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但他是1(45)
朱无阙装作无意地蹭去眼角的泪。
“我喜欢你,也从不是一时兴起,或是玩心纵使。”
“而我会,一直喜欢你。”
白于斯心里一软,捉起朱无阙的手,细密地吻着他蜷起的手指,从指节到掌根,再到他的锁骨。
“我知道,我也都知道。”
一整夜,房间没有开灯。
他们躺在床上,似乎只是拥抱,就能代替所有话语。
似乎只是亲吻,就能消弭所有声音。
昏暗。
不见五指。
又好像万物清晰可见。
能清楚地识别到爱人的眼神,能辨别出爱人的骨骼。
————
第二天。
朱无阙和白于斯直接睡到了中午十一点。
楼下,阿姨已经做好饭菜,明媚的阳光射入厅堂。
萧玉章和白树热烈地讨论着婚服的配色,白知宁满脸疲倦,耳机里放的是循环了一整夜的复明者乐队新专。
“中午好啊,睡得怎么样?”
萧玉章转头,向朱无阙打着招呼。
茶几上,木雕和梳妆盒排排站。
朱无阙瞬间想起昨晚的婆媳谈话和文艺逼告白。
真的,不得不说,和白于斯在一起后,每件事,似乎都是全新的。
放在以前,他简直不敢想象,让他谈恋爱、与婆婆对话、莫名其妙自我剖析进行一长串文艺逼告白的种种场景。
太炸裂了,太逆天了。
朱无阙走到沙发前,与萧玉章隔了个位置坐下。
“还不错,今早醒来神清气爽。”
萧玉章倒了杯温牛奶,放在朱无阙面前。
“睡得舒心就行。我和白大树正在讨论婚礼现场要怎么布置,小朱有什么想法吗?”
朱无阙端过温牛奶。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白于斯,你想怎么布置?”
被提问的白于斯想了想,转着杯中的牛奶。
“其实我,不是很想办婚礼。”
耗时耗力,收获也少。
一整场婚礼下来,新人除了累就是累,偶尔穿插着一丁点儿的感动,然后又被司仪的唠叨和多余的流程所打断。
最后只剩下了疲惫。
萧玉章只好兴致缺缺地放下手。
“好吧,那就听你们的吧,哎,我还想和你们的喜酒呢。”
白知宁幽怨地趴在软沙发上,捂着耳机。
“如果你们想结婚,我可以做你们的司仪……”
然后在婚礼上问出各种奇葩问题,比如如何看待青少年抑郁问题……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萧玉章只觉得白知宁状态很奇怪。
“小宁,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小宁不想休息。
小宁还没有从贝斯手变娇妻的阴影中走出来。
毁灭吧,世界……
老公,我们来日方长
八月天里,朱无阙被白于斯抱在怀里,温顺地梳着半湿的头发,听着扬声器里朱策的最新进展。
“与我们起初预料的相差无几,江翠英不仅独吞了保险理赔金,还以不正当方式偷走了姚欣和张珠的遗物。”
“但那些东西具体被江翠英藏在了哪里,这个目前还不能确定。而且,时间过于久远了,很难再去统计遗物数量与品种。”
“医院那边,我今早去看过,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徐诚活不过这个夏天。至于徐诚的遗产该如何处理,江翠英还没有给出方案。”
朱无阙抬眼,用额头去蹭着白于斯的下巴,像是只惬意慵懒的布偶猫。
路西法和新来的小三花加百列躺在他的腿上小睡,安宁且静谧。
白于斯很享受朱无阙的摸蹭,不自觉地收紧拥抱,手上的梳子也明显停下,按揉着他的后脑。
有些过于舒服了。
朱无阙仰头,亲吻着白于斯的喉结。
电话那边,朱策仍在翻看着报告。
“之后的出庭无需你来,事情很快就会得到解决。律师给出的回应是,最好不要对归还保险理赔金和遗物抱有太大的希望。”
“尤其是在张珠和姚欣都没有确定清点遗物的情况下,哪怕江翠英只归还一只碗,那也算是遗物。”
“只能说,有一定概率会成功吧。”
朱无阙晒着日光,舒服得几乎要睡过去。
“那就按照你的计划来吧,保险理赔金和遗物,如果追不回来,那就别追了,劳神费力还没结果。”
“我的要求自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江翠英女士给姚欣道歉。”
“不聊她了,你最近公司事务怎么样?”
朱策对朱无阙可以说是无限纵容,闻言笑道:“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公司事务了?放心,最近几个月都没出什么重大事故,养你绰绰有余。”
“话说,你什么时候带你男朋友回家看看?”
此言一出,朱无阙看向搭在他腰腹上的手。
居然紧张得缩起了吗。
朱无阙意有所指,意思含糊不清,笑道:“再看看吧,我男朋友接受能力,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呢。”
“你这么急着让他回家,是有什么传家宝要给他吗?”
朱策不知道白于斯就在朱无阙身边,说话自然随意了些。
“不到传家宝的程度,但也算是贵重。毕竟这是你的男朋友,当然不能让他觉得我们诚意不够。”
结束通话,朱无阙的头发仍没有干。
他抬指戳弄着白于斯的耳垂,“不要这么紧张嘛,老公,你抱得我都痛了。”
“我没有紧张……”
白于斯侧耳,耳廓绯红,被朱无阙玩着的耳垂,温度也一再上升。
“你想让我回你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