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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万人嫌总被窥伺(快穿)(32)

作者: 喜鹊鸣枝 阅读记录

许迦叶一上高台,李砚辞的视线便粘在了她身上,大臣们也不由向她投去目光。

她对李砚辞行了一礼,行至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李砚辞被李悼以李乐衍之事钳制,投鼠忌器,无法取他性命,心中的郁结难以言表,见甫一出事许迦叶便回来了,不由疑心她是来为李悼说情的,眸光沉冷了几分。

众人见李砚辞面色极为不虞,将本欲出口的话都吞了下去,以免触了他的霉头。

就在场中气氛陷入沉凝之时,刘采回到了高台之上,他快步走到李砚辞身边,将暗卫探知的消息低声禀告给了他。

李砚辞听完之后沉默了半晌,望向许迦叶的眼神极为复杂:“你要为景王求情吗?”

许迦叶恭声道:“陛下圣心独断,臣不敢置言。”

李砚辞收回目光,缓缓阖上了眸子,再睁开眼时,眸中已不带任何情绪:“你是不是担心为他求情反倒会害了他。”

许迦叶垂下眼帘,轻声道:“请陛下恕臣愚钝,臣听不懂您的话,不明白为何替景王求情会害了他。”

李砚辞的脑回路太过清奇,她求情是错,不求情亦是错,她实在是不该回到这儿来。

李砚辞自嘲地低笑了一声,因为他会嫉妒啊。

他心中的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焚烧殆尽,但他只能坐在这里,看许迦叶以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维护李悼的安危。

李悼骑着许迦叶的马、挽着许迦叶的弓箭来杀他,在此之前还与她交谈了许久,而他为了不让在座衮衮诸公再多一条弹劾她的由头,甚至不敢当场质问她。

李砚辞收敛了笑意,沉声道:“看到我肩膀上的伤了吗?他想杀我,你觉得我应该怎样惩罚他?”

你是他的同谋吗?你想让我死,对吗?

许迦叶依旧只有那一句话:“陛下圣心独断,臣不敢妄言。”

李悼死了对她更为有利,但她不会直言劝李砚辞杀他,李悼手里的弓是她的,若是他反咬一口,李砚辞的疑心病又该犯了。

不过她有些好奇李悼为何会突然行刺,不会真的是精神出了问题吧。

李悼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许迦叶明明不想说话,李砚辞为何要屡屡逼迫她,他高声道:“请陛下治臣弟死罪。”

许迦叶的目光看向了李悼,李悼侧过头与她对视,没有出声,只动了动嘴唇,用口型说了一句话。

许迦叶沉默了。

一定要把孩子打掉。

这是什么鬼话?!

孩子……什么孩子?御座之上,李砚辞瞳孔骤缩,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几乎要克制不住提剑把李悼砍死的冲动。

这个贱人不顾许迦叶的身体让她……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话,简直罪该万死!

李砚辞将目光转向许迦叶,见她怔住了,心中一痛,满腔的怒火与妒意再也抑制不住。

他不顾肩膀上仍插着箭矢,拔出腰间短刀快步走到李悼面前,举刀刺进了他的大腿,手起刀落,三刀六洞。

他真想就地阉了李悼,又害怕脏了许迦叶的眼睛。

李悼咬紧了牙关,一声闷哼之后便默不作声了。

“把景王压入天牢,容后论处。”李砚辞声音冷厉如冰,他接过刘采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低声吩咐他把陈太医召至行宫。

紧接着,他走至许迦叶面前把她一把抱了起来,令许迦叶的头靠在了他未受伤的右肩处。

许迦叶一惊之下挣扎了起来,她自下而上注视着李砚辞,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莫名有些心悸,她竭力维持着声线的平稳:“陛下,放臣下来。”

李砚辞垂眸看向她,眼神幽微莫测:“不放。”

这辈子都不放。

言讫,他视众臣如空气,抱着许迦叶大步朝高台之下走去。

才走到一半,许迦叶已挣扎得近乎要脱力,李砚辞把她紧紧箍在怀中,让她有种快要喘不上气的感觉。

“陛下,许掌印看上去不太舒服。”薛柏清的声音传来,他眉眼冷淡,声音亦很淡,让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李砚辞冷冷看了薛柏清一眼,用五指安抚地拍了拍许迦叶的胳膊,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舒服一些,快步向前行去。

下台阶的时候,许迦叶举起右臂用最大的力气去晃动李砚辞左肩上的箭,却未见他有任何反应,连闷哼一声都没有。

李砚辞把她搂得更紧:“台阶上危险,想玩这箭,马车上你可以玩个够。”

权宦的青云梯(二十)

等被李砚辞抱着上了马车,许迦叶已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李砚辞得把她圈在怀里,她才能勉强坐住。

李砚辞见她虚弱至此,心痛更甚往日,一面自责,一面轻声道:“你身体弱成这个样子,哪里是遇喜,分明是遇难。”

许迦叶心下无语,蹙眉道:“臣并未有孕。”

李砚辞与她相处十年,他疑心她是女子,恐怕已有切实的证据。

即便他只是试探,她是男子也未必会令李砚辞放过她,她如今已无心去辩驳了,只想洗脱她没有怀孕之事。

一个个的怎么都这般荒谬?

李砚辞抚了抚许迦叶的发丝,放缓了声线:“你担心我会害它?不要怕,如果你要强留它,我也依你,但我会先把狱中的李悼卸成十八块,你若有个万一,我也下去陪你,让你生生世世都甩不脱我。”

这诅咒也太恶毒了,许迦叶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无力地阖上了眸子:“陛下不信臣,臣也无法。”

她累了。

李砚辞把许迦叶搂在怀里,觉得她似乎愈发瘦弱了,眼眸酸涩至极,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