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蕾被满足,辛鱼夸赞道:“好吃,好好吃。”
她原本还想着淑女一点,紧接着就被她抛在脑后,腮帮鼓鼓,落在陆嘉良的眼里,像只家养的小仓鼠。
她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满足了做为厨师的陆嘉良。
甚至已经在暗暗思考以后该用怎样的早餐投喂她……
用完早餐,两人前往二楼。
陆嘉良问:“以前的试卷找到了吗?”
辛鱼将夹在书包里的试卷翻出来,以前的卷子都被保存在文件夹里。
陆嘉良拿过去,翻开看。
辛鱼咬着唇,轻声问:“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陆嘉良抬眼看她。
辛鱼一愣,竟然从他的脸上解读出隐隐的委屈。
心里一慌,着急道:“那个、那个……”
陆嘉良眉眼笑意尽退,语气有些严肃:“辛鱼。”他压低声音叫她的名字,语气透露着微微的难过,坦诚道:“能够用我的所学帮到你,对我来说,是很开心的一件事,我会规划好自己的时间,不要跟我这么见外,好不好?”
他垂低脑袋,面露沮丧:“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
辛鱼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不是这样的。”
陆嘉良轻轻抬眼:“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辛鱼骤然紧绷,脸颊爆红,但迎着陆嘉良满是受伤的眼睛,她鼓足勇气,“有共同目标的……”
陆嘉良眼睫未动。
“……战友。”
陆嘉良仿佛有些失望:“只是这样嘛。”
辛鱼立马补救:“有特殊关系的战友!”
说完,她猛然咳嗽起来。
说的都是什么啊,什么叫特殊关系啊……
陆嘉良没再用仿佛被抛弃的小媳妇的眼神看她,垂头,轻轻嗯了声。
展开她的试卷,鲜红的叉号顿时铺满视线。
陆嘉良早就做好心理准备,认真看起来。
见对面不再说话,辛鱼掏出书包里的文具盒,又掏出课外辅导书、试卷,摆在桌面。
陆嘉良帮她看数学,如果她再做数学试卷的话,接下来他要是给自己讲题,她肯定会学吐的,于是,选定了最拿手的语文试卷摆在桌面。
她是一个很有规划性的人,旁边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用来记录作业的小本,完成一样作业就在后面打勾,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机会画勾。
陆嘉良已经翻到了大题的位置,辛鱼捧着文具盒,在里面挑挑选选,t更多的是姿态普通的黑笔,但还有几只容貌艳丽的笔,她就像是古时候翻牌子的皇帝,琢磨着要哪位笔爱妃陪伴。
终于选到了一只满意的笔,笔管是浅黄色的,印有黄色奶酪花纹。
文具盒里有很多好看的笔管也是一种困扰,光是挑选就花费很长的时间,辛鱼终于收拾好桌面,挑选好笔,拿出认真的姿态开始审题。
完全没有发现对面的陆嘉良轻轻松了一口气。
既然决定要帮辛鱼提高成绩,肯定不是说说玩的,但是冒然开口又怕讨她嫌弃,余光瞥见她因为选哪只笔而纠结,一方面觉得可爱,一方面又想要提醒她注意时间,到最后,纠结得不知道该怎么做。
辛鱼完成了除作文之外的语文试卷,老师要求不用必须写作文,但要把立意分析出来,以及该立意下需要用到的事例,她正分析着作文题意,二楼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立刻吸引她的目光。
昂着头看过去。
是一对夫妻带着十岁左右的孩子,小孩子闹脾气,夫妻俩就在哄他,没什么好看的,但辛鱼的眼神挪不下来,而后又瞥向借书区走出来的一个成熟女性。
穿着领口系蝴蝶飘带的白色衬衣,紧身及膝开叉裙,成熟漂亮,辛鱼渐渐星星眼。
陆嘉良好无奈。
“辛鱼。”他轻声喊她的名字。
辛鱼瞬间望过去。
陆嘉良撞进女生乌黑圆润的眼瞳,心脏皱缩,红着脸略有些底气不足道:“……还没到时间,做作业。”
按照考试的时间,还有五十多分钟。
辛鱼哦哦两声,听话低头。
分析完立意,辛鱼开始做政治老师布置的作业。
课本能用到的知识点摘抄一遍。
虽然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但是政治知识点那么那么多,要累死不少姿态平庸的的黑笔芯了。
旁边是一整块透明玻璃,能够看到道路两旁青翠的行道树,大朵大朵白色的云团,和湛蓝天空相互映衬,仿佛是童话中才会出现的样子。
室内空调打得足,丝丝凉气和投射进来的温暖阳光相互博弈,辛鱼在这种舒适的氛围里逐渐抑制不住逐渐上涌的睡意,撑着脑袋闭上眼睛……
慢慢地,彻底趴在桌面。
陆嘉良已经不对辛鱼的学习态度抱有期待,不是谁都能像他这样靠着学习打发时间的,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无趣,甚至就是别人嫌弃的书呆子。
和自己这种处处都是按照规定的标准长大的孩子相比,辛鱼就像一株自由生长的树苗,她自由乐观、勇敢坚强,有着他没有,且艳羡的旺盛生命力。
这样美好的人喜欢自己,让向来以温柔谦卑示人实际隐隐自傲的陆嘉良,产生了些微的自卑感。
他目光专注。
脑海里烦乱的思绪尽数褪去,只剩下无法抑制的喜欢——
她好可爱。
好喜欢好喜欢。
.
辛鱼这一觉睡得很满足,恍惚间还以为是在卧室的床上。
她伸了个懒腰,慢慢睁开眼睛,撞见一双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而后是男生清俊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