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她抛下他去追寻真爱,辛言忱躺在浴缸里割了腕。
她离开了,对辛言忱来说,整个世界算个屁。
后来....后来......
头脑一疼,辛言忱蓦的从梦中惊醒!
*
连续三日,辛言忱重复地做着长长的梦。醒来时心底空荡荡的,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只觉得头疼得越来越厉害。
若非顾忌着孩子,他一颗米也吃不下。
似乎印证了他的预感,女帝查出背后之人的那天,意外陡生!
整个世界在辛言忱的眼底都变得浑浑噩噩,他醒来时,却被一人扼住脖颈,周围是一片火海,宫人焦急忙碌地灭着火。
周围乱糟糟的,耳畔的吼叫声吵得他头疼,对面福太贵君急得险些晕倒。而苏宝恬,正安静地看着他。
辛言忱发现,她的发丝乱了。她的眼神,只凝在他一人身上。
......
青年笑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全然不顾脖子上那足以要了他命的刀刃。若非原知行谨慎,恐怕他真就没命了!
“爹的,疯子。”原知行低骂了一句,复又看向对面,笑了起来,“陛下,您想好了吗?”
“要么自断一指,男人孩子都还你。要么,我便在下地府之前把你未出生的孩子一起带走,用她孙女的血,也算了却这桩恩怨。”
“不行!”福太贵君高喊道,“原知行,你若收手,哀家可保你全尸!”
察觉自己说得太过生硬,他连忙补充道:“原大人,想想你的正君吧,还有序青,那可是你的儿子和外孙啊!”
原知行却像没听见一般。
做下这等谋逆的大事时,他就没想过活着。无非成王败寇罢了。
见她不为所动,福太贵君连忙催促:“沈青植呢!怎么还没来!”
原序青他是不敢让他过来的,双身子的人,哪里经得住母亲谋逆、又即将身死的消息?
至于心底的迁怒,只能等一切尘埃落地以后再算账!
话落,一道清瘦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跑来,喊着:“原知行!”
“你听我说,当初的事是你误会了!”
戚君后体力不如年轻人,跟上后,连忙跟着解释:“你的那个竹马,叫阿澜的是吧,他和先帝根本没有同房过!”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想不到其中竟牵扯到先帝,还有先帝的侍君。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紧急关头,也没人敢去在意这点,只能低下头全当自己没听见。
原知行皱眉:“你说什么!”
沈青植见自己猜对了,总算松了口气。
察觉原知行似有反心后,他便多留意了几分,又与府中老人旁敲侧击,果真探听出了当年密辛。
一切的关键,在于一个叫阿澜的男子。
原知行的母亲是太女太傅,她本人同样是先帝的伴读,才华横溢,20中探花,随后隐居十年醉心山水素有美名。
30岁,她方才遵循母意娶了18岁的才子沈青植。
起初两人恩爱了一段时间,后来,原知行的野心暴露,又接了一个又一个绝色入府,沈青植方才与她冷了心。他性情刚烈,爱情已死,便也自愿喝下绝育药,只当那个妥帖的原家正君。
想到这些往事,许是周围未灭的火焰撩起了热气,沈青植觉得眼睛被灼得酸疼。
他深吸一口气,既早已接受,便不该有无谓的情绪。
正事要紧。只有救下辛公子与他的孩子,序青才能堂堂正正在宫中待着。
......
“当初阿澜入宫,并非爱慕虚荣,他亲生父母以死相逼,实在没办法,才与你说自己爱慕先帝自愿入宫。”
“原知行,阿澜瞒着你,只为了你不怨恨他爹娘,也不想你一直受伤。他最期盼的,便是你能娶夫生女,富贵一生。”
阿澜是原知行捡回来的男子。二人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后来阿澜找到了亲生父母,虽只是小官,原太傅却也不是那等看重门第的,二人的婚事几乎是板上钉钉。
可后来,阿澜及笄前夕,一心盼着结婚的原知行却得到了阿澜入宫的噩耗。阿澜留下字条,恩断义绝,原知行不信,亲自找了过去,却听少年一身华服,冷着声音。
他说,他小时候吃了太多苦,他要成为世上最荣华的男子。他说,原知行,对不起,我一定要嫁给陛下的。
原知行恨啊。
她恨狠心势利的阿澜,爱恨交织;她同样恨女帝,那个与她一同长大、顺利登基的新帝。她明知道阿澜与自己的关系,怎么好意思抢走的呢?分明后宫从不缺男子!
原知行拒了女帝的赐官,隐居十年、蛰伏十年。
后来,她娶了沈青植,过了一段愉快的日子,她几乎都要忘了自己埋于心底的仇恨。
这时,传来了阿澜的死讯。
原知行枯坐一夜,便继续了自己的计划。阿澜死了,女帝怎么可以活得那么快活?
原府进了无数绝色,最受宠的住在思澜院。可却无一人得到名分。
他们存在的意义,便是玉淑堂的那群孩子,那群漂亮的孩子。
女儿被抱到前院抚养,男孩则在玉淑堂里争夺稀少的资源。只有最终厮杀出来的,才有机会得到原知行的扶持,入宫、成为她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女帝年纪大了,情啊爱啊对女子不算什么,报复她的女儿,才更诛心啊。
谁知那一年,原序青9岁,刚从狗洞爬出来的瘦小孩儿,竟得了二皇女的青眼。
原知行谨慎极了,即便太女依旧活着,她还是将原序青记为嫡子,拢住二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