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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魔后和疯批师尊谈恋爱(123)

作者: 玉川景 阅读记录

他眉目沉郁,良久,终是叹了口气。

徐疏伸出手,开始一张一张地审视起来。

每一张画像在手中停留不过两秒,便被他嫌弃地扔到脚下。

徐疏面无表情地翻阅着,速度飞快。

直到最后,桌上只剩下最后一张孤零零地躺着。

这是他经过反复筛选,认为唯一能与招招相配的男子。

沈小少爷,武将世家,家风严谨,爹娘恩爱,没有通房侍妾,也不流连烟花之地,性格单纯善良。

时逢家国安宁,沈家诸公子皆在朝中担任要职。

沈父更是高风亮节,主动交出兵权,为家族子孙免去了权势之争的纷扰。

沈小少爷自幼习武,却无心进军营。

其母族是有名的经商世家,便打算归乡经商,接手家族产业。

沈家祖宅在风景秀丽的水乡之城,美食众多,而且距离天香楼也很近。

至于长相,诸如徐疏这等挑剔的眼光,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选择他的原因还有一个。

刚进京时,招招和他有过几面之缘,徐疏看的出来,他很喜欢她。

否则也不会在此次发出消息后,第一个赶着来交了画像,还是他亲自交的。

沈家开明,婚事皆由子女自主决定,因此这门亲事很快便尘埃落定。

聘礼一箱箱地搬,直接将家里堆满了。

徐疏立于一旁,静静观望,心中五味杂陈。

忽见树影摇曳,似有身影一闪而过。

他迅速望去,却只捕捉到一抹残影,那人已匆匆离去。

紧接着,突如其来的剧痛在胸口升起,他身形一晃,竟呕出一口鲜血。

他缓缓擦去嘴角的血迹,满目忧愁。

回到书房,徐疏关紧门窗。

在书房的一角,他轻触机关,打开暗格,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盒子。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盒子,打开,里面是一迭泛黄的信纸,字迹已有些模糊,边缘带着烧焦的痕迹。

徐疏一目十行浏览着,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最终化作一片混沌的红,映衬着他略显恍惚的神色。

多年过去,尽管对家的记忆已逐渐模糊,但那个血色的夜晚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他的心底。

他清晰地记得那晚的嘈杂与混乱,绝望的哭喊与嘶吼。

荷花池的泥腥味混合着血腥,让他几乎窒息。

待他挣扎着爬上岸,眼前的一切如同人间地狱。

亲人的遗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幼时的他,连放声大哭的勇气都被恐惧剥夺,生怕引来那群残忍的山匪。

徐疏被迫改头换面,以寻亲为借口,四处漂泊,如同无根的浮萍。

孤独与绝望如影随形,甚至有那么一刻,他握着一块锋利的碎瓦,准备结束这无尽的漂泊与痛苦。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最绝望的时刻给予转机。

招招出现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切看似已步入正轨,但内心的伤痛与仇恨却从未真正愈合。

来京城的前一日,曾是徐疏父亲江湖旧友的王连告诉了他家族灭门的真相。

徐家并非因山匪贪财而遭灭门,而是因一己私欲而被残忍杀害。

当年,凶手尚是一介无名小卒,因残害忠良而遭人报复,重伤之下昏倒在路边,幸得徐家伸出援手,将他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

徐家上下全然不知他狼子野心,以诚相待,不仅治愈了他的伤势,还慷慨赠予钱财粮食助他归家。

然而,对方却将这份恩情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深恐自己恶行败露,待权势稳固,竟丧心病狂地派遣杀手,将徐家上下满门杀害,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徐疏与王连筹谋多年,终于搜集到了关键的铁证——一封凶手与他人密谋陷害的书信。

春水节那夜,王连将书信交给徐疏保管,待到时机成熟,便将其呈于圣上。

临走前,王连忽然道:“此行凶险,你务必小心。还有你妹妹,若我们不幸失败,他们绝不会放过她,你要给那丫头寻个靠山,你也别怪叔说话难听,毕竟世事无常,得早做打算。”

思绪回笼,徐疏合上盖子,关上暗格。

转而铺开信纸,他提笔欲书,却久久无法落笔。

最终,一滴墨滴不慎落下,在洁白的纸上缓缓晕开。

他轻轻叹息,换了一张新纸,落笔。

招招一连几日不再搭理徐疏,有时遇见也不知该说什么,索性避开。

按照以前的习惯,他早就来找她说话。

可如今,他最多远远看一眼。

连绵的细雨终于停歇,天空放晴,万物复苏。

招招像一朵久未见光的蘑菇,独坐在凉亭中。

府内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她显得格格不入。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背后突然传来轻微的声响,一粒小石子轻轻落在脚边。

她疑惑地转过身,就见墙头之上,一位身着利落劲装、面容俊朗的少年正笑吟吟地向她挥手,“要不要出去玩啊?”

招招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想起,这个人好像就是要和她成亲的沈小少爷。

她走到墙角,仰头看着他,“都要成亲了,你不在家里待着,跑这来干嘛?”

沈小少爷咧嘴笑笑,“家里闷着多无趣啊,现在雨停了,天气这么好,就是要出去放风筝才行啊!”

“放风筝?”招招重复道。

“对啊!”沈小少爷弯腰,对她伸出手,“去吗?放风筝?”

招招正准备拒绝,余光扫到一抹雪白的身影在不远处停下,即便是隔着花池,面目模糊的距离,她也能感觉到对方是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