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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漂亮你不要命啦!(320)

说白了,裘荀生愁的是无宠,辛言忱烦的也是无宠,都是脑子里只剩些情情爱爱的货色。

——同样脑子里只剩情情爱爱的林侧君如是想到。

既然有了弱点,那就简单了。林斯玉很快想到一个绝佳对付辛言忱的妙计。

......

林斯玉在成为侍君前,曾在陛下身旁伺候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他身为外室子,耳濡目染下,也尤其擅长揣测人心,尤其是女子的心。

很轻易的,他发现了陛下心底有一个人。

林斯玉猜不到那个人是谁。但与裘荀生眉眼相似的路贵人得了宠,他便知道,那“白月光”的眉眼定是长这样的。

至于旁的,那人的性情、出身、模样.....林斯玉日日与后宫其余侍君来往时,都会在心底揣测,试图从他们身上找到陛下喜欢的特点,进而拼凑出那抹白月光。

很内耗、很折磨自己、也很无聊的做法。

同样是聪明人,想来,辛公子也会喜欢上这项活动的吧。

*

随着元旦的逼近,后宫逐渐忙碌起来。虽然主要是君后的事儿,可一想到元旦家宴,许久没见过陛下的侍君们便开始操持起各自的衣裳妆容,力求让陛下眼前一亮。

前朝却不大太平。

说起来都不是大事,可桩桩件件,加起来就很烦心。

女帝不算什么旷世明君,登基前更是个富贵闲人,可她聪明,三年下来也培养了些政治嗅觉。这次的事,她便觉得不太对。

心底有事,元旦家宴的兴致便也不高,走完流程后便去了坤宁宫。

除了有孕在身的原侧君,还有特意被赐了轿辇的新宠路贵人和旧爱裘荀生,其余人都觉得没意思极了。

便也只能三三两两地回到各自宫殿,省的在外挨冻。

辛言忱照旧慢悠悠地走回宫,天气冷,又才下了场雪,即便有下人扫雪,冬鱼还是生怕自己主子滑倒,一直小心地伺候在左右。

想起乘着轿辇离开的裘荀生,冬鱼忍不住骂了:“主子,有些人还真是白眼狼。”

明明前段时间臻侧君一直找他们主子诉苦,现在得了恩宠,却一点好处都不让主子享到!

自家主子都怀孕了!

辛言忱倒没生气。

他轻轻笑了笑,知道陛下不过是怜惜裘荀生流产的无妄之灾罢了。而这种怜惜,是有时间的——尤其是在路贵人出现以后。

一个是乖巧可心的新欢,一个是满身负面情绪的旧爱。选谁自不必说。

若辛言忱是裘荀生,处在那样的境地,或许会选择步行回宫,再与陛下扯上别的交集。

而不是如今这般,挥霍着陛下的怜惜,却无新的爱意,乘坐在一艘船底破损、缓慢沉没的船上。

他也懒得提点对方。

首先,裘荀生不够聪明;其次,在这后宫,他最天然的同盟永远是自己的孩子。

辛言忱想着事儿,下人也不敢扰了他,不知不觉周围都安静下来。

忽然,前方传来隐约的窸窸窣窣声。

冬鱼神色一凛,正想上前,却听那假山后方传来一道声音。

“......陛下真的这般?”

辛言忱轻轻抬手,制止了冬鱼。主仆二人站在路旁,听着假山后的对话。

“千真万确!”

“我表姐在宫里呆了十几年,她说得准没错!”

“啊?难道路贵人真的是替身?他那么得宠......”

“当然,虽说贵人喜欢的男子都一个口味。可陛下不同,陛下心底真的有人!其余得宠的几位,臻侧君、路贵人....全是像了那位。”

“你这说得比话本还扯......不过那位到底是谁?在宫里吗?”

“当然不在,早就去世了。如果正主还在,哪里轮得到现在的这几位替身?”

“所以说路贵人绝对不是臻侧君的替身啊,不然臻侧君好好的,陛下干嘛放着不宠,去喜欢别的?不像那位,不在了,不就得找别的了么。”

“我看啊,路贵人绝对比臻侧君更像,否则怎么会连续侍寝七天......”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冬鱼白了脸。

他赶紧看向自家主子,孕期未施粉黛,瞧着脸色竟比屋檐上的雪还要白上几分。

“主子,看奴才不抓到那几个嚼舌根的贱蹄子!到时定要送去慎刑司,好好松松他们的皮!......”

辛言忱看向冬鱼,平静道:“行了。”

“这里又不是延珍宫,别人说什么我们管不着。”

他继续往前走。

相比之前,脚步却明显仓促了几分,若非冬鱼警醒,竟险些踩到一块凝结成薄冰的小水洼。

辛言忱深呼吸了一下,冷空气入肺,他的大脑冷静了几分,平静地在心底盘算起来。

首先,今天这出绝对不是意外。

辛言忱自认为不是那么“幸运”的人,随便就能听到宫里密辛。那么便是有人故意演给他看。

可是为什么?

辛言忱下意识抚上腹部。为人父的本能让他汗毛直竖,一想到有人在暗中窥伺、试图害死他的孩子,他便完全无法冷静。

.......其次,这密辛是否是真的。

辛言忱偏向于“是”。

路贵人绝对不是裘荀生的替身。

裘荀生时常来延珍宫,辛言忱将陛下对裘荀生的心思揣摩得很清楚。

身为“白月光”正主,裘荀生与陛下之间该有的爱恨纠缠,通通没有。所以,白月光另有其人,极大可能已不在人世。

一个陛下深爱且死了的白月光啊......

让素来清心寡欲的陛下连宠七日与其相似的替身,这该是何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