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系的笑面师兄(11)
“我跟你说，Z大的军训是出了名的变态，我记得我那届从开始到结束，中暑了一大半，校医忙不过来，最后出动了医学院……”
“哦。”有效的资源利用。
“后来每年军训，学校都会抽调医学院学生做苦力……”
“哦。”思绪困顿，我实在无力应付，“你们慢慢吃，我要回去睡午觉了。”
说完，我直勾勾地盯着毫无自觉的季梓铭。
8
盯人有时候也是一种煎熬，尤其是面对厚颜无耻之徒，我只能甘拜下风，哈欠连连。
咽下最后一口饭，季梓铭示意，“吃完。”
真是食不言寝不语，我气馁地摇头，“没胃口。”比起吃饭，睡觉刻不容缓。
看我上下眼睑止不住地亲密触碰，季梓铭实在不忍心再要求我珍惜粮食，主动起身让行。
“谢谢！”亲爱的床，我马上就回来了。
可惜，这个愿望没多久就被打回原型。
先是在门口等车，不是没车就是客满，在我无奈准备骑车时，季梓铭开车停在我跟前。
“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季梓铭摇下车窗。
莫名熟悉的场景。
“不用——”连回答都神似。
不同得是，这次季梓铭直接下车，把我按进副驾驶，“看你昏昏欲睡的，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谢谢！”季梓铭的提醒正中要害，比起混沌地面对陌生人，他算是熟人。
“地址？”
“菁英之家单身公寓。”
季梓铭开车很稳，阳光透过车窗折射在脸上，让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间，耳边传来一阵铃音。
“师兄，什么事？”季梓铭轻语，小心地暼了眼。
我阖动着双眼，挣扎醒来。
电话那头，陈赳告诉季梓铭，那个孩子一小时前心跳骤停，经过抢救虽有惊无险，但各项指标更是触底，孩子父母需要亲自跟他沟通。
“我知道了，半个小时后到医院。”菁英之家与医院在相反的方向，半个小时的来回是极限。
我转头，迷惘地看向季梓铭，“如果你有急事，可以先去，我没关系的。”
说完，我就扳动车门，由于行车上锁，徒劳无功。
季梓铭被我的突兀之举吓得紧急靠边停车，“有个早产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情况不容乐观，作为主刀医生，我需要马上去趟医院。”
“哦，那我在这下车。”我又试着开了开车门。
依照我此刻的迟钝和迷糊，季梓铭怎放心丢下我。
“陪我去医院，你可以在车里睡觉，或者医生值班室？”季梓铭给我二个选择。
我眨了眨眼，选择无能。
“乖！”季梓铭从后座拿来一块毛毯，又探身调整了桌椅，“陪我去医院。”
季梓铭突然放大的脸庞，吓得我瞌睡全消，呆呆地注视着他长手长腿地绕过我。
“再睡会？”安顿好我，季梓铭又发动了车子。
睡？心跳加速，哪里还有心情睡觉。
我以为我会彻底清醒，可在舒缓的音乐声中，又再次坠入梦乡。
不用绕远路，季梓铭仅花了十分钟就赶到医院。
“木木——”季梓铭轻声呢喃，“醒醒，上去睡——”
此刻，我睡得香甜，厌恶地挥了挥手，讨厌的苍蝇，快走开，别打扰姑奶奶睡养生觉。
怕是吵醒我会惹得我不喜，季梓铭写了一张便签，贴在最显眼的位置:我在六楼心胸外科一室，睡醒把车钥匙给我。
季梓铭胆子大，调了空调温度后，就放我一个人在车里呼呼大睡，也不怕我开车走人。
你会走吗？季梓铭失笑。
当然不会！本姑奶奶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线。
季梓铭永远不会承认，他是故意留我在车内睡觉，故意留下车钥匙，故意引我上楼……
心胸外科一室，陈赳在电梯间心急火燎地来回踱步，这半个小时对他来说太漫长，明明学校到医院就十分钟路程。
护士站，几个小护士忙碌的间隙，时不时地聊上几句。
“护士长，季医生很厉害吗？”
护士长翻着手头关于患儿的资料，“季医生被称为神之圣手，创伤小，术后恢复快，有效减轻手术引起的后遗症及并发症。”不然办公室那对夫妻为什么放弃其它知名医院，硬生生托关系插队进来。
“护士长，那小海是不是有救了？”其中一个小护士小茉开心地耳语。
护士长叹气，本来她也是这么想的，却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你待会偷偷去跟海奶奶说，让她看准时机求求季医生。”
不清楚护士长的担忧，小茉仍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梓铭，你到哪里了？”陈赳耐不住内心的焦虑，再次拨通了季梓铭的手机。
“在电梯——”
叮地一声，电梯门一开，季梓铭与陈赳视线相对。
“快——”来不及送上一个欢迎的握手，陈赳就拉着季梓铭赶往会议室。
会议室里，围座了不少医生，正在激烈地开着专家会诊，你言之有理，他观点凿凿，各方有各方思量。
大门被推开，瞬间安静。
“院长，这是我师弟，季梓铭。”陈赳正式介绍。
“你好，洛院长。”作为晚辈，季梓铭首先伸出手。
“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洛院长对季梓铭有着高度评价。
在座的医生里面，不少人都知道天才的季梓铭，嫉妒之外，更多得佩服。
“让我们欢迎季医生成为我们的一份子！”在洛院长的带动下，大家鼓掌欢迎，“梓铭，虽然你没有正式到岗，但是事出突然，还望你体谅，接下来的会议由你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