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羽毛/Kill Feather(79)
另一只手绕到椅子后方,轻轻一抽,活结丝滑地被解开。
“嗯……”戎玉怡被亲得没能说出话,鼻音应了声, 委委屈屈的,在这个缠缠绵绵的吻中自己摸索着解开了左腿的扣子。
腿都是抖的, 抽了几张纸巾将腿上的肮脏擦拭干净,想要去浴室洗一洗, 却无从下脚, 地上都是水。
戎玉怡耳根子红得几乎要滴血, 这些几乎都是她的……戎玉怡探着脚尖, 跃跃欲试没有水渍的地方。
她腿够长, 无奈大班椅晃动,她怕站不稳。匪夷所思的是, 地上有水,腿上也是,她套着袜子的脚居然是干的,温铩羽把她的家居服都剪得不成形了,居然没有脱她的袜子。变态。戎玉怡咬牙切齿着。
“我抱你?”温铩羽朝她展开双手。
“不要。”戎玉怡脱了袜子扔到地上,不暇思索便拒绝了他,也不看他,声音闷闷的,堵着气。
这么多年相处,温铩羽摸透了她的脾性,这个时候说不要,是真的不要,不存在什么不要就是要的意思。
趁她自己支长了脚尖努力,温铩羽瞥一眼墙上的壁钟,从把她绑在椅子上开始计算,到现在结束……
五分钟都不到。
才五分钟,居然就结束了,这和他设想的有点出入,他原本想着把人放在椅子上,然后他去做饭,做完喂她吃饭……
五分钟,泡一碗泡面都不止五分钟。
不过她平时速度就很快,不知道忍耐两个字怎么写,通常两到三分钟完事,当然他也不需要她忍耐,她越是想要隐忍,越能触发他的肆虐心。
而这次着实过于刺激,刺激到她有点崩溃,这个时常倒也可以理解。
戎玉怡不需要他帮忙,他便在一旁看着,看她胳膊肘和手扒着岛台,想要给自己寻个干净的地儿,因专注而咬着下唇,长发来回晃荡着,一个胳膊发力,她成功跃起,单脚脚尖跐着,右脚稳当落地,平衡了重心。
她四肢协调,身体柔韧性也好,成功并不意外。她刚松一口气,便感到脚背上滴落一滴水,从哪里掉落下来的不言而喻。
戎玉怡低头盯着粉粉嫩嫩的脚背,分不清这是什么水,刚抛却脑后的烦躁卷土重来,戎玉怡脸黑下来,走路都踉踉跄跄,一路骂着某人发泄,进入洗手间一看……
狼狈死了,狼狈死了!这个脸上挂着这么多泪痕的人到底是谁啊?
客厅,温铩羽刚抽出几张纸巾平放在地上,吸浸着混在一起的水渍,便听到连接浴室安在厨房这边的热水器响了。
地上周边拾掇一遍,几个小玩具洗了拿去消毒,热水器着了又灭,饭做好了,炸酱面也到了,却迟迟不见人出来。
不用想都知道由头,温铩羽哭笑不得,盛出一碗汤先晾着,拐到主卧门口,微微压一下门把手,一动不动弹,卡在那里。
果不其然,里头上了锁。
卧室里,戎玉怡蒙着被子兜头缩在里面,听到外面的动静,压根不想理会。
她现在已经连饭都不想吃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说了轻轻的。
这叫轻轻地?
这人是不是对“轻轻地”三个字有误解?又是捆绑又是……戎玉怡几近气结,捂着耳朵不听他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没了声音,戎玉怡蒙在被子里也出了汗,她掀开一点被子,想要透透气。
“生气了?”
“啊!”
冷不丁的一声,戎玉怡吓一跳,床边站着个人影。
她愣了一下,看看他,又看看紧闭的门,她没有听到任何钥匙开门或撬锁,甚至开门关门的声响。
“你怎么进来的?”她惊讶地坐起,却拉高了被子,好奇又带着戒心。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杵了多久。
“浴室窗户没关。”
“?”戎玉怡歪了歪脑袋,反应了一下,才意会他的意思是从厨房窗户出去,再从浴室窗户进来……
“你疯了吧。”戎玉怡不理解,这里可是十六楼,哪里有什么落脚点?难道是外面的空调外机?
“晚饭做好了。”温铩羽凑过来,像一条伺机而动蜿蜒过来的蛇。
“我不吃。”戎玉怡想起就来气,她躺下来,被子蒙头。
一周前急速降温,明明前一天还艳阳高照,短袖出行,次日就得翻出压箱底的冬衣。戎玉怡还记得那天同学们身上都是樟脑丸的味道,但她没有,小屋子放不下那么多衣服,当初搬来时她只带了夏衣,所以温铩羽特地回了一趟家,搬了两箱子冬衣过来,包括床具。
夏天的薄被换成冬被,后者蒙上了头便透不进光,视野里漆黑一片,也不透气,很快她又出了汗。
戎玉怡闭上眼睛,越闷越生气,仔细想想,自己真是亏大发了。
思忖再三,她一把掀起被子坐起,闭着眼说:“你跟我道歉。”
她身姿后仰,手臂撑着上半身,压根没发现被子下滑,她里面只穿了堪堪能遮屁股的T恤,圆领子稍宽,轻易就露出香肩和水滴的弧度,上面还有他揉和含出来的红。再看她小脸,嘴唇也是吮出来的红,睫毛黑,长,微微颤动着。
“对不起。”
他接得飞快,语气虔诚,在床边坐下。
这么快,一点诚意都没有。
戎玉怡没有睁开眼睛,“你发誓不能再有下次。”
“……”
“干嘛不说话?”戎玉怡眯开一条缝,刀光杀出去,他近在咫尺,又把她吓一跳,这才发现自己春光泄露,连忙拉高被子挂两侧肩膀上,边炸呼呼的,“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刚才就说话不算数,我让你轻轻的,结果你在干嘛?就差给我五花大绑了,现在连发誓都不愿意发了是吧,温铩羽,你现在有很多缺点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