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觉得有些好笑,抬手捏了下林烟的脸蛋,说:“睡吧祖宗,睡醒明天就好了。”
林烟点了点头,迷迷糊糊地又闭上了眼睛。
沈聿书等林烟睡下后,才脱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又拿毛巾给林烟擦了擦脸和手,把她收拾好后,才上床关了灯休息。
*
林烟一向喝酒很有分寸,并且酒量也很好,所以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瓶红酒给放倒。
昏昏沉沉睡到半夜三点醒来,还没睁开眼就下意识地把脑袋埋到沈聿书怀里。
沈聿书搂在她腰间的手收紧,闭着眼睛,嗓音略低地开口,“醒了?”
林烟闷闷地嗯一声,头没从沈聿书怀里抬起,委屈地说:“头疼。”
沈聿书闻言睁开眼睛,伸手把床边的壁灯打开。
原本黑暗的房间突然有了光线,林烟下意识地闭紧眼睛,把脸更深地埋在沈聿书怀里。
沈聿书伸手将她的脸抬起来,看到她整张脸通红,不自觉地皱紧了眉,下意识地抬手摸她额头。
不摸没发现,一摸才发现烫得厉害。
他沉着脸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宋衡打电话。
电话那头,宋衡大半夜睡得正香,迷迷糊糊被手机吵醒,他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见沈聿书沉着声音说:“过来一趟。”
宋衡愣了下,下意识地放下手机看了眼时间。
一看发现已经凌晨三点多,他十分震惊,把手机重新放回耳边,不确定地问:“现在?”
沈聿书嗯一声,催他,“快点,林烟不舒服。”
“我就知道。”
宋衡叹了声气,认命地从床上下来。
亏他以前还挺崇拜沈聿书,觉得他不为女色所动,不像有些公子哥身边隔三差五就在换女人。
现在才发现,他压根是眼光高,一般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如今和林烟在一起,俨然是个恋爱脑。
凌晨三点半,宋衡认命来到沈聿书家里。
沈聿书在楼下等他半天了,看到宋衡拎着药箱过来,皱眉道:“怎么这么久?”
宋衡叹了声气,说:“祖宗,我从家里过来,路上不得花点时间,你当我是靠飞的?”
他见沈聿书脸色很凝重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怎么了?很严重吗?”
沈聿书道:“发烧。”
他边说边转身上楼。
宋衡听见沈聿书说林烟发烧,再一看这个点,再一看沈聿书凝重的表情,脑子也不知怎么一下想歪了。
他跟上去,看向沈聿书,语重心长地道:“那个……我知道你刚出差回来,但是你也要悠着点啊,林烟体质本来就不太好,你要是……”
话还没说完,沈聿书一个眼刀看过来,脸色很难看,“你脑子里乱七八糟在想些什么。”
宋衡愣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想歪了。
“啊。”宋衡道:“我还以为——”
沈聿书冷着脸看他一眼,随后继续往楼上走,说:“喝多了酒,不知道感冒引起的还是过敏。”
他走到卧室门外,开门前朝宋衡看一眼,说:“在外面等我一下。”
宋衡点了点头,很懂规矩地退到门边。
沈聿书进屋把门关上,看到林烟蜷缩在被窝里。
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一手搂住林烟的背,一手摸她额头,蹙着眉问:“还难受?”
林烟轻轻地嗯一声,连抬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小声嘟囔,“你那是什么酒啊,怎么喝完这么难受。”
沈聿书道:“那酒后劲就是很大,你也挺厉害,那么多酒就偏偏挑中那两瓶。”
林烟想起灵珊,看向沈聿书,担心地问:“灵珊呢?她没事吧?”
沈聿书一边给她盖好被子,一边说:“担心你自己吧,难受成这样还有心情操心别人。”
他给林烟盖好被子后,朝门外的宋衡喊了一声,“进来吧。”
宋衡听见沈聿书让他进去,这才抬手推开了门,拎着药箱走到床边。
林烟小脸红彤彤的,看到宋衡,还维持着礼貌和他打声招呼,“宋医生好。”
宋衡微笑道:“林小姐好。”
他把药箱放到床头柜上,一边拿听诊器一边问道:“林小姐觉得哪里不舒服?”
林烟道:“就是头疼,全身都很烫。”
“之前有感冒吗?”
林烟轻轻地摇了下头,说:“没有。最近身体一直挺好的。”
“之前有过酒精过敏吗?”
“没有。”林烟回答说:“我酒量一直还挺好的。”
说着,又不禁埋怨起沈聿书的酒来,小声地说:“都怪沈聿书的酒,不知道是什么,才喝了一小瓶,喝得我浑身难受。”
“什么酒啊?”宋衡好奇地看向沈聿书。
沈聿书无奈地道:“之前老太太过大寿拿出来过。”
宋衡闻言睁大眼睛,“一瓶喝光了?”
沈聿书嗯了一声,说:“这俩祖宗拿来当啤酒喝了,不醉才怪。”
宋衡也喝过那酒,前阵子老太太过大寿,沈聿书拿了两瓶过去,酒劲确实挺大,但好喝也是真的巨好喝。
他本来还想问沈聿书讨一瓶,结果傅正南说,那一瓶酒八位数,吓得他都没好意思跟沈聿书开口。
这会儿听见林烟和沈灵珊这俩姑奶奶居然拿来当啤酒喝,他听着就觉得肉疼。
给林烟做完检查,确定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收起听诊器和沈聿书说:“没什么事,就是喝醉了,多喝水代谢掉就行了。”
沈聿书不大放心地问:“你确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