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同人)在米花町飞升(127)
片山的缓和气氛是有意义的。
在安静了几分钟后,终于下定决心般地开口了。
“我知道,大家一定都很看不起我……那时候、我明明就在那里、可我却只顾着自己保命,根本没想到要去做点什么……”
“我总是会想到那天晚上,并为此而后悔……不、不能这么说。”
她的声音颤抖,像是极力压抑着哭泣:“我并不后悔,因为就算让我回到那一刻,我的选择肯定也不会改变……还有太多事情我想要知道、有太多东西我没有弄明白,在那之前我绝对不想死去!可是……”
“怎么会变得如此丑陋呢?”她悲哀地问。
“求知、研学,不都是被人称赞的高尚之举吗?可为什么当我执着的时候,它们就会把我变得如此卑劣?”
冬日的风和缓起来,静静掠过枯木荒石,连停伫下来享受阳光的鸟儿羽毛也未曾拂动,天地变得安静。
当片山翼再开口时,她的声音柔和得不可思议:“有些时候,我们势必要为自己的目标牺牲一些东西。你只是变得更专注,这并不卑劣。”
“小时候我曾经去够过橱柜最上面的飞梭,那时我个子太矮,只能拼命伸长手臂踮起脚尖,眼睛里只看得见那个东西。最终拿到手时,我是喜悦的。”
她的同伴说:“可这种事真的……有意义吗?”
钻研不明白的现象、弄清楚多重历史的真相……这些就算弄清原理也很难技术利用,更别提批量生产了。
这样的研究,真的有意义吗?
“意义?”
片山翼复述了一遍她的话,脸上属于人类的茫然飞速退却,她再次完美无缺地微笑起来:“对我来说,意义并不重要。”
“无论过程如何,我的结局都是注定的。不管结识怎样的人、以怎样的方式度过岁月都无所谓,终点是在我出发前就被决定好的。对我来说、如果「意义」存在的话,那应该就是抵达终点的效率吧。”
她的灰瞳莹莹亮着,语气温和,但神情已经与说起过去时截然不同了。
“我不认为专注是件坏事,有时它甚至是我们抵挡时间与痛苦的唯一武器。”
她最后这么说,两个人就再次陷入了沉默。
就算服部也看出不是「小奏」不想开口,而是片山翼单方面结束了谈话。
阳光穿过光秃秃的枝干,在她们身上投下虬枝盘曲的影子。风中一时间只剩下尘土的气息。
她们似乎就是来走走散心的,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小奏接了个电话就先离开了,片山翼则调头回了山上的旅馆。
“喂,我说——”
等她们都走了之后,服部平次憋了一肚子问题,还没想好先问谁的时候,有人抢在他前头说话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不知名的酷哥问安室透。
也就在这一刻,服部平次终于想起来这两个人还是一个登山队的。
安室透身上也有很多谜团,他们彼此之间算不上熟识。到时候打起来他会站哪边还真说不定。
想到这里,服部平次稍微往外侧了侧身子,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安室透看见了,但还是装作没发现的样子,像往常那样道:“我是想找新城女士问点事情,但她正好下山,我追了一路没追上,现在好像跟丢了。”
“我们刚才碰面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服部平次现在对安室透也有些怀疑,后者很和善地一笑,说:“说来不好意思,那会儿我在地上看到这个觉得有趣,就想捡起来看看,然后就错过站起来的时机了。”
安室透给他们看那个捡起来的东西。
那个东西很小,应该是某种虫类的尸体。有点像蜷曲着的蚕蛹,不过这种虫子的颜色是惨白的,安室透用浅蓝手帕托着倒是能看很清楚,但他们又不是昆虫学家,也认不出来是什么品种。
不过说真的,虫子尸体也要捡吗?
服部平次一句「没想到你还这么有童心」还没说出口,那个脾气不好的帅哥就脸色大变,猛地将虫子打掉:
“蠢货,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捡!”
服部平次:“……”
就捡个虫子怎么你了?
他准备接过来看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目光从墨镜酷哥的黑脸转到也吓了一跳的安室透身上。
“……别介意,”后者停顿了一下,对他露出个安抚性的笑容:“他好像是有洁癖,见面前我在注意事项上看过,不小心给忘了,真不好意思。”
服部平次:“……啊,是吗,好的,哈哈。”
第63章
据安室透所说, 登山社的人大部分是在网上认识的,会定期组织线下活动。正好这次登山地点在长野县,来回方便, 他就请假来参加了。
“其实有几个人我也不太熟悉,”在那个脾气不好的酷哥走了以后, 安室透对服部平次道歉并解释:“不过他就是气质有点凶恶,人还是不错的……请别介意。”
服部平次仍然觉得有些地方可疑,不过被这么一解释, 大体也还能说的过去。
于是他装作完全接受了这个说法,又问了几个其他的问题,安室透都回答得毫无破绽。
除了咖啡厅服务员外,安室透自己也在做侦探,拜在了毛利小五郎门下, 会到长野来,也是有心想在登山之余挑战这个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