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徒弟又在发疯(117)
这地下城自然是有医馆的, 而且大多数是妖族所开, 治愈效果非常不错。
只是当一番打听来到最近的医馆, 张玄蕴正要提步进去时,谢子厌却长腿一迈挡在她的面前。
他个子高, 张玄蕴猝不及防差点撞到了谢子厌的胸膛, 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时, 谢子厌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你做什么?”张玄蕴莫名其妙地瞪了一眼谢子厌, 换做是其它时候自然是已经下意识地甩开了谢子厌扶住她的手, 但是此时肩膀实在是痛, 也就这般任由少年扶住了她。
柳少御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扫, 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师尊。”谢子厌表情十分淡定地说道“换个医馆。”
“到都到了, 换什么换?”张玄蕴莫名其妙地问道。
“这里不好。”谢子厌态度异常坚定,说完就扶着她朝前面走去。
“你来都没来过就知道里面不好……什么毛病……”张玄蕴一挣扎肩膀的伤口就撕裂般的痛, 只能任由谢子厌把她朝别的医馆带。
等两人走过,掉在后面的柳少御回头看了一眼医馆,发现里面都是男子。
收回视线,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谢子厌。
找了家女妖开的医馆,很快处理好张玄蕴的伤, 还开了药。
三人此时一身狼狈, 在谛听的梦境里折损了不少灵力,张玄蕴还有伤在身不宜出去。
索性就在这地下城的客栈里住了下来。
开始还没发现, 等谢子厌晚上送药时才发现自己房间的床与张玄蕴的床就隔着一扇墙。
少年垂了垂眉, 又很快偏过头去。
“端走,端走, 不喝。”张玄蕴一闻到药味就犯恶心,躺在床榻上一脸嫌弃地说道。
谢子厌扭过头看向她,反复抿了抿唇,好像一时不太适应,最后含含糊糊地说了两个字“有糖。”
约莫是太不习惯说这种话,少年的声音有些小。
“你说什么?”张玄蕴望向他一时没听清楚。
谢子厌又偏了偏头,留下一截骄矜的侧脸线条“出去后说不定会遇见神罚族的人。”
张玄蕴默了片刻,不情不愿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板着脸从谢子厌手中接过黑色的药汁。
张玄蕴畏苦,喝药这件事,是整个逍遥仙府都极度头疼之事,包括花醉月也拿她没有办法。
每次但凡要喝药都是闹得整个逍遥仙府鸡飞狗跳。
直到后来她收了谢子厌,毕竟已为人师表,总要在徒弟面前端端样子,更何况自己这个徒弟还因为要调理身体常年喝药,她这种偶尔喝点药的人怎么着也说不出口‘药太苦’的话。
所以送药的差事,最后全都落在了谢子厌的身上。
而见到过张玄蕴喝药时的表情,十岁的谢子厌用自己省下来的钱,第二日天未亮就去巴郡城买了蜜饯蜜糖。
到现在,谢子厌还记得第一次送药时,在他转身去拿东西时师尊将脸皱得跟包子一样,等他转过头来时她又一脸强做镇定的模样,喝到最后实在是绷不住了,一个劲地抱怨“啊啊啊好苦好苦……”
等谢子厌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就看见张玄蕴已经一脸平静地将喝着药。
从间隙中,少年能清晰看到她强忍着抽动的眉头。
等张玄蕴一口气将药喝完,表情已经绷不住了。
那种生吃黄连的苦简直让每个毛孔都在颤栗。
谢子厌突然将一盒黄澄澄的蜜糖和一盒蜜饯送到她的眼前“师尊要吃哪个?”
如果谢子厌问的是师尊要不要吃,那张玄蕴绝对不会吃。
可是他直接开口问出了选择,张玄蕴想也没想地拿了一颗蜜糖塞进了嘴里。
塞完才发现不太对,抬眸去看谢子厌时发现这人真扭头看向身后,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张玄蕴的脸再也忍不住地皱成了包子。
等谢子厌端着空碗出去后,张玄蕴见鬼地盯着那放在床边的蜜饯和蜜糖。
这狗东西难道是良心发现,想好好做人了?
谢子厌洗完澡时夜已经有些深了,从木桶中出来时,一串串的水滴从少年的胸膛滚落。
少年人的身躯精悍修长,结实却并不偾张,薄薄的皮肉下是蓬勃的力量,好似一旦爆发那便是无穷尽的精力,寻常人难以招架这般旺盛的横冲直撞。
直到白色的里衣遮挡住了这幅让人浮想联翩的身躯。
和衣躺下,不一会儿谢子厌翻了翻身,当他面对着墙壁时才想起此时张玄蕴正躺在隔壁,和他只有一墙之隔。
如果去掉碍事的墙,他好她就如同睡在一张床榻之上,如同夫妻那般同睡一榻。
这个想法让少年猛地一怔,脑海里陡然又想起了谛听的梦境。
被温香软玉紧贴的起伏曲线,唇瓣被含住时的温软,都让一股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急速涌入身体。
谢子厌气息都粗了一瞬,很快他皱着眉翻过身去,克制自己不准再想。
然而,属于师尊的幽香却总是萦绕在鼻尖,让少他浑身紧绷却又无处可躲。
他坐立难安地他将自己的身子挪得越来越远,好似这样就能阻住自己那荒唐的情潮。
这一晚,即便谢子厌默念了好几遍清静经,夜里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做了梦。
谢子厌迷迷糊糊的头有些晕,他想揉揉眉心,刚一抬手就听到了从手腕传来的铁链泠泠声。
他倏地睁开眼,然后看到了自己双手手腕都被束在铁链之中。
铁链两头嵌入墙的两边,他用力拽了拽发现铁链之上竟然……有着禁制。
非下禁制之人无法解开。