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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认未婚夫以后(77)

作者: 也望 阅读记录

“不要。”

“好……”

赵浔总算明白,她只是想拿自己撒气,登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将人完完全全纳入怀中,含笑道:“嗯,的确怪我。”

虞茉听得身心舒畅,屈指捏捏他的耳尖,语中倦意稍褪:“那便罚你今夜陪我饮酒作乐。”

他唇角微微抽搐。

也不知某人古怪的措辞究竟从何处学来,挑拣话本时他分明提前翻阅过。

屋外,婢女轻叩房门:“莫姑娘,到时辰了。”

虞茉忙不迭撑着他的胸膛坐起,慌乱道:“这便起了,先别进来。”

“怎么。”赵浔缓慢摩挲着她的指节,明知故问,“怕被旁人发觉我在你房中?”

她才不上当,拨开纱帘,麻利起身。

赵浔取来外袍慢条斯理地穿妥,见虞茉端坐于镜前梳发,随口道:“今日预备穿哪一身。”

“在闷户橱上放着。”她顿了顿,回眸,“你帮我拿过来。”

他果然见到一团素白衣裙,有心替虞茉掸平,抖了抖,不料落下来小片布料。

赵浔并未多想,躬腰捡起,目光触及绣工精湛的莲花,不吝称赞:“这图样衬你。”

虞茉闻声侧目,待瞧清他手中所为何物,瞳孔颤了颤,急忙夺过来,面红耳赤道:“你拿我的抹胸做甚。”

抹胸?

赵浔登时蜷缩起指节,慌张后撤一步,嗓音艰涩:“我去唤人进来服侍你绾发。”

“等等。”虞茉并不回头,努力装作镇定,嘱咐他,“记得来接我。”

他自然应“是”,顶着通红的脸翻窗而出。

不一会儿,院外响起庆言的声音,紧接着,婢女们鱼贯而入,替她张罗穿衣、绾发。

虞茉唇角弯了弯,将他把玩过的抹胸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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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要去佛门清净之地,不便佩戴繁重首饰,虞茉乐得清闲,择一支低调的银簪。

等穿戴妥帖,乐雁并两顶软轿已候在外间,见虞茉出来,招呼道:“母亲说了,不必特地去向她请安,咱们在山脚碰头便是。”

“此去澄明寺约莫要多久?”

乐雁平日里多是骑马前去,今儿坐车,是以只能唤来贴身婢女,问过后方答:“不到半个时辰。”

虞茉了然地点头,入舆内,与乐雁说起悄悄话。她问道:“你和段郎平日可有书信来往,或是相约出府?”

“不常有。”提及心上人,乐雁难免露出羞赧姿态,话音也低了不少。

她奇了:“不见面不聊天,怎么谈恋爱。”

见乐雁目露困惑,遂斟酌措辞道:“我的意思是,你二人既不碰面也不通书信,一年到头见不了几回,何谈相知?又如何得知对方心意?”

乐雁自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亲昵地晃了晃她:“若换作是你,会怎么做?”

虽然古今有别,但人心皆是肉做的,加之虞、温两家正有活生生的反面例子,虞茉认真地道:“至少,托世子查一查段文珺的私人作风。”

见乐雁虚心听取,她也不怕被当作虎狼之词,继续,“确定这段郎洁身自好,没有外室通房莺莺燕燕,才算是有资格被你看在眼里。”

“然后呢?”

“然后。”虞茉指骨一压,将弯曲的穗子捋平,“然后就顺其自然,看你二人性情可否相投,志向是否一致。譬如,你说他有意入京,而你是要留在苍州的,何不早些谈开,免得以后感情深厚了却又需得面临离别。”

乐雁想了想,轻叹:“也是,强扭的瓜不甜,而且我虽倾心于段郎,却吃不准他心中有我。”

“不妨事。”虞茉宽慰道,“你瞧阿浔生得仪表堂堂,想来家中兄弟也不差,若是段文珺非你良人,再寻个更俊俏的。”

“……”乐雁讪笑一声,心虚地转眸看向纱窗之外。

有年岁相近的姊妹说话解闷,竟不觉得疲惫,连到了山脚下,虞茉还精神奕奕。

二人相携出了马车,王妃的轿撵也将将抵达,为表敬意,均徒步入寺。

山间晨雾尚未散去,缥缈云海笼罩着金光闪闪的高塔。而石径两道燃了烛火,绘有经文的灯面满是肃穆气息。

仰头眺望,如临仙境。

虞茉只觉心思清明,再不见躁动之意,沉默着攀登一阶接又一阶。

踏上千阶石梯,已有香客摩肩擦踵,四处烟雾缭绕。小沙弥等候多时,合手作揖:“请。”

于是,两位健壮仆妇伴虞茉并王妃一行三人,绕道往寺庙深处行去。

临近住持所在的禅室,着红金袈裟的沙弥躬身来迎。王妃熟稔地问候,抬步入内。

虞茉自然要跟着,却见最先引路的小沙弥伸臂将她拦住,温和笑道:“慧德师丈早有交代,他解不了施主心中所惑,还请随我来。”

敬畏

历经了穿越时空这般离奇的事件, 纵然虞茉是无神论者,也难免怀了敬畏之心。

她别过王府嬷嬷,跟着小沙弥七拐八拐来到一处竹林, 尽头是悬崖峭壁,正有老者在石桌前对弈。

虞茉悄然打量,见老者生得慈眉善目,袈裟虽不崭新却胜在洁净。

小沙弥恭恭敬敬道:“师父, 人带来了。”

原来, 老者乃是澄明寺中与慧德大师齐名的慧能大师。

她忙学着作揖:“见过大师。”

“小施主, 请坐。”慧能笑了笑, “老衲不才, 却算出今日有缘遇见,小施主想问什么, 尽管问便是。”

这么好说话?

虞茉将信将疑, 余光扫一眼棋局, 很好, 她看不懂。

不过, 路上听嬷嬷提起, 慧德大师可通幽都, 是以超度亡魂、供奉长明灯,俱是去寻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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