为呢。
她很讨厌这种人, 因为在这种人的身上,你永远看不到一丁点真诚的东西。
但在生意场上, 她又十分愿意跟这种人合作, 因为周砚修起码不小气, 不坑人, 永远不会做自降身份的事情。
对于他接连几次的邀请,简舒月也不得不答应。
还是那家周砚修常去的私人会所, 简舒月到了才发现她来早了, 除了周砚修之外,其他客人都没到。
来之前, 周砚修告诉她邀请了几个娱乐界和媒体界的大咖,有一些也是她认识的。
“听说周总的高尔夫球场快t建好了?”
“是啊,到时候第一个邀请你。”
简舒月笑道:“这么高级的运动,我可不会,周总忘了,我可是穷苦人家出身。这些年光养家养公司就占据了大部分的时间,哪有时间消遣。”
“那怕什么。”周砚修点燃一根烟,漫不经心的笑道:“我教你。”
简舒月笑笑。
还好那些客人们一个接一个的来了,不然她还真受不了总是单独跟周砚修呆在这种非工作场所的地方。
打台球,吃饭,过了一会儿还可能打牌,喝酒、喝茶,后续可能还会让一个专门叫来热场子的小明星唱首歌。无外乎就是这种活动,看着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的样子,简舒月有些疲惫,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言彻的头像挂在最上面,可一条新的信息都没有。
他是在等她的回应吗?
主动出击的确是她的风格。但对于言彻,她又不知道该怎么主动。
难道真的用手铐把他铐住,然后强行让他听自己的吗?
小时候过分的事做多了,大了反而舍不得。
“怎么了?累了?”周砚修忽然靠了过来。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顿时包围了她,虽然的确是不难闻的高级味道,但简舒月却有些排斥。
她当然不能直接表现出来这种排斥,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周砚修却看着她的眼睛,说:“兴致不高,还是有什么烦恼?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
“烦恼倒是有,但是周总帮不了我。这事得靠我自己。”
“哦?”周砚修挑了下眉,“感情上的事?”
“周总倒是没什么烦恼,真让人羡慕。”
她这种没有否认的态度倒是让周砚修有些惊讶。他看着简舒月那张妆容精致,白皙柔美的面庞,眼底慢慢蔓延出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
“什么样的人?”他问。
“还是不说了。”简舒月笑着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周总听了,也会当个笑话的。”
她发了一条朋友圈,没有文案,照片是昏暗的灯光下一只手举着酒杯的照片,背景什么都看不清。
很快,点赞和评论数就多了起来,简舒月百无聊赖的看了几眼,听到有人说外面下大雨了,助理许意也提醒她注意不要淋雨。
简舒月走出去到露台边上看了一眼,确实下了大雨。整个城市都变得模糊一片。
对面就是江边,硕大的雨滴落在江面上,隔着老远也仿佛能听到啪嗒啪嗒的水声。
周砚修不知什么时候也出来了,“一会我送你回家。”
“不用。”简舒月笑道:“真要送人的话,房间里的傅总,应小姐,哪个不比我重要?周总还是优先他们比较好。”
周砚修离她仅有两步的距离,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雪茄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再加上他优雅地外表,对于很多女性来说其实是比较迷人的味道。
但简舒月没有任何的感觉。
比起这些用金钱和品味堆积起来的味道,她更喜欢言彻身上那种带着他体温的,干净而温暖的气息。
如果现在不下雨,也许她会给他打电话。跟他说她想让他来接他,因为她想跟他见面。
但现在下雨了,他们很多天都没有联系。
简舒月不忍心他冒雨过来,也担心他的确有其他的事情在忙。
对于重视的人,总是要体贴一些。
她这辈子能重视的人不剩几个了,最重要的那个,不是唯一还在世的父母中的其中一个,也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而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被她小时候狠狠欺负过的人。
“舒月。”周砚修忽然叫住她。
“怎么了,周总?”
“没什么,只是有件事得告诉你。”
“您说。”
“你刚刚提起了优先这个词,所以我得纠正一下。”周砚修淡淡道:“真要说优先的话,你在我这里,才是最应该优先的那个。”
“虽然你可能不那么需要。”他说。
简舒月愣了一下。
她的确不那么需要,又或者应该说根本就不需要。但简舒月还是十分得体的笑道:“能跟周总这样的人合作,真是我的荣幸。”
即便下了大雨,他们也依旧到了半夜两点才结束。
其他人都被安排好的司机纷纷接走了,简舒月走到楼下,见周砚修等在那里,不用说也是在等她。
周砚修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简舒月走到他身边,刚要说自己已经叫好了代驾,马路对面的一辆黑色轿车忽然打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